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临纪元5017年09月19日，纽约，17：00。
黄太一三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他们眼前的显示器虽然和知奈美的3D地图差了一个档次，但是好歹能用。他们看着画面一帧帧地倒放，最后爆炸全部缩回了一个高压锅之内。
“快退，看看这个高压锅是谁放的。”黄太一命令道。
监视器上的画面开始快速倒退起来。
“停！”几乎黄太一这个字刚出口，画面就同时被停了下来。他们看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一个男子穿着套头衫坐在高压锅上，随着爆炸重新收束于这个高压锅内，黄太一一行人看着这个男子把高压锅抱起，倒退着走出了地铁。
所以他就是放下高压锅的人没错了，但是他明明有时间逃离地铁站来保住自己的性命，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在高压锅上坐了下来。以至于爆炸发生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被波及的。在这么近的距离直面了爆炸，不用说也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自杀式袭击？”曹子建问道。
“有可能只是为了保证整个袭击能顺利进行吧？如果他不在锅上坐着，这锅很有可能就被别人移走了。”黄太一猜测到：“印度兄弟的事发现场呢？”
画面很快被调了出来，和地铁里的那场爆炸差不多：一个男子穿着工作服驾着重型卡车连眼睛也没眨，直挺挺地朝印度学术团的大巴撞了过去。从监控来看这辆卡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完全没有踩刹车。在纽约城内没有人会这样开车，毕竟这里的道路就像棋盘一样，每几十米就会有一盏红绿灯。很明显，他是故意撞上去的。
黄太一看着重型卡车的挡风玻璃全部碎裂，车内气囊悉数弹出。不幸的是这么大的冲击力，司机又没有系安全带，直接就被甩出了车外，在地上滚了十几米才停下来，一看就是没救了。
而后重型卡车被炸得冲天而起，按理说这种程度的撞击不应该引发如此剧烈的爆炸，由此想来这辆重型卡车可能一早就被装了炸弹，哪怕司机侥幸没死，也不可能在这爆炸中幸存下来。
画面又切到了曹子建给的那个地址，也是在同一时间，几辆重型卡车开到了那个酒吧的门口，挡住了所有可能的逃生线路。然后这些卡车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起爆。酒吧内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血肉模糊，身首异处。
这些卡车司机没有一个从驾驶位上跳下来，自然和酒吧内的人也是相同的下场。
几个人又轮番切换了一下其他的事故现场，所有的袭击里，罪犯无一幸免。
王曦梦走上来一只手搭上了黄太一的肩，另一只手拍了拍曹子建。
两人的眼里都跃动着火苗，王曦梦有点分不太清楚这究竟是监控里的火苗映射到了两人的眼睛里还是他们都在想着些什么。
她对曹子建说了句节哀顺变，然后代替黄太一对坐在监控前的人发号施令道：“确认下这些罪犯的身份。”
显示器前的人在电脑上打了几行字，看不见的数据就开始侵入美国政府的档案库，从一扇没有关紧的门中溜了进去，然后从里面丢出来一个线头，就好像雅典的王子忒修斯带着线团和魔剑进入米诺斯迷宫一样，在档案库和这台电脑间建起了传输的密道。
有了海量的数据作为支撑，人脸识别程序很快就运行了起来，作为一项比较成熟的技术，程序没花多少时间就把这些人的档案一一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但是出乎三人意料的是，这些罪犯的档案异常干净。他们没有前科，没有任何违法记录，最多就是几张超速的罚单，甚至都没有酗酒和吸毒的记录，而且他们也都是和平的宗教信徒。从档案上看，他们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公司员工，家里有着妻子和孩子，拿着一份稳定的薪水养家糊口，实在是无法把他们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们画上等号。
“人脸识别出错了吗？”王曦梦再次问道：“你确定这些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坐在显示器前的人心里也有点打鼓，他重新运行了一遍程序，但是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接着他又调出录像和这些人脸进行人工比对，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人脸识别的结果并没有任何问题。
“这就奇怪了，这些人完全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哪怕有人开出很高的价码，但他们也没有理由扔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去做这种自杀性的袭击啊。”黄太一本来还以为实施这些袭击的会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孓然一身，这样他们至少还可能为了留一笔钱给亲近的人而做出如此凶残的举动，或者是什么宗教狂热份子，为了能够到达真主口中的天堂才这么不顾一切，没想到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再把画面调回时代广场那个地铁站。”黄太一好像发现了什么。
