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元生醒来时发现自己谁在床上,屋外吵吵嚷嚷,他穿上鞋来到院子,发现一群万法门的人正在往院子里搬一些家具,自己的师傅白若言在躺椅上指挥着众人,罗元生走到师傅跟前轻声说了句,
“师,师傅早……”
白若言回过头,惊喜的道:
“哎呀,我的小徒弟,醒啦!怎么昨天不叫师傅呢!就睡在外面,山风多凉啊!”
“我……”
“没事,师傅今天去你师伯那把这些床啊,桌子椅子,都要来了!以前是为师一个,没什么必要,现在你来了,过几天我在让你师伯给咱们盖个大殿!怎么说为师也是一峰之主,这草屋确实有点不像话!”
罗元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说好啊还是不好,但自己心里是想有个舒服点的地方住的!
“对了,徒儿,为师没酒了,你去给为师打壶酒,就去清波村的神仙居!他家的酒是真好喝啊!”
“啊?”
罗元生有些慌,大早晨就去山下打酒,那酒打回来时不得吃晚饭啦!
“师傅,我……”
“不认识路?就从这到通天峰,再下山就好啦,为师等你啊!”白若言满眼笑意对罗元生道。
“那,那我拿什么东西装啊……”罗元生吞吞吐吐的问。
“就屋里墙角那个酒壶!”
罗元生走到屋里在墙角一脸震惊的拿起一个酒壶,冲到屋外,
“您说这个?”
罗元生拎着那个和水桶差不多大的酒壶问。
白若言点点头,“对,对,对!早去早回啊!师傅等你吃饭!”
“师傅,您还是别等我了……”罗元生不情愿的出了院子,又回头说了声,“我应该回不来了!”
罗元生下山了,白若言躺在椅子上喝了口酒,脸上笑意更胜,指挥人也更起劲了,
“快点搬!你们谁的徒弟?这么拖拖拉拉的!”
罗元生在回到小石峰已经是下午,店家贴心的给了罗元生一个背篓,罗元生本来不想要,但是等爬开始往山上走时,罗元生就开始感叹,老板人真是太好了!如果没有这个背篓可能就得明天回来了!
罗元生背着背篓回到了小石峰,累的面无表情,白若言迎了出来,
“哎呀!我的好徒儿,你怎么才回来!师傅的葫芦都空了!”
罗元生一言不发,放下背篓,踉跄的朝床边走去,他现在就像躺一会儿,就一会就行!可一只手拉住了罗元生的脖领,
“哎呀,徒儿,刚回来了,就睡觉去洗个澡!”然后拖着罗元生往边上的茅屋走去。
茅屋里就一把椅子,一口大缸,缸里面是浑浊的液体,呼呼冒着热气,白若言二话不说就把罗元生扔到缸里,
“洗个澡,再休息!”
罗元生进到缸里就觉得热,很热!疼,钻心的疼!罗元生尖叫着想逃离,拼命的想往外爬,可白若言手死死的按着,罗元生手脚不停的在水里扑腾,但就是起不来!就这么扑腾了一盏茶的时间,罗元生忽然觉得不烫了,身上也不疼了,而且特别的舒服,一天的疲劳身体的酸痛都消失了!刚开始他觉得白若言要淹死他,拼命的想离开,可现在他就想在缸里多待一会,太舒服了!白若言看徒弟适应了药浴开始时的疼痛,开始有些昏昏欲睡,就把罗元生的脑袋靠在缸沿上,自己倒在地上喝酒去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白若言捞出已经睡着的徒弟,
“徒儿,徒儿,醒醒!”
“哎,哎,好舒服!”罗元生呓语,“我在睡一会……”
白若言拿过葫芦,喝了一大口酒,鼓足了劲“噗”的朝罗元生脸上喷去,罗元生一个激灵,直接清醒了,擦着脸上的酒,有些尴尬。
“师,师傅,我,我睡着了!”
白若言点点头,道:
“我看见了!现在不醒了吗,把那边衣服换上,出来吃饭!”然后摇着葫芦就出去了。
罗元生爬出大缸,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就是普通的青色长袍和衬衣,罗元生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是自己看到的那种有金色边边的衣服呢。
罗元生换好衣服,大了,袖子有点长不过加个绑手就应该可以了,回到主屋,白若言已经在等他了,桌子上只有一碗粥,罗元生没祈祷会有什么丰盛的晚餐,但就一碗粥,也太寒酸了些吧!于是试探的问,
“师傅,就一碗啊?”
