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言少,那个我以为我走掉不会找我的人,神奇地出现在了病房里。
打架?怎么个意思,这两个大男人还打架了?
“干嘛要讲那些,诺诺还伤着呢,再说你也打不过我。”安阳看着言少略微生气地说。
“我打不过你,真好意思,要不要再来一场。”这两个人说话怎么听起来很熟的感觉,怪怪的,似乎我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我假装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没事儿了,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需要静养。”
“诺诺,你需要有人陪。”安阳看着我认真地说。
“我老婆,当然由我来陪。”
第一次听言少在其他人面前承认我的身份,本来应该很高兴的。可就目前我们的关系来说,我倒是希望他不要说太多。
“你老婆?切,诺诺还单身好不好,是男朋友就可以叫老婆吗,那她以前还是我老婆呢。”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安阳是怕事儿不够大。
“他是你第几个前男友?”言少这回的疑问不是对着安阳,而是对着我。
“这个嘛,我头疼,你们出去好吗?”头又疼了起来。
这是个单间,没有旁边病床的阿姨,可我真的希望有人帮我赶他们出去,真的好吵啊。
“你一逃避问题,就这个样子,诺诺。”言少皱着眉说。
我把电视打开了,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一则新闻想起,昨天深夜一黑衣女子在XX酒店附近的胡同里被奸杀。
这个酒店就是我昨天住过的酒店,那个黑衣女子,那个艳红色的指甲油,担架上露出的红色指甲吓了我一跳。
我看着新闻,捂着嘴,愣在了那里。
他们两个看见我的样子也不吵了,一起看向电视。
“诺诺,你怎么了?”安阳关切地问。
“那个女人好像是昨天送我酒的女人,嗯。”说完我就说不出话了,整个人不舒服到了极点。
言少看着我苍白的脸色,责备着说,“下回别一个人晚上出去了,太危险了。不过幸亏你是回房间喝的酒,要是喝多了跑出去了,就麻烦了。”
想想确实也后怕,要是出去的那个人是我,那还能躺在这里和他们说话吗?
“那犯人抓到了吗?”我轻声问道。
“我上网查一下。”过了两分钟安阳说,“还在逃,那个胡同进去的监控坏了。”
女孩子晚上一定不要一个人出门,要结伴而行,或是找男朋友或是家长陪着。
更不要晚上去人少的地方,特别是比较黑的地方,那些地方可能会潜藏着危险。
那危险可能就在一瞬间,逃跑都会变得困难。
不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就可以少一分遇见危险的可能。
“诺诺,要不要做心理疏导,我真的觉得你应该调整一下状态。”安阳担忧地看向我,边说边帮我整理被子。
“我还好,不用担心。”我把自己缩在了被子里。
昨天的事儿我没有再问他们,因为都打了一架了,应该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安阳去忙工作了,反倒一直很忙的言少还没走,站在我的病床边没有说话。
“你让我担心了。”隔了许久才听到他说这么一句话。
“嗯,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还有些生气的我任性地说。
“好好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只是重复了一遍你的话。”
“可语气不对。”言少半责备地说。
“我不是你的下属,别那么跟我说话。”
“诺诺,我们别这样好吗?真的很想和你好好的。你怎么一声不说就离家出走了呢。”
“离家出走还要说一声吗?”
言少不再说话,认真地看着我。
病房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走廊的其他家属的说话声。
“诺诺,我炖的鸡汤要不要喝点儿,可以补血。”
“我又不是放了很多血,还补血呢。”关键是这个家伙自己炖的鸡汤,太神奇了。
我只吃过他煎的蛋,还没喝过汤呢。
保温桶是蓝莓色双层的,言少把它的盖子打开放在了我病床边的桌子上。
小心轻放好,抬起头笑着看我说,“还能这样陪着你就很好了。”
看着言少的久违了的笑颜,我也笑了起来,转移了刚刚的话题,“你自己炖的吗?还是陈嫂代劳?”
“我看着高压锅炖的,主力应该是我。”
我试图用包了好多层纱布的右手拿勺子,可是确实是有些困难。
举起了勺子,但无法送到嘴边。
想用左手,发现上面也有玻璃划伤的伤口,一碰勺子就疼,而且不习惯用左手,喝汤好难。
言少默默地在旁边观看了我一会儿说,“我来吧。”
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喂到我的嘴边。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麻烦别人还真的是,而且这样看起来很暧昧。
“快喝吧,想什么呢?”
“嗯,好。”我乖乖地张开了嘴,喝下了言少喂的汤。
本来是想远离他的,可这样好像又靠近了一些,有一些迷茫了。
“在这儿呆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跟我回家。”
“嗯,好。”
“早点儿这么乖,不就好了吗?”
早点儿让我感受到这份关心不就好了吗?我在心里默默说。
有时候彼此间有误会要摊开了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