画面很快就切了回去，黄太一离显示器靠近了几步，想把画面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王曦梦虽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是还是跟着他一起往屏幕前凑了凑，曹子建整个人还是有点恍惚，对他们二人正在做的事情不闻不问。
黄太一把地铁站里的录像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他总觉得这段监控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这种感觉一直困扰着他，让他如坐针毡。
王曦梦在一遍回放的时候随口嘟囔了句这个人表情有点奇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黄太一像是踩到了弹簧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马上又让人把画面切到了印度伙伴遇袭的那个场景，翻来覆去把监控看了几遍，然后在王曦梦的脸上啄了一下。
“袭击印度伙伴的那个卡车司机遗体收容在哪？”黄太一问道。
马上有人在电脑上输入了几行命令，调出了一份档案：“在14街。”
黄太一接过地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神空洞，看着地址发呆。
曹子建看黄太一像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走过去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对面：“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他们的神情不对，按理来说这种时候他们要嘛一脸决绝，要嘛一脸释怀，但他们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则是一片迷茫……就好像整个人空有皮囊一般，而灵魂完全不属于他们。”
“所以？”
“你我都知道人脑其实也是一个终端，既然是终端就有被侵入控制的可能，就好像我们刚刚侵入美国政府档案库一样。但是……”黄太一说到这却停住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人脑的防火墙是由神一手设计的，一直也是由他们在维护升级，既然是神的设计，那怎么可能被普通人如此轻松的利用？”
曹子建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把手摊在了黄太一的面前：“所以你还在犹豫什么！把程墨电话给我，我直接问知奈美便是。”
黄太一看起来则理智许多：“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什么证据都没有，难道你指望就凭着这些想象让知奈美痛哭流涕地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干的并祈求你的原谅？他们可是神啊！”
“是，你是无所谓！毕竟分部被屠的又不是你们龙家。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躺在那里的可全是我们家的人啊！虽然他们很多人的名字我还叫不全，我也没有和他们长久地相处过，但是他们和我长在同一片土地上，喝的是同一片水，吃的是同一碗饭。我现在就想找到这一切是谁干的，而嫌疑最大的就是神！”曹子建冲着黄太一咆哮道。
王曦梦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走上来插到了他们中间，像是一道屏障般隔开了两人。
她对着曹子建说道：“对于发生在你们马家身上的灾难，我们龙家也万分遗憾。但不只是你们家遭受了灭顶之灾，我们家这回伤亡也不小。我们和你一样想抓住幕后黑手，但太一这么想是有理由的。”
王曦梦停顿了一会，等曹子建稍稍冷静下来才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地球很早以前就被隔离了，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时有发生的UFO是怎么回事吗？毕竟按理来说外星人也是上帝意识里的产物，他们不可能突破上帝意识的封锁降临地球。”
“这些难道不都是夸大其词吗？”曹子建疑惑道。
“哪怕是有哗众取宠之人刻意编造，也有寻常百姓的无心之失，但是刨去这些干扰信息。每年还是有不少UFO被认为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这几年UFO被目击的频率也是越来越高。”知奈美嘟了嘟嘴，好像接下来她会说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说这些UFO都是真的？可如果真是这样，就如你所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你是不在家族中太久了，所以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美国的51区就是由神带头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这些每年造访地球的不速之客，现在我们有足够的证据相信，这些UFO其实和知奈美一样，都是由上帝文明送往地球的智慧体。”
