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白马过隙,悄无声息从指尖溜走,蓦然回首,你我都已不复少年。
大雪悄无声息地降临大地,一夜之后,漫山的枯枝上已是白茫茫一片。
唯有木屋墙角的几只红梅正向世人摇曳身姿,炫耀着独属于它的风采。
木屋门槛,披着厚厚毛皮的老人正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似乎感觉有点寒冷,老人紧了紧领口。
不一会,两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院子外响起。
两道修长挺拔的身躯出现在篱笆小院外,正是打猎回来的楚歌和阿准。
两人肩上都扛着一只巨大的猛虎,长足有数丈,那身结实的腱子肉,以及闭上眼睛也余威尚存的气势,无一不在告诉世人,这是两头兽中之王,异变带给它们的是更加强悍的身体和利爪。
“爷爷,我们回来了”还未进院,就传来阿准的喊声。
“瞎子都看见了,喊屁啊喊”老人吼道:“今天收获不错啊,两只进化到极点的兽王,够你们吃几天了。”
“楚小子,你把你那只分个二十份,给村里的人送点过去,他们现在也很需要这种大补血气的食物”
“好”楚歌点了点头,放下肩上的虎王,砰!青石板都被震得裂开,少说也有五千斤重。
没有任何切割刀具,楚歌右掌如插豆腐一般插入了这只即将化妖的怪兽颅骨。
笔直的手掌如一柄宝刀,往后一拉,虎王被竖着切成两半。
又是几下精准的切割,依然是右手,只半柱香时间,一只体型巨大的兽王,就被分成了二十份。
老人啧啧两声:“小子,你这修炼速度有点快啊,这才几个月,你就已经开启第五枷锁,迈入肉身称王的阶段了。”
“都是您老教得好”楚歌不卑不亢得说道。
这可把老头子给高兴坏了,总算被人拍了一记马屁,尤其是这个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家伙,要想被他拍个马屁,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这也是楚歌的肺腑之言,这两个多月,老人几乎对他倾囊相授,肉身境的奥秘以及肉身宝藏的运用自己已经了解了大半。
每当自己感受着肉身变强的弧度,总感觉离目标近了一步,所以,这两个月,楚歌也是丝毫不敢松懈。
老头笑眯眯得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烟斗一指阿准:“臭小子,愣着干嘛,还不去炖肉”
“好勒”阿准单手举着几千斤重的虎王,屁颠屁颠得往后院厨房跑去。
楚歌用一个巨大的麻袋将分好的肉块一一捡了进去,把麻袋往肩上一甩,大步向村里走去。
老人看着楚歌离开的背影,暗暗点了点头:人皇认可的人物,无论心性还是天赋都是绝顶,就是不知道,你要怎么处理你跟那个小姑娘的事呢,真是期待啊。
似乎想到一个倔强的苗条身影在村口法阵外徘徊的样子,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情之一字啊。
楚歌沿着树林里一条幽深的小路缓缓走着,每一步踩出,积雪都没入膝盖,小路周围都是高不见顶的树木,放眼望去,无尽的白占据了视野。
积雪并不能阻碍楚歌行进的脚步,只是独自走在空旷寂静的林中,楚歌想到这短短几个月的变化,心里难免有些唏嘘。
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西装革履,出入各种会议与商业活动的社会精英,只短短几十天,他就成为了一个修道人士,还是人皇的传人。
饶是以楚歌的思维也有些跟不上这波节奏,更无语的是,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可是,为什么二十多年都没有任何不同,偏偏那天就解开了封印?