白若言喝了口酒,点头道:
“对啊!给你的,为师在掌门那吃的,不好吃,油水太大!为师就没给你带,喝粥好!喝吧!”
罗元生很不情愿的端起碗,幽怨的看了一眼白若言,心道,我也想吃油水大的饭菜!白若言笑呵呵的看着他,还不停地示意他快喝。罗元生端起碗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啊!师傅,这是什么啊!好苦!”
白若言满脸惋惜。
“哎呀!别吐啊!这都是好东西啊!多喝几口,多喝几口就不苦了!不能吐啊!绝对不能吐了啊!”
罗元生将信将疑的端起碗,了一口,还是苦!缸沿要吐,看到白若言眼睛瞪了起来,一咬牙,咽了下去,又猛喝了几口,好像没有那么苦了!便一仰头,整碗都灌了下去,皱着眉头看着白若言,
“师傅,都喝完了!呕!”
白若言很高兴,拍拍手道:
“好!好徒儿!来!这还有一些,都喝它!”
白若言不知从那拎出一个桶,放在桌上,欣慰的看着罗元生,罗元生此刻的脸已经凝固,心比粥还苦!
“师,师傅,我,我吃饱了!师傅……”
说着不断地向后挪动身体,准备随时逃走,白若言一眼看破,抓着罗二的衣襟道:
“快喝!”
“师傅,不好喝!”
罗元生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快!喝!”
白若言语气不容置疑,罗元生只好举起碗喝了起来!
京都,大德殿。
君臣议事之地,群臣跪坐于殿内。
华章的奏折昨夜就已经呈在了皇帝的案头,年轻的皇帝看着这份奏折心里有些欣喜,也有一点慌乱。
天鉴司是先皇创立,功绩累累,权势滔天,名义上只尊皇令,但皇帝登基不久,对这总庞大的机构还是有些留有戒心,换上自己的亲信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可华章是先皇时期的重臣,也是先帝托孤的对象之一,他不松手,皇帝不可能夺回天鉴司,今天华章主动请辞,皇帝欣喜不以,可华章不干了,谁能接替他呢?华章掌管天鉴司入天鉴司三十多年,亲支近派不计其数,有人能降住这些“旧臣”吗?皇帝有些担心!
“华师,您的奏折朕看了,朕不同意!您是大魏国的擎天玉柱啊!您如果退了,朕怎么办?大魏怎么办?朕,不同意!”
华章整个身子都俯在案上,脸上涕泗横流。
“陛下!老臣惶恐!陛下自登基以来,夙兴夜寐,励精图治,大魏在您的治理下欣欣向荣!臣老矣!力不从心,难掌重器!路以铺好,后来者自可登高!”
皇帝红了眼眶,底下几个大臣已经哭出了声音,
“华师!传朕旨意,加封华章为大魏上柱国,大魏将军!”
华章走出位置,匍匐在地,
“谢陛下!”
早朝圆满结束,君臣洒泪分别,满朝文武也是湿了眼眶。
华章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里,思考着会接替自己的人选,大概率会从自己的旧部中挑选一人,用来过度,这个人有可能是万山,也有可能是韩亭,但谁都无所谓,他也不在乎!对着外面吩咐道:
“去天鉴司!”
李清平此时正在颠簸的车上翻看着从天鉴司搬来的情报,在书信往来中发现了几封关于代国使团来京的事,时间是在一个月前,他仔细想了一下,最近京都都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一个月了,按说两国都应该传的满城风雨了,李清平放下信件,又拿起了天鉴司人员调整的目录,大略看过去没有什么问题,可仔细一看,有几人是从大理寺平调过来的,天鉴司向来有一套自己的选官调用制度,不会从外部调人,名单上还有一些杂役的变动,李清平就是觉得这杂役也成消耗品了?换的这么快?不过司内经常有人把自家亲戚引荐过来做杂役,所以李安安也没放在心上。放下名单,李清平大声询问道:
“我得多久才到?”
“像我们这个速度,二十天就能到朔州边军营帐!”
车夫答到。感到旅途会异常无聊的李清平又拿起信件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