火烧眉毛的时候,人的效率会空前提高,这不才过两分钟,众人就来到了孟益大帐之前,而曹操三人也早已在一旁等待刘协的到来,看三人头顶问号,刘协便草草将现在的情况对三人说了一通。
三个纨绔是来打酱油,不想背锅但很想拿功勋的人,果不其然,刘协话音刚落,三人便齐齐呆若木鸡,若是别人这么一说,袁绍三人必定嗤之以鼻,然这话却是从刘协口中传出,刘协虽然放荡不羁,年纪又小,但他却知道轻重缓急,明显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开玩笑,饶是如此,袁绍还是将信将疑的问道:“二皇子,你不是开玩笑吧?”
曹操则道:“有趣,还没听说过军队是假的一说!”
相比于曹操袁绍二人的淡定,袁术则表现得有些怂,只是叹道:“尼玛,那这次岂不是凶险万分?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这赶起路来也是挺累的。”
刘协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又淡淡的说道:“三位稍安勿躁,还不止于此,据说,孟将军也嗝屁了。”
三人大惊:“什么?孟将军也死了?”
别看孟德兄五短身材,但架不住嘴大,此时随随便便就能塞个鸡蛋进去,军队假了已经让三人有些惶恐了,现在主将也死了,这可不能单纯的用出师不利来解释了,主将一死,三军群龙无首,也就意味着他们可能要担起主将的职责了,可现在的情况比当初袁绍直接担任主将还要棘手,当初他如果直接做主将,至少军队假不了吧,但现在是一支假军队,他袁绍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只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果三人就此回去,天下人怎么看?三个傻缺信誓旦旦主动请缨平幽州,半路无功返洛阳?这比起刘协的怂包名头,恐怕也是相差不远,以后也别指望什么三公九卿了,直接丢人就丢死了!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还未到达成熟稳重年纪的曹操并未思考有何办法面对如今的情况,反而是表现得有些浮躁,曹操怒视袁绍,道:“本初兄,都怪你,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岂会跟来,现在骑虎难下,玩笑开这么大,看你怎么收场?”
显然这种情况也是有些超乎了袁绍的预料,但曹操如此不近人情,一味埋怨让得袁绍也是有些不爽,当即回道:“孟德兄,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又没有请你跟来,你自己主动请命的,现在怪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曹操理亏,哑口无言,只恨自己当时脑残,而这时候袁术那愤怒的声音传了出来:“袁本初,老子还以为你多聪明,才跟着过来蹭点军功,没想到啊,你他喵的把老子害惨了!”
面对袁术那毫无根据的咆哮,袁绍更加不悦,道:“公路,你说话讲点道理,他喵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自己来了,孟德怪我还有个说法,你搁这儿分明就是无理取闹,给我爬开!”
如果说袁绍回答曹操的话叫做解释,那么回答袁术的话就算是毫不客气了,袁术尴尬之中无言以对。
而三人的话落入刘协耳中,后者顿时有些明白三人的小九九了,合着是三人是不想担责,后来看见有人做主将了,这才跟来蹭功勋的。当然刘协也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曹袁才跟来的,进而导致袁术也跟了来凑热闹,他不来,三人也不会来。
“好了,吵什么吵,先进去看下!”
随和刘协一声呵斥,三人全部歇口,便随着刘协的步伐掀开帐帘钻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帐内的一片狼藉,孟益四仰八叉横尸中间,只见孟益死相狰狞,一双牛眼眼睛瞪得老大,隐隐有血泪溢出,死不瞑目,脸色发黑毫无人色,嘴角溢出一股白色的泡沫,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手也呈爪状死死的紧扣木几,留下数条深深的痕迹,想来死前也经历了一番垂死挣扎,死状可谓惨不忍睹。
但这他喵的是咳死的?