楚歌突然驻足不前,吐出一口浊气:“三炮。。。”
是的,他想起了那碗酒,想到了那个邋遢却神秘的老乞丐。
他几乎可以确定,他被算计了,为的就是让他打开地球的封印,逼他走上修炼之路。
还有许言成的天骄榜榜首,毫无疑问,也是这老东西动的手脚。
“这么说来,他说他活了三万年,也是真的了。”楚歌倒吸一口凉气,据阿准的爷爷所说,只有迈入不朽境的人才能拥有数万甚至数十万载寿命。
可很快楚歌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据老人所言,目前宇宙中没有不朽烙印,所以也就是说,没有不朽境的修士存在。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三炮不是人族,天地中有种族无数,有的种族天生寿命悠长,有的种族天生战力非凡,或许,三炮就是来自一个寿命悠长的种族,比如,千年王八万年龟。
“阿嚏”穿着短衫,正翘着屁股偷看寡妇洗澡的三炮打了个声如震雷的喷嚏,嘀咕道:“哪个王八蛋在骂我”
“咻”一只绣花鞋向三炮急射而来。
“哎呦卧槽”正中三炮眼眶,顿时变成了一个国宝眼。
“是谁?”一道清脆中带着急切的声音传出,紧跟着的是匆忙的脚步声。
见势不妙,三炮转身就跑,顺便把绣花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嗯~~美人香足,古人诚不欺我也”三炮一脸陶醉。
“给我站住”俏寡妇在身后追赶。
三炮猥琐一笑,把绣花鞋塞进衣服,甩开屁股就是一顿小碎步,刹那间就没了踪影,扬起一片飞尘。
剩下俏丽的寡妇目瞪口呆,在尘土中凌乱。
越过偌大的树林,就抵达了山中小村,茅草屋上积雪覆盖,像是一个个雪白的蘑菇。
村中一共二十户人家,据说是祖上避难到此,后世数十代人,都不曾迈出这座大山一步,他们听说,外面的人跟村里的人长得不同,外面的人个个面目狰狞,穷凶极恶,见人就杀,吃人肉,喝人血。
而且村中永远只有二十户人家,一个死去,就会有一个出生,永远都是一百人不变。
楚歌这两个月时常会给村民带去食物,他们也经历了灵气洗礼,但看上去,似乎作用不大,没有一个人突破到养气境。
大山中每到寒冬就格外得冷,直入骨髓那种冷,村里的青壮年也有出去打猎的,但往往收获不大,许多家庭难以为继。
村口有一口深井,凛冬到来的时候,总有蒙蒙白雾升腾,打上来的水带着暖意,数十代人都是从吃这口井水长大的,所以井边刻了回魂井三个字,是因为这口井水救过无数村民的生命。
楚歌走到井边,放下肩上的麻袋,用绳子吊着木桶打了一桶水上来,用井边的大瓢舀了一瓢。
井水清澈明亮,水中倒影清晰可见。
楚歌一口将满满一瓢的井水灌进了喉咙,一滴不曾洒出。
温热又有点甘甜,个中滋味无法言说。
喝了个饱的楚歌提起麻袋,向第一户人家走去。
屋门关着,想来是寒风难抵,他们的冬天都是这样过得,家中升起碳火,关上门窗,留点缝隙换气,躲在被窝中,饿了就热点秋天的存粮解决一下口腹。
不是懒,实在是外头冷的吓人,许多身子壮实得紧的汉子,出去一趟,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
村里人管这天叫索命天,叫魂风,北风一刮,半条命也给勾走了。
“笃笃笃”楚歌敲响了屋门。
“谁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是我”楚歌说道。
“楚小子啊,这就来这就来”屋中传出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起床声。
“吱呀”房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后,看见门口的楚歌,埋怨中带着关怀地道:“臭小子,这么冷的天,你咋还来给我们送东西,你瞧瞧你,这身雪花,快进来快进来,一会该冻坏了。”
“没事勇哥,嫂子没在家吗?”楚歌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问道。
“你嫂子听见你来,在屋里添火呢”叫勇哥的魁梧汉子嘿嘿笑道。
“不用麻烦,我还赶着去给各户人家送粮呢”楚歌摆了摆手,将手中麻袋放下,轰地一声,积雪被震得飞扬。
“哎呦我的乖乖,这么大个袋子,这得多沉啊”勇哥啧啧称奇,惊叹不已。
