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看我这记性，今天啊，我那刚进门半年的小妾分娩，我得回去候着，这书我改日再看......”
一边说着，金德旺站起身来，逃似的跑出了书房。
陆小川：“......”
表情能不能再浮夸点？
拒绝也找个像样的理由吧，这样污蔑自己的小妾真的好吗？
看着茶几上一页未动的书稿，他撇撇嘴，有眼不识金镶玉，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冷哼一声，他拿起书稿扬长而去。
刚出门，一个略感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兄台，出书吗？”
陆小川转身一看。
此人赫然就是前天向他兜售小黄书之人。
“你不是卖书吗？”
“哟，原来是熟客，今天有新货，激情火辣，奔放狂热，要来几本？”猥琐的声音又回来了。
“滚！”
“别啊，有话好好说，方才见兄台从书斋二楼书房出来，想必是要出书。”猥琐男一边说着，眼珠子扫了扫陆小川手中的书稿。
“是又如何？”
“首先本人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黄大松，乃天下书屋的掌柜。”黄大松表情一肃，抱拳作揖道。
“哦，麻烦让让，我挺急的。”
天下书屋完全没有听过。
再者说了，一个掌柜居然上街兜售小黄书，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兄台请留步。”
黄大松小脸一急，拉着陆小川道，“兄台，我天下书屋名气比不过一间书斋，但销售渠道绝对不输于它！”
“而且，你的书交由我运作，我保证让你的书十日之内火爆龙江城！”
陆小川止住脚步，满脸疑惑问：“我的书你还没看，怎就知道可以火爆龙江城？”
“只要包装好，宣传到位，什么东西不能大卖？”黄大松胸有成竹道。
陆小川微微诧异，这货居然还懂营销。
他轻轻点头，收起轻视之心，道，“你就打算在这里跟我谈？”
“哈哈，怠慢了，兄台，请随我来。”黄大松喜不自胜，连忙在前头引路。
一路辗转，很快两人来到一座茶楼。
“上茶，上好茶。”
两人一坐定，小厮端着两杯茶水过来，放下后退了出去。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陆鸣。”
“取一鸣惊人之意，好名好名。”
陆小川把书稿递过去，“先看书吧。”
黄大松如获至宝一般接过书稿，盯着封面三个扭扭曲曲的字，他嘴角轻轻抽搐了几下。
字得罪你了吗，你为何要改造它！
难怪被书斋拒收了，看在字的份上，就应该被拒收。
“这字颇有几分行草之意。”他强笑几下，忍住甩书走人的冲动，强行沉下心去看了起来。
陆小川瞟了瞟黄大松，眼底划过一丝欣赏，坐在一旁安静喝茶。
不看还好，这一看，黄大松立马被书中的情节深深吸引住了。
整个包厢之中，只剩下黄大松翻书的声响。
三万多字，黄大松看了足足一个时辰！
“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轮到我，我也想要甜甜的恋爱——”
看完书，黄大松禁不住仰天长叹。
“等你有钱了，就轮到你了。”陆小川肯定道。
黄大松：“……”
“书如何？”
“佳作，难得的佳作，公子大才！”黄大松表情激动，拿着书稿，一脸不舍的放下，“陆公子，你务必将此书交由我来运作，我绝不会让此书蒙尘！”
陆小川抿了口茶，“交由你运作自无不可，但这价钱——”
“你二我八，陆公子以为如何？”
“告辞。”
“别别别，这讨价还价不就是你来我往吗，公子且放心，我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黄大松连忙拉住陆小川，咬牙道：“三七。！”
“我七你三！”陆小川点点头，“可以。”
“陆公子，你说反了，是你三我七。”
“哪凉快呆哪去。”
“好商量好商量——”
最终，二人将价钱定在五五开，另外，黄大松还需支付陆小川润笔费三十两银子。
黄大松面色发白，如丧考妣，感觉自己一瞬间亏了好多本小黄书。
对于这个价钱，陆小川还是比较满意的。
二人谈妥，陆小川起身欲走。
“对了，陆公子，此书直接用你的名字，还是另起笔名？”黄大松叫住他问道。
陆小川微微皱眉，心里比较抗拒用自己的名字。
“系统，我用笔名发表作品，声望值该如何计算？”
“每卖出一本书，获得1点声望值，若使用笔名，宿主只能够获得一半声望值，宿主身份公开之后，将获得剩下一半的声望值。”
陆小川沉吟片刻，决定使用笔名。
他不由想起吃鸡ID，不禁莞尔一笑，道，“轻歌九公子，就用这个笔名。”
“轻歌九公子，可有何来处？”黄大松念了一遍，问道。
“没有。”
他出道第一首歌叫《九公子》，为表纪念，他的许多网络账号ID，都取了轻歌九公子这个名字。
黄大松耸耸肩，没有继续追问，道，“下午，我会亲自将契书送到公子手中。”
陆小川摆摆手，大步流星而去。
回到客栈，正好到了饭点。
“陆鸣。”
“秋明兄，其他人呢？”渣男五人组向来形影不离，今天却只看见魏秋明一人。
“他们参加诗会去了。”
陆小川点头，“秋明兄为何不去？”
“小小诗会而已，如果想扬名，乡试才是重中之重。”
“一言中的，小弟佩服。”陆小川顿时对他刮目相看，渣是真的渣，但也知轻重缓急。
“你有所不知，这些小诗会大多在青楼红阁举办，若非我体力不济，岂会让他们专美于前。”
“……”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眼瞎。
有些人，渣是天生的。
回到房中，陆小川重复昨天的工作，要么看书，要么抄书，过得无比充实且枯燥。
这便是作为学霸的代价，必须忍受学渣难以忍受的寂寞和孤独。
今晚，陆小川睡得出奇的早，天一黑就上了床。
他侧着身子，放缓呼吸，紧闭双眼，枕头边放着一把红伞。
这就是他今晚制服变态的武器！
他全神贯注，将所有注意力灌注在双耳之上，仔细聆听房间内的声响。
听着听着，他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到了半夜，他已是半睡未睡的状态。
他翻转身体，朦胧之中，他好似看见一道红色的人影坐在桌边，正认真翻看他的书稿。
此时，他双眼猛然睁开，睡意顷刻全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