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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差距

脉是一种振动,是万物的组成。人体有十二脉门,通过脉门引动空气中的脉可以形成脉术。地界多数人明白这个道理,但真正理解并融汇贯通的地界妖侠少之又少,而他们每个人都无疑是地界最顶尖的妖侠。

一至十二脉门分别是:仑泉、玄骨、朝迎风、昆海、幻血、暮还松、临缺、承暗、身破虚、比圆、启明、心断空。地界多数妖侠在经过粗略的脉术修炼后,都能打开到朝迎风(即第三脉门),但由于修习的脉术太差,将面临一生都难以打开昆海(第四)脉门的困境,这让他们与修习高等脉术的妖侠产生难以跨越的差距,一面对十大正统纹耀妖侠,他们大都只有仓皇逃跑的份——即使对手只有一两个脉门。

正统脉术对大多数妖侠是一种奢望,“杂纹耀”妖侠们羡慕和嫉妒会正统脉术的妖侠,准确来说,是羡慕正统的纹耀妖侠,嫉妒脉术世家的妖侠。

脉术世家多由著名的脉术高手或退役的军中名将创建,这些家族有的辉煌,不可一世,甚至有些乱战军阀麾下的脉术世家地位堪比神圣兽国等贫穷国家的皇室。没落一些的,明地里庇护村落,小镇等小地方,凭借一身家传的脉术,暗地里还能接一些私活(就是当杀手),虽然危险,但生活可以说是很富足的。这其中有些人还能得到名扬各国的机会,这正是地界很多妖侠的梦想——用天神的话来说,这是地界妖怪的虚荣心作祟。

正统纹耀妖侠中,尤其以龙纹耀妖侠最为尊贵,神圣龙国的脉术,是世界公认的第一,脉术范围广——防御、攻击、转换、位移各样都有,脉术威力大,而且招式华丽,远胜过其他国的脉术,因为别国的脉术要么绚丽花哨但威力不足,要么虽然实用但姿势难看,除龙族外少有人掌握面面俱到华丽脉术。

而在神圣龙国五大家族中,尤其以卡拉肖克家族的脉术最强,因此,卡拉肖克的姓氏在普通妖侠眼里,是至高无上的,也是武力巅峰的象征。可以说,卡拉肖克家族的脉术对于大部分妖侠的意义,与“九阳真经”对于武林人士是一样的。

卡拉肖克·矢在魁拔1280年春离开龙国后,因为自身实力的损伤,免不了被一些卑鄙之徒盯上,这些小人多是亡命之徒,他们迫切地渴望得到更强的脉术,对他们而言,强大的实力是安身立命的基础,对于强大的脉术,自然不能放过,以神圣翼国逃犯——擎光为首的犯罪团伙就曾多次策划活捉卡拉肖克·矢并逼问出卡拉肖克的独门秘术的计划。

事实上,卡拉肖克·矢刚离开神圣龙国后,阿赫流瑟·麦秘密就秘密派人暗中保护他,这些护卫极大程度上保护了卡拉肖克·矢的安全,但那些亡命之徒也不是吃素的,在数年的保护与反击中,阿赫流瑟·麦的亲卫渐渐死去或撤离,到后来终于只剩矢一个人。

在卡拉肖克·矢日渐艰辛的环大陆旅途中,他认识到了亡命之徒的残酷,对世界有了新的认知的同时,他开始苦练脉术,力图运用强力精湛的脉术击败开启更多脉门的强者。在十数年的流浪生涯中,他的脉术也达到了鲜有人敌的境界。因为耿直与正义的性格,这一路上也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想要得到他的人头和卡拉肖克家族的脉术,于是,矢的悬赏在他到达神圣翼国境内时达到了百万银通的级别。这在杀手界属于高等悬赏,许多人知道他只有三个脉门后争先恐后地去跑去刺杀他。

卡拉肖克·矢沉寂在“向雨村”后的数年里,依然有人在兽国境内搜寻他,但所有人最后都无功而反。

魁拔1341年【向雨村】

雷厉与七十九岁高龄的卡拉肖克·矢对峙着。

春风吹过雷厉的身体,他破破烂烂的衣服随之被吹起,露出已有轮廓的肌肉。眼前的老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但是似有似无,上一秒还像一只凶兽般充斥着恐怖的气息,下一秒又像个死物似的,不存在一样。这种感觉让雷厉恐惧——他已经习惯运用自己特有的感觉感知敌人,而不怎么依赖于眼睛看到的,如果雷厉不去看这个老人,恐怕在他的感知中,他就像个桌椅板凳等死物,这很危险。

雷厉皱起眉头,魁拔自带的危机感应百试不爽,就如同“漫威宇宙”中超级英雄“蜘蛛侠”的蜘蛛感应一样,是雷厉最常用且抱有很大期望的被动技能,但眼前的浊目老人好像能隐藏或改变气息一般,让人难以捕捉。这与在灵山一出现就疑惑为什么有小孩在这儿的蠢货不同!

