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也没想到陆淮会知道,那就不是他告知的了。
见她这般,舒婳支着下巴,有些百无聊赖:“你纠结这个做什么?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陆长决还要瞒着你么?”
听她这么说,秦栖只得收回思绪,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
几人转了话题,聊了些别的,气氛陡然轻松了些。
善莱郡主看了她们一眼,抿了抿唇,开口道:“昭阳……离京了?”
此言一出,厅中微微有些沉默。
秦栖与舒婳对视一眼,后者道:“是的,当日只四皇子去送行。”
闻言,善莱郡主叹出口气,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看出她的欲言又止,秦栖宽慰似的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想太多。
善莱郡主笑了笑。
看了看日头,犹豫一番,秦栖与舒婳还是提出了告辞,善莱郡主也没多加劝阻,只说常来常往便是。
……
一番寒暄,二者离开了三王府。
“此事……”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秦栖皱紧了眉头:“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你说郡主与陆都司的事?”舒婳看她一眼,挑起眉头:“亦或是……郡主未去送赵宣清?”
秦栖惊讶地抬起眸子,舒婳竟看得这样通透么?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她轻笑:“我虽未曾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之事,却也并非痴呆草包之流。”
“子绘自然是聪慧的。”秦栖也笑了,继而又有些不解:“兄长的事,我一直有所猜测。倒是她不去送赵宣清,让我有些奇怪。”
“哦?”
见她挑眉,秦栖便凑近了一些,小声道:“善莱鲜少出闺,给人的印象一向是和善近人的。当日年宴之时,她还与赵宣清关系甚好。如今只去几月,赵宣清落魄至极,她却半分也未施以援手,连送别都不曾。”
“你怎么知道她没去?”舒婳摸着下巴,猜测道:“或许郡主私下去过,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绝无可能。”秦栖摇头,心中自是有数:“我当时一直在城门上看着,唯有赵轩扬去了,旁的什么也没有。我原以为是她不知道此事,可今日一见,她显然是知晓了的。”
舒婳了然,朱唇微勾:“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秦栖抬眸:“嗯?”
“赵茗缪并不如看起来那般与人为善。”
“可是……”秦栖皱了眉心:“我与她也算见过几次,从未从她身上感受到任何不好的情绪。”
“她是个郡主,且父母双亡。”舒婳淡然一笑,道。
脑中忽然有什么豁然开朗了,秦栖眉心一舒。
是啊,赵茗缪便是再仁心怀感,也是个郡主,是皇室中人。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年纪小小便父母双亡,偌大个三王府仅她一人支撑,竟也相安无事。
连陆川都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定是有过人之处。她的确是不该被这表面现象所迷惑的。
“这次倒是我不如你想得明白了。”秦栖缓缓舒气,笑道。
舒婳叹了口气:“你又何尝想不到呢?只是她看起来实在太过无害,初次见面便向你示好,又得陆都司青睐,你心里自是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