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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梨园斗

“我叫李鱼成,星湖福利所,302,七号床......”

“鱼哥,那天你真的跟熊爷干起来了呀!”宋染小声的问着李鱼成。

“熊爷?”李鱼成思索着看向宋染

“就是保安队的队长,黑大熊,熊爷!”宋染说出熊爷二字的时候,下意识的望了望教室里的人,生怕被人给听见了。发现没人看他,便又把视线移到了李鱼成的身上。

“没那么恐怖吧!他都没打过我!”李鱼成看着胆小的宋染说道

“哥,你涉世未深,还不知道他的可怕,我才来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日后你就知道了。”宋染吓着李鱼成

“新来的,李鱼成是谁?”班主任陈及站在教室门口问道

“是我!”李鱼成站了起来

“跟你说啊,对待自己的梨树就要像对待自己的爱人一样,细心,无微不至的呵护,对了,谈过恋爱吗?”陈及和李鱼成走在梨山的小路上

“没,没有过。”李鱼成露出尴尬的笑容回答道

“不着急,总会来的!”陈及微笑着拍了拍李鱼成的肩

“来!这棵梨树以后就是你的了。”李鱼成张眼望去,那棵梨树宛如一位美丽的姑娘,亭亭玉立在微风中,绿叶在风的吹抚中沙沙扭动,仿佛是在向李鱼成害羞的挥手,李鱼成被梨树给摄去了魂,向前走去,轻抚着树干。这原来就是大自然的气息,楚楚动人,美丽到无法用语言来修饰。李鱼成看得入神,陈及也识趣的交待完一些事情后就下了梨山,此刻只有李鱼成和梨树一人一树。

面前的梨树是李鱼成即将养殖的第一个植物,而梨树眼前的李鱼成却是不知第几个站在它面前的少年了,不知道会与他发生怎样的故事?

“给你取个名字,嗯——,就叫,小雪吧!”李鱼成用手指点着树干说道

“小雪!小雪!”李鱼成望着梨树高高的枝头笑道,小雪也礼貌的回以李鱼成微笑。

“小雪,拜拜!明天再来看你。”李鱼成向梨树挥了挥手指,表示再见的意思,恋恋不舍的走下了梨山。

教学部楼梯上,伏花抱着一堆书向着教室走去。转角处,与正好要下楼梯的宋染来了大碰撞,书落了一地,伏花也因为惯性要从楼梯跌下,缓过神来的宋染见状,来不及思考,一把抓住正在下落的伏花,把她从危险的边缘给拉了回来。宋染抓了抓手,脑海开始回忆,宋染望了眼伏花,发现她正在整弄自己的内衣,原来刚才自己是抓着她的内衣将她给拉上来的,宋染赶忙道歉,“对,对不起啊!”为了避免尴尬,弯下腰去落在地上的书。

伏花摸了摸自己的胸,确认是否还在,发现还在,便朝着忙着在地上捡书的宋染,投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宋染下意识的躲避着眼神。

“臭小子,摸哪呢?”

“问你呢?”伏花一脚蹬开宋染,踩在他的胸脯上

“我,我真的是不小心!”宋染不敢动弹,害怕动一下,她就把他给吃掉。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滚开!我自己捡!”伏花将宋染向一处踢去,宋染直直看着伏花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伏花怒吼着在地上盯着自己看的宋染,宋染赶忙起身,偷偷望了一眼伏花,匆匆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食堂一侧,宋染正安然的吃着饭。

“就是他!”伏花一脸委屈的指着宋染,伏花身旁王平和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宋染,没有说话,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着宋染走去。

王平和走到宋染的身旁,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甩开宋染的饭盘,一把揪起宋染的衣领,将宋染扯起,与之对视

“是你!”宋染轻声的说道

“臭小子!没想到是你!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说着就把宋染往外拉,狭小的空间不足以施展拳脚,王平和想将他拖拽到地板上,看来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你们在干什么!”刚打完饭的李鱼成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滚开!”王平和一拽将宋染给扔到了地上。

“敢碰老子女人!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王平和扭了扭脖子,发出嘎吱的声音,王平和长着一双凶神恶煞眼,个子高大,皮肤黝黑,粗壮的双臂和脖子,还有藏在衬衣下散发气味的肌肉,俨然一副生来就是打手的模样,而宋染个子较矮小,皮肤藏白,双臂上全是一叠叠的肉,软弱无力,眼神中所释放出来的气质也与王平和截然不同,生来就是当秀才的料。两人开打,宋染必受罪,这已成事实。

