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本不姓王,只因嫁了个姓王的主,两年前他因醉酒将全身家钱投了一只股,醒来后悔地哭天喊地。
却不料,到期股如同开了挂,一时间他投进去的钱就赚了十几倍,王仁贵一夜暴富。
本来开始见其没一点用,平素还爱耍小聪明的王仁贵。高柔柔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想着自己还年轻,还有一番姿色,不想吊死在王仁贵这一棵歪脖子树上,于是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着要离婚。
可偏生没想到这棵歪脖子树这回,竟是运气顶了天。见到王仁贵身价一夜暴涨,高柔柔哪还顾得上闹,凭自己有番姿色,哄回了王仁贵。看着王仁贵跟人合伙开了家企业,竟又是赚得盆满钵满。高柔柔和王仁贵笑得每天牙都合不拢。
七大姑八大姨都听说了王仁贵突然发了财的消息,还有平素几年都不见得联系一回的朋友同学通通冒了出来。本来夫妻两人还心有芥蒂地与人周旋客套,渐渐说的多,听得多了,那心气也就高了……
高柔柔以王太太自居,穿金戴银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了不得。脾性愈加张扬,连看人都是用鼻梁。而这家店是高柔柔平素非常喜欢来地方,不是喜欢那苦涩的咖啡,而是听闻贵妇人都会来这种地方消遣,加上这家店的服务恰好满足了她的虚荣。
服务员很好地掩饰了眼中的鄙夷和不耐,任谁对趾高气扬的人都难有好印象,她们提供礼貌客气服务却不代表没有自尊人格。所以,这里的服务员见高柔柔客气礼貌心底却很是不屑。
高柔柔扭腰摆臀地走了进来,眼神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接待她的服务员,轻蔑一嗤笑,也未道明是嘲讽什么,却让服务员差点没绷住自己的笑脸,心里吐槽刷屏——我*擦,一个暴发户瞧不起谁?有什么好得意的,运气好点碰了个死耗子就当自己升天了?老*娘活了这么多年没受过这种屎气,他*么你算老几?……
来自内心戏丰富的服务员……
“王,王太太今天打扮,打扮得真漂亮……”服务员扯了扯嘴角,不走心地夸。
“哼,算你有眼光。看你们的打扮,土死了……”偏生高柔柔就吃这些吹捧。
“……这是我们的工作服呢。呵,呵。”丑到你了真是对不起,玛德*智*障……
高柔柔扭腰径直与服务员擦身而过就要往里排她最常做的位置上去。却不想抬眼就和好奇打量的小姑娘对上了眼:“……”
高柔柔反应过来跟被人踩到脚般大闹:“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我的位置,她凭什么坐在那个位置上?”
“……王太太,您没提前预订啊!”服务员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我还需要预订吗?我哪次过来不是做在那里?你们这么没眼力见的吗?那是我的位置!!”高柔柔跟炸了毛般。
这两年被身旁人捧的太高,以至于她早已忘记收敛是什么感觉,只顾自己的心情,只顾自己的想法。
服务员简直要被高柔柔理直气壮的语气给气笑了。但是她还是耐着脾性说道:“王太太,咱们店如果想要哪个位置是要提前预订的呢。如果没有提前预订,那么咱们店里的位置来的客人都有权自己选择。”
高柔柔眼神冷冷地看了眼服务员,接着便径直要冲到凌然那一桌位置。
变象突生,地板上不知怎么突然出现一颗珠子,快步上前的高柔柔没注意,再加上她今天又穿着细跟高跟鞋,就是这么准确的被高柔柔踩到,只听啊的一声,方才气焰嚣张的高柔柔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丑态毕露。
只听“噗嗤……”“噗嗤……”两声不知哪传出来的忍笑声。
高柔柔一时间只觉耳边嗡嗡响。紧接着背部腰部,还有臀部后知后觉传来阵阵麻辣麻辣般的疼痛,一时眼泪鼻涕止不住直流。
“哎呀,王太太……您没事吧。”服务员憋着笑上前一副担心模样扶起还没站起来的高柔柔。
高柔柔这下一时觉得丢尽了脸,被扶起来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小姑娘眼睛汪汪,双手紧紧捂着嘴,肩膀还一抖一抖。除了高柔柔,在场其余人只觉这个小姑娘的神情实在可爱。
感觉自己位置被占,还有当众丢如此大脸的高柔柔只觉心头恼羞成怒,火气更上一层楼。
“今天,我就要坐这桌!!你给我把她赶走。不然,我就投诉你!”高柔柔一把扯开服务员的手,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小姑娘,眼神阴狠逼人地看着服务员。本来尚还可人的容貌此时却显得如此丑陋扭曲。
在场人闻此蛮横无理之言,皆膛目结舌。被指名的服务员更是有些不敢置信高柔柔竟弱智无礼到这种地步:“什,什么?投诉我?”
“对,你对我无礼,对我的要求无法满足。在你们店,还由于你们的疏忽害我摔倒,要是我检查出了有什么严重问题,我就要投诉你们赔偿我所有的医药费用。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让你丢掉这份工作轻而易举。”高柔柔托腰咄咄逼人,趾高气昂。
“你……”服务员的微笑终是没保持住,冷下了脸,直直看着高柔柔。
“怎么?你不服?……今天,要么你给我叫她走,要么我就让你走。”
服务员心头已经在积蓄无限火力,她考量片刻,一拖鞋过去够不够自己解气,解气后直接离职,懒得受这番鸟气。真当自己没脾气么!
凌然坐在墨墨对面,背对着大门方向,后靠一堵绿丛般布置的饰墙。
从高柔柔进来开始,她表情便很淡,平素脸上的淡笑不知在何时更少了些许温度,一手食指不自觉曲起,不时轻敲着桌面。
听闻到此,她缓缓站起来,抬首回眸间玉姿阑珊。骤然间闯进眼帘的绝色面貌令高柔柔侧目一时忘了言语——她方才没注意饰墙后面的女子。
“王太太?”她开口,声音很轻很淡。薄唇微勾,但高柔柔却没在这笑容中感受到一丝温度。反而似有一股很冷很冷的空气突然向她袭来,太冷了,冷得似骨头里的血液都凝固了:“是,是是,是我。你,你是谁……”她哆哆嗦嗦的话语,令服务员倒是有了丝好奇:呀,仙女还有震慑贱*人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