“五千多斤吧”楚歌回道。
“多少斤?!!”勇哥瞪大了眼睛,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五千多斤,每户人家两百五十斤,应该足够村里人过冬了,对了,还有虎皮,我也扒下来了,回头让翠婶分一分,应该能缝出十来件皮袄。”
“我的乖乖,缝十来件虎皮大衣,这啥虎啊,这么大。”勇哥有点呆滞了。
“一头快成妖的虎王,正好我在山里碰到,就把它猎了”楚歌淡淡得道。
“。。。”勇哥不说话了。
楚歌打开麻袋,从里面拿出一块分好的虎肉,比楚歌人都大。
“我给您拿进去吧”楚歌右手提着虎肉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勇哥连忙摆手,这人家都送吃的到门口,还让人拿进来,这也太不应该了。
“行吧,您拿稳了。”楚歌将虎肉递给勇哥。
“嘿嘿,这有啥的,想当年我一只手提个千八百斤的石墨子也健步如飞,这区区。。。。哎呀我去”突如其来的巨大重量直接让勇哥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给我起来你就”勇哥憋红了脸,总算将这块虎肉抱了起来,然后一步三晃得往家里搬去。
“勇哥,我去下一家了”楚歌冲他背影喊道。
“行。。。哎。。等等啊,楚小子”一说话这憋着的劲就散了,连人带肉扑在了地上。
楚歌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继续去往下一家。
“老何,小歌呢?”内屋探出个妇女的脑袋,朝门口瞅了瞅,看到了气喘吁吁的勇哥问道。
“走。。。走了”就这么一下子,何勇已经是累得不行了,话都说不利索。
“这么大的肉!小歌送的?”
何勇点了点头。
“你这挨千刀的,人小歌大老远给你送吃的,也不知道留人下来吃顿饭”何嫂埋怨道。
勇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得道:“楚小子还赶着去下家呢,再说了,这兔崽子跑的恁快,我咋赶得上他嘛”
何嫂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这样,楚歌挨家挨户得送肉,去的时候提着满满一麻袋,回来的时候又提着满满一麻袋,都是些村民的赠礼。
还未等出村门口,就有一个流着老长鼻涕七八岁的小孩追了过来,嘴里喊着:“楚哥哥,楚哥哥,村长爷爷说晚上开个苒火会,让我来喊你”说着,一脚踩在积雪深处,直接埋到头顶,剩下两只小手胡乱挥动。
楚歌摇头失笑,掉头回去,一把抓住瓜娃子衣领,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
“跳跳,告诉哥哥,为什么突然要办苒火会?”楚歌抱着瓜娃子问道。
小孩跳跳胡乱抹了抹脸上的雪渣,食指抵着自己的下巴,眨动两只大眼睛,天真地说道:“爷爷说楚哥哥是村里的大恩人,帮助了好多叔叔伯伯,所以要开一个苒火会来感谢哥哥。”
楚歌闻言一怔,他也没有想到,村民们这么热情,这是村里的习俗,每当有新生儿降临,或者有人去世,都会举行苒火会,一是庆祝,一是哀悼。
见到楚歌默然不语,跳跳急了,揪住楚歌的头发哭喊道:“楚哥哥,去嘛去嘛”
“好好好,去去去”楚歌被揪得来回晃,实在扛不住奶声奶气的撒娇,只能妥协。
小破孩这才破涕为笑,用手背擦了擦鼻涕,然后搂住楚歌的脖子,开心得大喊:“粗发”。
“。。。”感受着脖子后面黏黏的东西,楚歌欲哭无泪,看着天真可爱的跳跳,心中的柔软似乎被触动了。
如果,当年选择与她走到一起,或许,现在孩子也有这么大了,也是这么得天真可爱。
但是,凡事皆定数,没有如果可言。
看着跳跳不停地吸着鼻涕,楚歌悄然打开了一处肉身宝藏,顿时,身上如暖炉一般,气血开始沸腾。
“哇,哥哥的身上好暖和”跳跳睁大了眼睛,惊奇得喊。
楚歌开心得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哥哥的血是热的”
“真的吗?”跳跳用乌黑的眼珠盯着楚歌。
楚歌点了点头。
“哇,跳跳长大以后的血是不是也是热的?这样就不用怕冷了,然后抱着爹爹和娘亲,他们也都不怕冷了。”跳跳开心得一边拍手一边喊着。
楚歌轻笑,将麻袋放在了井边,抱紧了怀里的小破孩,往村里返回。