卡拉肖克·矢拉了拉灰扑扑的衣领,心中更是诧异:这小孩看上去十几岁,但刚才的眼神就像一个贪婪的强盗一样(这种人死在他手里的不少,尤其是“上灵山”时期),但在与他对视的瞬间,这小野人仿佛突然就变成了一只敏锐的野兽,眼神尖锐,全身紧绷,少有破绽,而且似乎隐隐察觉出了他气息中隐藏的凌厉!这与以往先取笑他这老东西自不量力的山匪不同!

这时村民们已经回到家中,有的人心大,继续睡觉,有的则在家里安抚被山崩吓到的家人,但村子外面还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声音。

雷厉紧绷着盯着卡拉肖克·矢,卡拉肖克·矢也开始警惕这个奇怪的小孩。气氛开始凝重,按照以往,雷厉遇到这种不熟悉的敌人肯定是要先考虑怎么逃的,但因为六个脉门给他的底气,和那颗时刻奔腾的好战之心让他决定试探一下这个“神秘老人”。

雷厉不懂这个世界的语言,但兽国的文字他还是接触了一些,类似中文,发音也很像,他在灵山的时候猜测,应该能勉强听明白一些话,但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这就有些困难。雷厉与卡拉肖克·矢的关系,其实类似于小说《三体》中提出的黑暗森林理论,无法判断对方的善恶和武力值,只能发起进攻。万一你正在沟通的人搞个突然袭击呢?

当然,卡拉肖克·矢不知道这些,但他看见雷厉的攻击意图后,毫不犹豫地进入战斗状态,这就是多年来养成的意识——不小看任何敌人。

咚~

雷厉开启两个脉门,向前踏出一步,弓腰曲腿,双手做爪状,想正前方发出一道淡蓝色脉冲。

只听见乓的一声,距离卡拉肖克·矢身后不远的地上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雷厉瞪大眼睛:都没看到这老人是怎么动的!

在雷厉全身发寒的同时,卡拉肖克·矢却开始放松下来并开始判断:

不会脉术,但应该开启了第四脉门,值得注意的是警惕性很强。

这小野人虽然奇怪,但与刚才大山的崩塌应该无关:要做到那种程度恐怕要召唤脉兽或用天神们的武器。事实上,这样的情况,他见得多了。

看着卡拉肖克·矢脸色淡然,稳如老狗,雷厉一阵头皮发麻,原本以为打开了第六脉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没想到还没开始走上人生巅峰的道路呢,就被一个“隐世高手”秀了一脸。

“喝!”雷厉没有想着退缩,打开六个脉门,用和刚才一样的姿势,以更快的速度发出蓝色脉冲。

咚~

这回矢没再躲避,而是在胸前打开了一个脉门。

奇怪的淡红色能量缓缓出现在矢脚下,并将他环绕,当雷厉全力发出的脉冲来到矢眼前的时候,那淡红色能量仿佛被惊扰一般,开始暴动,像火焰一样,迅速环绕着包裹住卡拉肖克·矢。

雷厉的脉冲击在那团能量上,颜色突然黯淡,然后化作一点星光和淡红色能量一起绕着矢旋转,绕了几圈后,又闪耀着飞向了雷厉。

这些事情发生的可谓极快,雷厉甚至没打开脉门防御,就被一点星光正面击中,向后倒飞出去。

“气旋盘龙盾”,雷厉在滞空时一下就想到了电影里龙族天才卡拉肖克·潘用过的招式。也是能将脉冲反弹的招式,而且也是华丽至极。

噔~

雷厉在被狠狠摔到地上后,腰部用力,一个滚儿就跳了起来,没有犹豫,弓着腰像野兽般冲向卡拉肖克·矢,眨眼就到了他眼前,一个晃身,拳头就向其腰部打去。

卡拉肖克·矢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更何况在无法打开更多脉门的这些年里,他不断磨练的脉术和近战技巧恐怕已经是地界妖怪的极致了。

卡拉肖克·矢的身子一侧,躲过雷厉的拳头,同时右手伸出有些干枯但修长的两指打在雷厉的手腕处,雷厉顿时感觉左手手腕像被细铁棍击中,疼得咬牙切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矢已经绕到了他身后,一只大手抓住雷厉的右臂,抵在他背上,双腿也被瞬间勾翻,还带着惊愕的脸已经埋在了地上。这些动作在两秒内完成,而全程卡拉肖克·矢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呲呲~

雷厉奋力反抗,却发现腰部被膝盖顶住,全身发不上什么力,左手已经肿的像馒头一样,小腿还在发力,但雷厉也明白,自己已经栽了。

随着卡拉肖克·矢的一记手刀,雷厉眼前开始发黑,但没晕过去,他假意装晕,但身后的矢顿了一会儿,仿佛诧异了一下,加大力度又来了一下,这次雷厉是真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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