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亥时,左相府。
一名老者手中拿着一盏明灯,弯着腰为身后一名女子照路,看得出很是敬重她,女子穿着一件大大宽宽的氅风,看不出身材相貌,但两人都走的很急很急。
终于在一间书房停下,老者转身微微弯腰说道:“相爷就在这里面,老奴就先退下了。”
女子轻轻点一下头,那老者便离开了。
女子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任何人这才放心的推开门进去。
桌案前,一男子手中执一只毛笔正泼墨洒水,自有一番落笔成画的正是当今左相——林冶。
但在门被打开又关上之后,就停下了手中的笔,清冷的声音传出:“你终于来了。”
女子拿下头上的氅帽,正是司马婉仪,第一句就是:“为什么突然换了地方?若不是管家本郡主能找到这里?”
林冶绕过桌案,向她走去,停在了离她一米的距离处,“你迟到了,本相自然要做些什么来回报自己吧?为什么这么完了才来?”
司马婉仪提起这个就气,“还不是沈宸那狗东西,今日不知发了什么疯,快戌时三刻时领着黑聆卫说丞相府进了刺客,需要调查全府,严加查首,硬拖了一个时辰!”
“刺客?你可有受伤?”林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问道。明明是很关心的话,但他一说出来就变了样。
“刺客的影子本郡主都没看见又怎么会受伤?依本郡主看,根本就是沈宸那狗东西记仇没事找事。”司马婉仪忿忿的道。
林冶只是出于礼貌随意问两句,见她这般想来也是无事,就懒得再计较那么多,问道:“这次和本相见面又是有什么事?”
“本郡主想要出城,你必须保我安然无恙并且还要瞒着所有人。”司马婉仪说道,没有一丝请求人做事的意味,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林冶闻言,挑眉问道:“本相凭什么要帮你?”
“就凭你喜欢本郡主啊。”司马婉仪的眉间得意洋洋,挑衅的朝他挑眉,“这可是你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认的,既然你喜欢本郡主,自然是本郡主有什么麻烦你都应该解决。”
许是被她这不要脸的话气到了,林冶反而一笑,“本相既然喜欢郡主,自然不会让郡主身陷囹圄,所以郡主还是安安心心的呆在金陵吧,想来瘟疫是不会传到这里的。”
林冶不按常理出牌,司马婉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匆忙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拍在他正要拿起的那张纸上,说道:“你必须帮我,这可是关系到云城百姓的性命。”
“那又如何,于本相有什么关系?”林冶反问。
司马婉仪被他气笑了,“世人都说左相是最无情无欲之人,今日所见,果然如此。”又突然勾唇一笑,轻轻开口道:“那如果本郡主能带你去黑聆卫地牢呢?”
果然,在听到黑聆卫地牢时,林冶脸上不再淡定,有些诧异的反问道:“黑聆卫地牢是你能随便进出的?”
“切,一个小小的黑聆卫地牢罢了,难得到本郡主?”又见林冶脸上还是有些不相信,加上在沈宸那里受了气,没好气的道,“你若是不想就算了,本郡主在去找别人罢了。”
说着就直接转身,抬脚准备离开时,身后却响起了林冶的声音:“等一下。”司马婉仪的脚便顺势一转,向他走了两步,脸上有些淡淡的得意,“你同意了?”
“带你出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司马婉仪不觉得自己应该答应他什么,但还是蹙眉问了句。
“本相要随你一起出城,你不许离开本相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