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回到顾府已是傍晚时分,刚刚踏入房内,就见到多日不见的凌恒正端坐在书房的靠椅上闭目养神,心下即有点心虚,忙小心翼翼地轻唤了声先生。
凌恒听见声响,微微睁开眼眸,凝目直视来人,隐下眼里的疲惫,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世子,近期记忆可以进展?”
白翎被他这么一问,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抬头在对方眼中读到了一丝失望,白翎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几日不见的男人,他周身是冰冷的气息,眼中的血丝和紧绷的眉头无不在透露着他的疲惫。
白翎骤然被一股内疚之情充满了心间,是啊,位多高责任就有多大,自己成为了北淮世子,那些本该是顾言霆的责任都压在了先生的身上,虽然此事并非自己愿意,但眼前自己也并无退路。
白翎想着,心里百味杂陈,她深知自己本事有限,但竟然自己成为了顾言霆,就应该尽自己的全部心力去肩负起顾言霆的责任。
凌恒看着他家世子眼波流转,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顾来,先侍候世子歇息吧,一切事情明日再议。”
顾来点头称是,利落地帮世子接下外袍,就见到一张白色的纸条从外袍里掉落了下来,忙不迭地伸手抓住,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家世子。
白翎一脸茫然、一头雾水的接过纸条,打开来看了看,纸张上写着:“西郊凉亭,明日辰时三刻,许花期”。是什么人写给许花期的纸条,为何在自己怀里。
白翎茫然不解得看向顾来,两人面面相觑,凌恒看着两人异样的神情,起身接过了纸条,他上下端详了片刻,小声道,“许花期,明日辰时三刻,西郊凉亭。”
白翎心下一囧,自己既忘了古人是从左到右的读法。
“这是有人给许三小姐的信件,为何在世子这里?”凌恒凝眉盯着二人,顾来思索了片刻,对着先生摇了摇头。
白翎也摇了摇头,将今日的事与先生说了一遍,恍惚间想起那个撞进自己怀里的男子,想必就是这个男子将纸条塞在自己怀里的。
凌恒听闻,愁眉不展,迟疑的开口道:“此信,重点在于西郊凉亭,而不在许花期。”
“为何?”白翎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