苒火会的进行如火如荼,天空中下着小雪,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知道这里的人今天高兴,不忍心用寒风冷却村民的热情。
一个巨大的火堆架在中间,旁边还有十几个小火堆,上边架着各种各样的野味,以及牛羊肉。
村中一百个人全部到了,围着火堆载歌载舞。
“各位乡亲,今天咱们举办苒火大会,不为谁家生了大胖小子,也不为哪个送行,咱们哪,为了感谢一下咱们村的大恩人,楚歌。”一个胡子垂胸,驻着檀木拐杖的老人排开众人,来到最前面,大声喊着。
“好!”村民们齐声喊道。
村长颤颤巍巍地说道:“楚小子是那山里仙师的高徒,一身武艺,老李头家的小子,进山打猎,遇着那黑瞎子,要不是楚小子路过,早让熊当了点心,还有。。。还有那老薛家的姑娘,摘个草药差点掉下那悬崖里头,也是楚小子,给一把捞了回来,小跳跳调皮,跑进那大虫洞里,若不是楚小子发现得及时,这就成了大虫的早餐啊,还有一桩桩,一件件,数不胜数,除开这些,这两个月,楚小子每隔十天就送大家伙送来肉食,这都是恩啊!”村长激动得直跺拐杖,唾沫星子横飞。
旁边的村民们也是心有同感,尤其是被楚歌救过的几人,更是流下了眼泪。
村长喘了喘气,继续说道:“咱们村的人,有恩必报,今天呢,把楚小子叫来了,咱们呢,就趁着这个机会,把恩报了。”
“报恩,报恩”村民大吼。
楚歌站在一旁,数次想开口,都没能插嘴,村民的热情出乎他的想象。
一个擦着眼泪的汉子喊道:“村长,您说怎么办,我们全都照做”
“是啊,村长,您说说怎么办”一众村民跟着说道。
村长抬手压了压,示意安静,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显然,村长在村里的威望是很高的。
村长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向楚歌,楚歌看他走路都有点艰难了,连忙上前扶住了村长。
村长顺手就抓住了楚歌的手,拍了拍楚歌的手背,低声道:“小楚啊,我们这村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况且,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报得了救命之恩”
楚歌苦笑道:“老爷子您太客气了,我楚歌做事向来不图回报,大家没必要放在心上”
村长脸色一正,挺直了腰板,说道:“你不求回报,那是你的事,我们报不报恩,那是我们的事,不能混为一谈。”
楚歌无语,只能无奈点头。
村长满意得点了点头,抬头在人群中巡视了一番,然后抬起拐杖一指人群,说道:“小何家的姑娘,别躲着了,出来吧”
半晌,也没见人出来,直到何勇老婆转身喊道:“你这丫头,不见的时候,你想得紧,见着人了,你反而躲得远远的,赶紧去,你村长爷爷喊你。”
终于,一道婀娜的身姿慢慢走了出来。
楚歌见到她,不禁呆了呆,每次他给村里送粮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盯着他,每次转身,都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背影急匆匆逃离。
就是这个女孩。
楚歌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女孩慢慢走来,麻布织成的衣服也不能掩盖她的美丽。
眉如远黛,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以及羞杀牡丹的一点朱唇,耳垂晶莹,肌肤白的过分,似乎散发着朦胧的光。
饶是以楚歌的眼界看来,也当得起绝世佳人一词,那种独特的婉约美,是现代女孩身上找不到的。
女孩有些害羞,似乎感觉到楚歌的目光,连忙低下了头走到村长旁边。
村长哈哈大笑,提着她的衣袖,将她的手,放进了楚歌的手里。
“卧槽。。。。”楚歌一下子明白了,感情这是要牵线做媒啊。
想甩开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且不论村长和村民们的一片好心,就这样当众甩开一个女孩的手,肯定会让她颜面扫地,更何况,是这种极其重视礼仪的女子。