王平和向着宋染挥去重重的一拳,不料却被李鱼成给一手挡住,“哪冒的?我劝你尽早滚蛋!”王平和收回拳头,再一次向宋染挥去,说时迟那时快,在王平和出手的一瞬间,李鱼成将盛满饭的饭盘狠狠甩在了王平和的脸上,饭在王平和头上,菜滴着油从王平和的脸上慢慢掉下,王平和的样子十分滑稽,像是马戏团里跑出来的小丑。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王平和,王平和揩了一下脸上的油,看向李鱼成,“这是你自找的!”王平和准备出拳,李鱼成却抢先一步,一脚踢在王平和的肚子上,王平和被踢飞出去,摔到在地,与王平和同行的一群人见状,立马围在了李鱼成的面前,死死的盯着李鱼成,时刻准备开打,李鱼成拉起地上的宋染,推开面前的众人,那群人那肯服,其中一人抓起李鱼成的手,想将其转到在地,李鱼成迅速扯回,又顶起膝盖,向着那人的就是一击,那人瞬间意识,往后躲在,其他人见状,也摩拳擦掌,准备开干!李鱼成也不示弱,拧了拧拳头,准备迎战。

如此精彩的大戏却没引起轩然大波,食堂里该吃饭的吃饭,打菜的打菜,一如既往,人声嘈杂。李鱼成主动出击,挥去拳头

“干嘛呢!”黑大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食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李鱼成收回挥去一半的拳头看向了正朝着自己走来的黑大熊,等待着,而敌方却慌了阵脚,听见黑大熊的声音,慌忙的乱窜,赶急拉着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嗷嗷叫的王平和向外逃去。

“回来!”黑大熊的喊话不起作用,那群人拥着王平和跌跌撞撞的逃出了食堂。

“去,找回来!拖集问室去!”黑大熊跟随行的一个保安说道

“你,跟我来!”李鱼成跟在黑大熊后面走出了食堂。

人散去后,食堂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吃饭的吃饭,打菜的打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夜晚,3515寝室里,李鱼成和宋染闲聊着。

“鱼哥,抱歉啊!让你受罪了。”

“那有的事,你是我兄弟,兄弟出事了,肯定要帮忙的嘛!”

“对了,今天到底咋回事?”

宋染向李鱼成讲述着今早上发生的事情。

“哦,就是说,你不小心摸到了中午那人女朋友的胸喏!”

“嗯,我真的是不小心碰到的,那个王平和就是二话不说上来就打,肯定是以前的事他还怀恨在心!”

“你跟那人之前认识吗?”

“嗯,一个学校的,发生了一些事情,就都进了这里,都已经快两年了,竟然还记在心里!”

“好啦!明天我们一起去找他,敞开心聊聊,怎么样?”李鱼成看出了宋染脸里的忧情,提议道

“嗯!”宋染点头道

李鱼成起身准备去洗漱,突然,寝室门被一脚踹开,“砰!”门重重的砸在了墙上,李鱼成被吓得一抖,转身看向了门口,门口拥了一堆人,黑压压的像是染了黑夜颜色的人,个个都面无表情,盯着寝室的李鱼成和宋染,这领头的人便是王平和,王平和径直向李鱼成走去,身后的人也跟着前进,一旁的宋染准备立身,却被王平和一掌给推到了床上,气势十足,宋染不敢动弹。

原本热闹的寝室此刻变的沉重,气氛紧张到了冰点,连呼吸都变的无比慎重,毫无疑问,必将是场血战。

李鱼成做出应战的姿势,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王平和,“敌不动我不动!敌不动我不动!”李鱼成心中一直重复默念着,山雨欲来风满楼,沉默苟延残喘了一会,王平和一把抓起李鱼成的衣领在手中拧圈,恶狠狠的看着李鱼成说道:“姓李的!叫你别多管闲事!今晚上是你自找的!老子不弄死你,我丫的就不姓王!”所有人擦拭双拳,“砰!”门被关上声音犹如战鼓一般吹响,全军出击!

王平和向着李鱼成的肚子就是一顶,李鱼成灵活的躲闪,王平和扑了个空,没等王平和的反应,李鱼成朝着他的裆部扬起重重的一脚,此脚名为鸡飞蛋打夺魂脚,王平和正面受击,机毁人亡,倒在地上哀声连连,其姿势与中午在食堂的姿势大同小异,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捂着的位置罢了。领头的阵亡,其余将士的怒火被点燃,立马涌向李鱼成,有人奋勇当先挥着拳头冲向李鱼成,有人准备从一侧擒住李鱼成,深思熟虑后发起进攻,可李鱼成却像一条泥鳅一样,灵活的躲避着挥舞着的拳头和从一侧伸来的手,穿梭在人群之中。如此猛烈的进攻上方,下部必然松懈,李鱼成试着勾起一人的脚,那人果真倒地,还带动了他人也跟在摔倒,这就是蝴蝶效应吗?李鱼成似乎发现了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团体的弱点,他再次勾倒一人,借着此人再压在他人,李鱼成用膝盖死死压着地上的人,双手也不放松,继续进攻还未倒下的人,李鱼成的力量被手脚分开,必然缺少力度,被压着的人奋力挣扎,将李鱼成给按到在地!