“这……”曹子建从来没有往这方面细想过：“我还以为神是上帝文明唯一送过来的智慧体。”
“本来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王曦梦点了点头：“但其实这件事完全说得通。神是从再临纪元开始，由创造了我们的上帝，也就是那个愚民直接派往地球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学习人类社会中的爱。但垂涎爱的可不止愚民一人，统治阶层也对我们的爱很感兴趣。所以在愚民被捕之后，他们势必也会派自己的智慧体前往地球。”
“那按你这么说，如果这些智慧体真的是由统治阶级创造的，那他们甚至比神还要强上一点？”
“这倒没有，可能因为这个世界是由愚民创造的原因，统治阶级派过来的智慧体在这并没有很高的权限。如果说神拥有的是root权限，那么那些智慧体所拥有的不过是普通的读写权限而已。所以我们各大家族包括我们龙家和你们马家都曾帮助众神解决了一些统治阶级的走狗。”
“家里人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个？”
“可能觉得没有必要吧，你知道王恭厂大爆炸吗？”
“知道啊，难不成这是统治阶级的智慧体干的？”毕竟王恭厂大爆炸和通古斯大爆炸并称为历史上的两大爆炸悬案，曹子建在中国的时候就听过不少关于王恭厂的传说。
“对，据族中长辈说，那天是明朝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换算做西历的话应该是1626年5月30日，正好是端午节之后的第二天。因为端午的关系，那天家中亲友们倒也是难得齐聚一堂。但就在早上，神却不期而至，说是探寻到了一个智慧体的踪迹，让我们派点人手和他们一起前往。”
“那时候族中很多人都没见过这些智慧体，所以大家都很好奇，抢着要去看上一眼，族中长辈一开始坚决不许，但后来禁不住小辈的恳求，再加上有神压阵，所以最终还是同意了。在神的指引下大家很快就在王恭厂附近找到了那个智慧体。但和神一样，从外表来看他就是普通人类的样子。”
“本来事情非常简单，神冻结时间，族人一拥而上就好。但是那一次，暂停时间却对那个人不起任何作用。在他看见我们的那一刹那，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引爆了自己。”
“引爆了自己？”
“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长辈们也无法相信这一切。那个人在一瞬间就明亮得如同天边的太阳，然后所有人都看着他从地上冉冉升起，在空中爆裂开来。后果你已经知道了，这场爆炸的当量甚至超过了核爆，纵使是神也没有办法在时间停止的状态下依旧保持空间的稳定，他只是在这爆炸前将时间拖延了一秒，身体就再也承受不住，七窍都开始流出血来，不得已他只能解冻了时间。”
“爆炸的火光很快扩散开来，京畿闹市升起了一朵偌大的蘑菇云。家族中的人因为直面了这场爆炸，当即十去其八，光是这一役我们龙家死去的人就不比你们马家今天死去的人少。因为神好歹还是压制了下爆炸的扩散，所以整个京城才没有被夷为平地。但是街上行人的衣服却因为爆炸产生的巨大热量而被悉数焚毁，一时间街上全是赤身裸体的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对这个世界下手？世界毁灭了他们也无法得到爱啊。”曹子建好奇地问道。
“神说统治阶级是想以此来撼动地球这个程序，从而引发错误，帮助他们得到地球的控制权。所以在我看来，这次的袭击，很有可能也是统治阶级的智慧体发动的。如果是他们的话，说不定真的有这个能力。”
黄太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手机，是个不熟悉的号码，刚接起来，没想到却是知奈美的声音。
“你在哪？”知奈美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学校，怎么了？”
“你能去趟14街吗？”知奈美手里捏着一个地址：“我已经把详细的地址发到了你的手机上，我已经知会了一个法医，他会全程帮助你们。
“怎么了？”黄太一试探性地问道：“那里有什么事吗？”
知奈美看着3d沙盘：“我怀疑这群人是被操控了，很有可能这又是统治阶层的杰作。这群人很有可能被入侵了大脑，这些行为都不是他们自愿的。如果真是这样，哪怕他们死了，只要大脑保存完好，就能在功能区找到被强行侵入的痕迹。袭击印度人的卡车司机不是被甩出了车窗吗？看起来他并没有伤到头部，现在他的遗体暂时存放在14街，我想让你过去确认下。我接下来还有点要紧的事情，一时半会走不开，所以才想拜托你，你去做这件事的话我也放心。”知奈美说着就想要挂断电话。
“等下，如果他们真的是被控制的……那这一般人可以做到吗？”黄太一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很难，我们一直在升级人脑的防火墙，真正黑入并夺取控制权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只是人脑会在思考某些特定事情的时候出现漏洞，而这些事情因人而异，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入侵方法。所以黑客必须针对每个人不同的情况来寻找突破口，这是极其耗费精力的事情。再加上控制这么多人同时发起攻击，如果黑客没有协同操纵多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嗯，我知道了。”黄太一挂断电话站起了身：“咱们先去14街看看吧，也许答案就在那里。”说完他抄起一件挂在椅背上的风衣就走出了机房。曹子建也毫不客气地捎上了一件别人的衣服，今天真是冻死他俩了。