女孩的手放在楚歌手心,如同一块无瑕美玉,柔若无骨,又细又滑,漫说楚歌,便是佛陀,也难以抗拒这一刻的美好。
见到两人的手牵在了一起,村长更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楚啊,我们欠你的命,用人来还,何丹丫头是我们村最漂亮的,今天,趁着这大好夜色,我们全村人来为你们见证一个新家庭的诞生。”
大好夜色。。。楚歌看了眼乌漆嘛黑的天空,此时的他确实有点失去了方寸。
何丹吗?平凡的名字,不凡的人。
楚歌心乱如麻,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会突然发生在他身上,还是以这种方式。
他想拒绝,当他看向那个一直低着头,另一只手不停绞着衣角的女孩时,又心软了。
他方寸全失,如果有人仔细得听,可以听到他疾如雨点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直接传进他的脑海中。
“小子,你不是一直想彻底断掉以前的一切,从头开始吗,那么就从这一刻开启你的新人生吧”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从四周村民的反应来看,似乎只有他听得到。
楚歌东张西望,也找不到说话的人。
“别看了,吾在你的识海中,你直接用精神与吾对话即可”
楚歌大惊:“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识海中?”
“吾乃是太平塔之灵”
“太平塔之灵?是什么东西?”
“你用精神一观识海即可”
楚歌连忙内视识海,识海中一片混沌,朦胧中,一座黑色的宝塔沉浮其中。
“你为什么在我的识海中?”楚歌有点急切,脑子里莫名其妙多了一座塔,换谁谁不慌。
“吾乃人皇大人的证道之器,从你解开人皇封印之时,吾就遁入了你的识海”宝塔中有声音传出。
“。。。。”楚歌无语,听到人皇二字,他就知道,跑不掉了,所幸,这东西也不会害他,随它去吧。
“我以后将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颗星球,她不能离开这个村子,到时候只会害了她”
“吾还以为是什么,这座村子有上古诸圣的封印,一般人的确不可能打开,就算是那个羿族的旁系小子,也做不到,但你却可以做到”
“此话何解?”楚歌有点激动,村民不是没有想过出去,但整座村被设下了法阵,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其实他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阿准可以出入自由?
似乎是知道他的疑惑,太平塔灵说道:“那个小家伙身上有大圣的赐福,这种封印对他无效。”
“那我该如何打开封印?”楚歌急切问道。
“只要你想”
“???。。。”楚歌摸不着头脑。
“你的后顾之忧也解决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这。。。”楚歌犹豫了。
“小子,优柔寡断可不是皇者应有的气魄,再这样下去,往事会变成你的心魔,到时候,漫说去见你的父母,便是真我境,你也突破不了”宝塔似乎对楚歌的态度很不满,出言警告道。
楚歌呆了呆,是啊,他何时这么优柔寡断过?明明说好斩断往事从新开始的。
片刻后,楚歌眼神一变,凌厉而坚定。
楚歌紧紧握住了那只纤纤玉手,玉手主人娇躯一颤,抬起头不敢相信得看着他。
楚歌看着她的眼神,清澈含蓄中带着激动,轻轻点了点头。
何丹捂住了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喜极而泣的泪水顺着玉颊滑落。
何嫂和勇哥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哭出了声。
天可怜见,丫头终于得偿所愿了,不用每天翘首以盼了。
以后与心上人白首齐眉,相对红装,再也不用苦苦相思。
“哦哦哦”村民们沸腾了,围着苒火跳起了舞,为他们祝福祈祷。
“哈哈哈”村长捋了捋长长的胡子,开心得像个孩子。
跳跳跑了过来,抱着楚歌的大腿,眨巴着眼睛问道:“楚哥哥,你要和何丹姐姐成亲吗?”