在大帐之内扫了数圈,刘协这才收回目光,孟益的惨死让得他轻微一叹,但旋即又回过头来,拉过刚刚那个小兵,骂道:“你大爷的,你当本皇子是傻子么?这他喵的是中毒而亡,什么咳死的,赶紧如实招来,否则本皇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路走还一路漏。”
小兵惊恐不已,只得战战兢兢道:“二皇子,小的不知啊,孟将军前面一直在咳,最后就死了,所以我等才以为是咳死的。”
小卒表现得十分无辜,刘协也知道不管这小兵的事,于是收起那份愤怒,淡淡的道:“下次不要再以为了,看不懂就说出来,又没人笑话你,你且退下。”
小卒如蒙大赦,连滚带爬之下退出大帐,刘协又对荀彧道:“文若兄,这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现在也不用找孟大将军商议了,看来他也就是个棋子罢了。”
“唉,为今之计,也只有我们自己合计了。”荀彧微微一叹,也是一脸无奈。
刘协又对胡车儿道:“去把照顾孟益饮食的人给我抓来。”
胡车儿应命而出,刘协就在孟益大帐左右徘徊,不断叹气,心中又不断诅咒何进,同时暗恨何进分不清场合,现在幽州叛贼肆虐,幽州之民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却搞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完全不顾天下苍生的死活,心说将来必定要弄死你们。
过了一阵,胡车儿回来。
“主公,照顾孟益饮食的人已经不见了,到处找不到见。”
刘协早有预感,道:“算了,这事就先这样吧,今日扎好营寨,先休息,明日一早集结全军,我再训话。”
“二皇子,这件事要不要先向朝中汇报吧。”
“我看也没必要了,这来去二三十日,我们等得,但是幽州的百姓等不了了。”
荀彧一听,眼睛就有些湿润了,这二皇子年纪不大,却是一心想着幽州受苦的百姓,实乃真正的仁义之人,心中拜服,也不再多说,曹操袁绍若有所思,袁术听不球懂!
“本初兄,现在孟将军死了,这主将是不是?”
刘协盯着袁绍直看,看着袁绍冷汗就情不自禁如水般直下,心说尼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袁绍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道:“二皇子,绍才疏学浅,还请另请高明。”
“那孟德兄?”
曹操现在也还年轻,没有中年那种魄力,闻言也是摇头不已:“二皇子,操也才疏学浅。”
刘协又看向袁术,还没说话,袁术就已躲到了袁绍背后:“二皇子,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刘协无奈,荀彧摇头,什么年轻一代的翘楚,全是瞎掰!
……
次日一早,早有虎啸营集结好一万五千人,等着刘协训话,刘协登上高台。现在刘协已经不再像刚开始一样让人惊叹了,只因刘协的传说太多,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也不会再觉得刘协年纪太小。
刘协微微一挥手,震住有些喧嚣的场面,道:“各位,你们知道叫你们集合是什么原因吗?可能你们当中已经有些人知道一些情况了。实不相瞒,孟将军昨晚死了,而你们当中,大多又是群众演员,这仗不好打了啊。”
全场闻言,早已有些消息的众人唏嘘不已,又个个惊讶,主将死了,这对士气的打击极大,此刻个个耷拉着脑袋。
刘协又道:“我本来只是随军出征,看看幽州百姓的疾苦,然而现在孟将军死了,死状凄然,军中再无大将,这样去到幽州,那结局对大家来说可谓是可悲可叹,但同样,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可歌可泣!”
群众演员显然是不会刻意去钻研什么《演员的自我修养》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但表演的基本操作还是熟能生巧的。听听人说的话,可悲可叹,又可歌可泣,那是什么意思,那是要大家往火坑里跳啊,群演变替身演了,但出场费就那么几百文钱,这是不可能的,此处应有反对的呼声。
“二皇子,我们敬重你,但你也不能这样作贱我们啊。”
“可不是呢,叫我们去打仗,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二皇子,钱我们退回来,能不能让我们回家,我们再也不图小便宜了。”
“二皇子,高抬贵手。”
群演就没有主演的觉悟,刘协早有预见,但刘协也深知,群演里面也会隐藏着想要做主演的人,果然,反对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但总有那么几个零散的人物保持了沉默。
一万余个普通百姓,里面大多是一些胆小怕事或有妻儿子女或体弱多病的汉子,但还是有一些是身强力壮之辈,只要稍加训练,再加上两场战争的磨炼,便可堪一用,现在士卒本就稀少,必须得争取一番。
还有就是穿插在其中的四千余精锐士卒,他们也需要争取一番,打仗必定要死人,士卒也有这个觉悟,然而现在的情况十分糟糕,敌我悬殊巨大,双方开战基本上是九死一生,小卒也不是蠢人,他们没有虎啸营士卒的觉悟,如果是强逼这些人去参加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那么极有可能会引起哗变,这是刘协绝对不能允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