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缩?”
“对,就是打开后是一个大帐棚,合起来,又不占地方,可以放在家里的角落,或屋里,爱惜一点,可以用个好几年”
“还有这样的棚子?”
“嗯,按我说的快去买,再问,就到后晌了,今儿别想出摊了”
一听这个,乔大郎马上小跑着出了门
打发走乔大郎,她让顾清秀准备好针线,再找些破布头子,开始做绑带
小郎她也没让他闲着,让他去找几块木头,锯成长条状,一会儿等他爹回来,和竹子绑起来
这一折腾,就到中午了,顾氏看着下午出摊有望,又开始麻利的做起凉皮
她之前在铁匠那儿,订的模子,让她提高了近一倍的效率,加上家里又加了一个锅灶
她再做凉皮时,一次可以出三张不说,每张凉皮也比之前的大了一倍
之前一张出一碗,现在一张出两碗
等乔大郎在玉澜的指挥下,把遮雨棚绑好后,她的凉皮也全部做好了
辣椒油,还很多,蒜汤小郎主动弄好了
中午饭,全家就是吃的凉皮
看着三人高高兴兴的离开家,玉澜长笑了一声
“干啥也有上瘾的时候,为了多赚这点银子,风吹不回,雨淋不回,哎~,穷苦人生活不易呀”
有了漂亮美观的遮雨棚,这一家三口,再也不用担心雨天出不了摊
除非刮大风,或是下大到暴雨,以着他们的性子,连这两种天气,都想忽略,恨不得天天都赚银子
县城这边安定下来,虎狼村的张家,热闹起来
张德顺要娶的新妇,和虎狼村斜对面,在官道的另一边,郭庄一富户幺女,叫郭秀芹
这郭秀芹,家里有五个哥哥,没有姐妹,年方二十二,说是老姑娘,其实嫁过一个男人,嫁进门,没两年,她男人就死了
她长的不错,因为几个哥哥宠她,从不干农活,皮肤又白又嫩,算是郭家庄的村花
人是表面温和,内里狠毒,说一不二,想要的东西,必须是她的
在娘家时,没事就给爹娘出坏主意,磋磨儿媳,一不顺心,就打骂嫂子,但是她在外人面前,总是柔柔弱弱
了解她的人,都离她远远的
用现代的话就是小白莲,绿茶那啥
她男人一死,因为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婆家讨厌她在家里生事,联合着族人把她请出家门
对外说是她要改嫁,就让她带着嫁妆,回了娘家
也没合离书,也没休书,只是口头上的协议,她十六岁嫁人,十八岁回的娘家,一住就是四年
不知道的,都说是家里养的老姑娘
这张德顺和她好了快一年了,两人没事就腻到一起,偷腥
至于是怎么认识的,呵呵,郎有情,妾有意,不过是送个秋波,那张德顺又不是啥好鸟,抓着秋波的线儿,就上去了
简单的要死
因郭秀芹家好几个兄弟,张德顺不敢得罪她
而她,在家闲着无聊,看着张德顺模样也不错,又是个秀才,就跟他一直这样好着
玉澜没瞎时,她也明里暗里提过,让他想办法休了刘玉兰,好光明正大在一起
可是他舍不得刘玉兰每月赚的银子,就这样拖着,直到玉澜眼瞎了,张德顺见她没了利用的价值,这才找了个由头休了
休妻的第二天,他就带着媒人和聘礼,到郭家下聘
郭秀芹许诺过张秀才,他若是答应她提出的条件,就会带着十亩地,一百两银子的嫁妆进门
冲着这个,张德顺也得娶她,更何况,两人已经好了近一年
因为聘礼的事,张家合一家也闹了一些小矛盾
他们没有分家,就算刘玉兰当初做女红赚了不少钱,那也是公中的
可是郭家的嫁妆太让人眼红,拿少了显得他们脸面不好看,拿多了,兄弟几个又不愿意
为此,兄弟三,还脸红脖子粗的争论过
最后还是张德顺胜利了,因为他是秀才,家里的田产,都挂在他的名下,不用交税
更有利的就是前妻,做女红赚的银子,都是给他花的
也就是说,他读书,几乎上没怎么花过家里的银子,而刘玉兰赚的银子,到现在还富富有余
而其他两房,算算挣的,还真是没法跟刘玉兰比较
看在这两点上,张德顺,才从公中支取了三十两银子,置办聘礼,要风光迎娶郭秀芹
也真是可笑,这特么的就是拿着前妻赚的钱,去娶新妇,还有脸说,真是无耻之极
事情办的很顺利,那边早早就想让她嫁人,一点都没为难张家,直接把亲事定在十月十六
那会儿秋收刚过,田里也没啥活,天不冷不热,是家家户户办喜事的最佳时机
玉澜在县城的事,谁也不知道,都以为她死了
原主死的第二天,张家又悄悄来过人,到荒地上看过,没见到尸体,都以为真被狼吃了
就没再想这事,不过,他们对外,依然说刘玉兰范了七出之条,被休了,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在古代,就是这样,民不告,官不究
哎~悲催
九月初,里县的官衙,终于大门开了,这意味着,新县令上任,正式办公
顾清秀知道后,马上小跑着回了家,“澜姐,澜姐,快,快,衙门开门了,新县令第一天办公,要不要去?”
玉澜神情变得很严肃,“当然要去,你摆你的摊,我的事,我自己来,别把你们搅到里面”
她马上换上那身破衣服,把头发打乱,把眼晴上灰布条拉了拉,摸到拐棍儿
“你锁门,别跟着我,就当咱们不认识”
“澜姐,我不放心,”
“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也没法给我做证,连公堂都进不去,还不如卖凉皮”
“那,那我在凉皮摊上等你”
玉澜点了点头,摸索着,向衙门走去,顾清秀,远远跟着她,一直目送她到衙门口
眼看着她击了鸣冤鼓,被官差带进了里面
这才回到摊位上,干啥也没心思,一会儿扫下远处,乔大郎和乔小郎也默默在心里祈祷
希望澜姐,冤情昭雪
县衙大堂,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俊美的男子,坐在上首
一听见有人击鼓,他心里暗骂:老子头天上班,头天就有活干,一会儿也不能让老子闲着
看见属下把一个妇人带上堂,他惊堂木一拍
“来者何人,家住哪里,有何冤情,速速报来,若是那些小打小闹担误本官的时间,可是要挨板子的”
玉澜差点没笑出来,这特么跟哪个戏本子里学的词
她在自己腿上掐了一下,愣是忍住笑意,双腿跪在地上
“青天大老爷呀,若是民妇的冤情都是小打小闹,那杀人的就不用坐牢砍头了”
“捡要紧的说,别扯别的”上面的县令沉着脸,盯着下面跪着的玉澜
“大人,民妇娘家在刘家庄,嫁与虎狼村的张德顺,因为日夜为张家做绣活赚钱,眼晴看不见了,
张家人怕花钱,骗我说治不好,一天晚上,张家大嫂赵香花说有急事,要到别人家取个物件有急用,
说自己出去害怕,就让民妇陪着,可是,半路上她跑了,而民妇看不见,直到清晨,才回到家,
可张家却大门紧闭,说民妇在外偷汉,二话不说,给民妇一纸休书,民妇想跟他们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