楚歌愣了愣,看了一眼满眼期盼的佳人,重重得点了点头。
何丹笑了,如灿烂春光,低垂的黑夜仿佛明亮了起来,一时间,楚歌的心忘记了跳动。
“那你们会生小宝宝吗?”跳跳开心得问。
不止楚歌,就连何丹也呆住了,然后捂住了脸,不敢见人。
楚歌呆住是因为他想到自己可能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激动得呆愣了。
是啊,他年幼就变成了孤儿,早已忘记了亲情是什么了,冷漠的社会让他变得心如铁石,如今,他即将有自己的家庭,未来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久违的幸福,让楚歌几乎昏厥。
楚歌摸了摸跳跳的头,笑道:“以后,哥哥也要生一个像跳跳一样可爱的宝宝”
何丹不敢相信得看着楚歌,以前的楚歌,几乎不与旁人说话,独来独往,给人以极致冷漠的感觉。
而如今,却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么温馨的话,让何丹一时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真的吗?太好了,我终于有弟弟了”跳跳高兴得蹦了起来,村里以他最小,所以,他平时只有叫别人哥哥的份,还没体验过被叫哥哥的感受呢。
“就在此刻,苍天为鉴,后土为证,新郎楚歌与新娘何丹,结为夫妇,从此以后生为同室,死亦同穴,白首相结,休戚与共。”村长涨红了脸,大声喊道。
“哈哈哈,好啊”
“恭喜恭喜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今日事急从权,我们就免了那些礼节,拜过高堂,酒过三巡后,便把新人送入洞房”村长高喊。
“好~”村民无不兴致高涨。
接下来便是行礼,何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刻来得如此突然。
楚歌对于这些礼节是半点不懂,几乎全程被何丹牵着完成的。
拜过高堂后,何父走到楚歌面前,两只眼睛已经红彤彤了,是高兴的泪水。
何父拍了拍楚歌的肩膀,哽咽道:“楚小子,女儿我就这么交给你了,她的性子柔弱,你又是有大本事的人,希望你以后不要辜负了她”
楚歌郑重地点头。
何父看向自己的女儿,就这么一会功夫,未出阁的女儿就嫁了出去,明明刚才跟村长他们商量得时候,自己还很高兴,为什么现在这么不舍。
何丹的泪水也是不停地流着,何父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说道:“丫头,你将为人妇,以后也会为人母,要记得多为丈夫分忧。”
“嗯!女儿知道的。”何丹点头,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好了,今天是你出嫁的大好日子,虽然有点仓促,但总算圆满完成,别哭了,别像个孩子一样,”何父摸了摸何丹的头,挤出笑容。
村长的眼中也泛着泪光,曾几何时,他也曾红衣加身,只是,陪伴他的那个她,很久之前就去了另一个世界,还真是有点想念啊,老太婆。
酒过三巡,所有人都醉意朦胧,连楚歌都双眼迷离了,看不清眼前事物。
本来以楚歌的肉身,别说这些酒了,就是喝下硫酸,也没有半分影响。
奈何,识海中还有一座宝塔,光芒一放,楚歌的肉身宝藏被全部封锁,神力也被镇压,一具可以搏杀龙象,生撕虎豹的肉身变成了凡体。
噼里啪啦的火苗跳动,借着火光,楚歌看到了眼前的那张脸,绝世独立,可倾城国。
宝塔光芒一闪,两人就从苒火旁消失,出现在了山上小屋,就连那个拿着烟斗不停向山下观望的老头,都不曾发现。
一座无形结界笼罩了楚歌的房间,从中传出阵阵娇吟,春色满屋。
懵懂的人挥霍快乐,孤独的人寻找快乐。
这一刻,楚歌不再是孤独的,他找到了他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