李鱼成吃了下风,那群人雀跃继续向上叠加着,想以此压晕李鱼成,可没想到这样却刚好让李鱼成能够专心使力,李鱼成撑起一人的胸脯向上举起,一人敌众人简直痴人说梦,可现在被压在下面的人是李鱼成!一个气大如牛的人!李鱼成使劲全力一举,直接将众人推翻,再次取得主权,众人被吓傻了神,这?不可能!完全丧失了再次进攻的冲动,盘算着逃跑,可李鱼成那肯放过,直接扬起脚乱踢,顷刻,地上已横尸遍野。

李鱼成一把抓起王平和,将其甩到床上,

“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呢!”

“我不想惹事,你也看见后果了!我希望以后我们各自谦让,懂吗?”

“懂,懂。”王平和唯唯诺诺的应着

“走!”王平和语气中隐藏着不满,看着地上的人说道,寝室门被轻轻的打开了,残兵败将们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战场。

夜晚终究归于平静打扫完战场后,李鱼成和宋染躺在各自的床上,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明日是梨树套袋的日子,能不能结得好果实全看这一步了,李鱼成幻想着自己给小雪套袋的场景,越想心中越是活跃,直至深夜李鱼成才慢慢睡去。

烈阳高照,灼烧着平齐的大地,四处都是高温度,热得不像话,可唯独梨山这一块,这片世外梨源,仍在散发的诱人的凉爽,吸引着人源源不断的向上走去。

李鱼成提着一箩筐的纸袋,兴高采烈的走在梨山的小道上,满怀着期待向小雪行进,可爱的雪小姐!该穿新衣服咯!李鱼成望眼一看,却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瞠目结舌:地上掉落了满地的梨和零散的树叶,在叶的上面还压着一棵树枝,望树身上看,是树的一个侧枝,伤口都还在流淌着血液。

这是我的小雪吗?李鱼成颤巍巍的走下去,注意着落脚的位置害怕踩到了树的残枝,李鱼成闭上眼否认可双手却很诚实伸出去找寻自己在树干处留下的标记。

这纹理,这,这不可能!李鱼成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小雪,大口的呼吸着,这肯定是场梦!是场梦!李鱼成轻轻拍了一下树干,质感仍在,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接受吧!小雪被人给践踏了,它的手臂被无情的扯下,身体被人踩踏,你身为主人,却没好好保护好它,只能看着它虚弱的喘气,懦夫!

李鱼成轻轻抚摸着小雪的躯干,思索着,观察着,他明白究竟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李鱼成怒不断的涌上脑海,“哄!”燃起了一片火海,理智已完全败下阵来,终于,猛兽出笼,气汹汹的冲下梨山。

敢碰我的人!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训练场上,王平和正悠然自得的闲逛着。打不过你,那我就让你尝尝被折磨的滋味,敢惹我!嫩了点!王平和不屑的扬起嘴角,殊不知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大战一触即发,王平和一扭头,看见了正向自己飞奔而来的李鱼成,李鱼成借着助跑的力,直接一个飞身踢,将王平和踢飞出去,王平和的鼻血迸流,还来不及揉,就与李鱼成扭打起来,“你会哭的!”李鱼成毫不留情的挥拳,击在王平和的脸上,王平和毫无还手之力,眼前的李鱼成已经疯了,疯了!只能挨打!可这也是王平和自找的呀!

李鱼成疯狂进攻之时,赶来的黑大熊一脚踢开李鱼成,用警棍抽打着李鱼成,“让你闹事!”疯了的李鱼成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心中只有源源不断烧着的火焰,一个翻身踢将黑大熊给踢到在地,去追赶刚从地上爬起的王平和,王平和见状撒腿就跑,李鱼成紧追不舍,一扑再次在王平和按在地,与之厮打,爬的黑大熊也立马跑来,加入战斗,训练场上乱成一团,看客涌出,少管所变得热闹非凡,呼喊声,欢呼声,揉成一团。

“砰!”枪声划破天际,刺进人们的喉咙里,刺断了声带,让世界安静了下来。

临近黄昏,李鱼成再一次走上了梨山,来到了小雪的身旁。

“对不起,作为你的主人没有保护好你!”李鱼成内疚的说道,抚摸着断在地上的残枝,忧伤迟迟盘旋,不肯离去。曾经你也完整过。谁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不经意间,小雪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小李,我于你而言,只不过一个过客,一个不起眼的事物,能陪伴你的也不过匆匆一年的光景,不要再忧伤了,不要再忧伤了!花开花落,浮屠一生,不要有太多的深情,苦的只有自己!我多想告诉你,我多想告诉你啊!”小雪悄悄的流下了泪滴,这一刻,忧疼而又悲伤的瞬间,属于李鱼成和小雪。

这是我的错,我的错......

忽然,远处响起了悠扬而有忧郁的琴声,“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李鱼成收拾了一下情绪,寻着声源而去。

夕阳下,一位女子坐在矮矮的台阶上,轻轻吹响手中的口琴,令人动容的琴声徘徊环绕在这忧静的梨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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