三人走出大楼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今天纽约的星光分外明亮，好像也在祭奠那些逝去的生命。他们走到了学校门口，往常这个点整个纽约市还是车水马龙，但现在因为袭击的原因，校门口熙熙攘攘的学生都不见了，马路也萧索得只有零星的几辆救护车和警车从三人眼前驶过。
他们等了好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虽然路上没有什么车，但通行速度并没有比往常快上多少。军队已经出动了，他们在交通要道上拦起了哨卡，黄太一他们每过几条街就会被拦下来进行安全检查，所以本来半个小时就能到的路三人愣是开了一小时。
但好在三人还是来到了14街的医院。因为美国的医院都是预约制，所以大多数时间里医院都是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大家都有序地按照约定的时间来看病，走廊上空空旷旷的，窗明几净，明亮的白炽灯把整个医院烘托得宁静温馨，但现在所有的医生都被征召了回来，连休假和请假也全被强行取消。急需救治的病人们在走廊上紧紧挨在一起，哪怕医生们已经在竭尽全力救助伤者，但仍显得有点杯水车薪。
当黄太一一行踏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法医在等他们了。
法医带着他们在医院里七弯八拐，不一会就远离了主建筑来到了太平间门口。他给三人递了口罩和手套，等大家全都穿戴完毕，这才打开了房门。黄太一他们深吸了一口气，一起走进了太平间。
法医掏出一张表格对照着目录带着他们走到了一个柜子前，向三个人点了点头，想必这就是那个司机的遗体了。
黄太一用力一拉，柜子应声就往外滑了出来。这个柜子里的确有用裹尸袋装着的遗体，但当法医把裹尸袋拉开的时候，四人竟然不约而同地听见了时钟滴答的声音，就好像死神吹响了不骄不躁的收割号角。
“快卧倒！”黄太一猛地转身拉着王曦梦就往西南角躲，然后一把把她护在身后，曹子建也一个滑步滑到了黄太一身后。黄太一把挎在腰间的长剑拄在地上：“其来复吉，有攸往，夙吉！”
整个太平间地动山摇，墙体的裂缝犹如枝杈般蔓延开来，天花板摇摇欲坠，整个太平间都是爆炸激起的烟尘，柜子和尸体被炸得在太平间里铺了一地。
但黄太一所在的西南角却好很多，虽然墙上也有些裂缝，但是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密密麻麻，那些尸块虽然被炸得到处都是，但是遇见黄太一就像是看见修罗一般，纷纷避了开去。黄太一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除了刚从别人那顺手拿来的风衣看起来有些残破之外，他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更别说身后的王曦梦和曹子建了。
黄太一从废墟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太平间，可惜刚陪在他们身边的法医就没有这么快的反应了，可能他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就马上被火舌吞没了，刚刚那具遗体也已经找不到了，哪怕能找到，估计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混蛋！”黄太一一拳砸向墙壁，墙体本来就已经破败不堪了，这下更是被砸得尘土漱漱往下掉。他像是被烟尘呛到了般，开始大声咳嗽起来。王曦梦赶快从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背：“好在我们这回还有反应的时间，要是这炸弹被设置成拉开柜子就引爆，我们可能就没现在这么好运了。”
曹子建踩着一地的瓦砾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眼刚刚放着炸弹的那个柜子。那里已经严重变形，甚至都看不出原本的样子。现在想来这颗炸弹应该被塞进了头颅的嘴里，所以三人才会在见到头颅的一瞬间觉得那张嘴鼓得可怕。他回过头来问黄太一：“怎么可能有人比我们还快一步？”
黄太一喝了王曦梦递给他的水，已经可以正常说话了。虽然他还在喘着粗气：“不知道，这个地址应该只有知奈美和我们知道，明明我们一发现就赶来了……”
曹子建找了个变形的柜子坐了下来：“王曦梦说得对，这个炸弹并不想取我们性命，更像是一个警告，或者说是挑衅。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真相，也不想让我们参与进来。”
“现在有两种可能。”王曦梦看着眼前有些泄气的两人。
“一，我们或者知奈美身边有内鬼，提前走漏了风声，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第二种可能：这一切都是统治阶级智慧体提前计算好的。他一开始就算准了我们能发现这群人有可能是被控制的，所以就给我们准备了这么一个陷阱，等着我们自己一步步走进来。”
曹子建和黄太一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看着她。三人都知道今天听见这个消息的人一定都经过了龙家和神的层层筛选，如果这样一来……他们正在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敌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