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3月11日,在美国堪萨斯州的福斯顿军营医院里,阿瑟·吉切尔告诉医生说,自己咽喉发炎,全身酸痛。紧接着,下士德雷克也出现了相同的病症,中午时分,随军医生爱德华·斯克瑞纳发现,整个军营中有一百多名士兵相继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周末,五百多名士兵病倒。一场流行性感冒开始袭击美国,1918年10月,被称为美国历史上最惨的一个月,近20万美国人死于流感,仅费城一座城市就死了11982人,平均每天死368人,从9月下旬到10月中旬,波士顿死于流感的人数达到了3000.这场流行性感冒很快就波及了周边国家,成为了世界性的灾难,历史上被称为“西班牙流行性感冒”。
“怪病”袭击美国军营
发生于1918~1919年的流行性感冒是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传染病,造成了世界上约十亿人被感染,而最早发现的病例则是位于美国堪萨斯州的军营。1918年3月11日,在堪萨斯州的福斯顿军营医院里,阿瑟·吉切尔告诉医生,自己咽喉发炎,全身酸痛,紧接着德雷克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到了中午时分,医生爱德华·斯克瑞纳发现军营里大约有一百名士兵都出现了类似症状,到了周末,就有500名士兵相继病倒。
军营占地80.93平方千米,却驻扎着2.6万名将士,由于当地气候恶劣,更为糟糕的是,军营里的马粪和骡粪没有办法处理掉,只能烧掉,而燃烧的畜粪搞得整个军营上空乌烟瘴气。对此,大家把将士的病因归咎于营地的篝火。感染上“怪病”的将士经过治疗,大多数人恢复了,但还是有二百多人因流感恶化,染上了肺炎,大约有四分之一的人不治身亡。没过多久,雷里、汉考克、刘易斯、谢尔曼和佛理蒙特等军营也相继感染上流感,有约一千名士兵发病,其中有48人死在兵营里,死因是急性肺炎。医生经过尸体解剖,发现死者的肺严重肿大,充满了黏液,黏液呈现浅蓝色。经过医生仔细观察研究,最终确定,这是一种流感。不过,医生们没有想到这次流感会很严重,他们甚至认为流感不会向社会传播。
流感开始迅速蔓延
当时,美国政府正忙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对于这场悄悄降临的流感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也没有及时地采取相应的措施,各方面的原因使得疾病得以迅速蔓延开来。当时的医院并没有将流感病例上报卫生局,就连当时医学界的权威书刊《美国医学协会会刊》也没有提到这次发生在军营里的流感。
1918年9月,费城的一些官员已经注意到来自波士顿流感的通报,但他们并没有向下面的老百姓通报实情。当时的费城医院有75%的医生因为战争被派往海外,严重缺乏医疗人员,而政府的不重视使得费城流感的防治工作无疑是雪上加霜。当时,州政府的健康慈善部官员卡恩和威尔默·克鲁森医生向公众保证:“流感只在军营里流行,不会传染给普通民众。”9月下旬,菲利浦医学院院长保罗医生称自己已经找到病因,这使得人们放松了警惕。
1918年9月28日,市政府召集二十万市民集会,强烈的爱国热情消减了人们对流感的恐惧。然而,就在两天之后,在集会市民中就出现了六百多名流感患者,政府当即下令关闭教堂、学校和剧院等公共场所。到了10月中旬,城市里有十几万市民感染了流感。1918年10月,美国历史上堪称最惨的一个月,大约二十万美国人死于流感。从9月下旬到10月中旬,仅仅波士顿这座城市死于流感的人数就超过了三千人。1918年9月,美国医学协会前主席维克多·沃恩受命前往波士顿附近的戴维斯军营,在他到达军营的第一天就有63人死于流感,他通过调查发现:“这次疫病就像战争,它专杀年轻人和身体强壮的成年人……”
政府的紧急应对措施
1918年11月,对于美国政府来说,一场战争结束了,但是,另一场战争却紧接而来。前者所指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者所指的是流感。面对流感的袭击,美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首先,组织了医学界权威对这次流感做了彻底的调查和诊断,告诫人们不要误诊,尤其是不能将一般的感冒和流感混为一谈。当时,美国卫生局这样告诫民众:“卫生局敦促公众注意,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防治流感的特效药和方法……”
同时,政府还征调了大量的医务人员进行医治和预防工作,严令禁止举办大型的集会,以防疫病在更大范围内流行。另外,美国公共卫生署则加强了对公众关于疾病防治的教育,卫生署印发了大量预防流感的小册子,红十字会、邮政局、铁路局也对预防流感提出了各种方案。
流感高峰过去,却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由于美国政府采取了积极的应急措施,在11月初流感的势头突然减弱,大多数城市每周的发病率下降到了50人以下。不少人认为,这次流感能够突然沉寂下去,应该源于流感的高峰期已经过去。然而,1918年的这次流行性感冒却给美国社会和民众造成了巨大的影响,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1918年美国人的平均寿命因此比平常减少了12年。一些幸存者回忆说:“瘟疫来临使人情开始变得冷漠,人们见面不打招呼,甚至担心传递眼神也会传播流感……”由于流感影响正常交易和交往,仅仅经济损失就达到了二百多亿美元,这远远超过了美国参加世界大战所造成的经济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