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的话音刚一落,门便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的,安看见那个女的第一眼,便觉得他永远也忘不了她的眼睛。
如宝石般,但是却很黯淡,发不了光的宝石,安是这么想的。
她很精致,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不管是动作神态,即使是她那一双如宝石般的眼睛,也很难给她的脸上带来一丝的生动。
“啊啦,大人准备来视察几天?”三娘首先发问。
“看情况。”那位如同木偶般的人发声了,语气很平静。
“婆婆,她的身体还好吗?”三娘问这句话的同时看向了老头。
“婆婆的身体一切安好。”她机械地回答。
三娘的视线被她身后的琵芭所吸引,“大人的琵琶可真好看!”
“它不属于你。”那女人握着琵芭的手紧了紧,看向了三娘。
三娘有一点尴尬,她刚才不过是客套几句罢了,又没想过要她的琵琶。
“三娘,带着大人去休息吧!”老头说话了。
“姑娘随我来。”三娘在前方引路。
那女人颔首,算是回答。突然,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安的那个位置。
安赶紧躲在了大柱子后面,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差点被发现。他没有太在意,转身回到了房间。
安回屋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大喵,思考着。好像,在这里干活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这样安在茶馆干起了活。
自从那天看见了那个女的,安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了。在茶馆的日子倒也落得轻松。
他依然每天要和大喵回到那只破烂小屋里,每天日复一日,直到那天。
“诶,听说老爷要回来了。”依然是烧火大妈和那个打杂丫鬟的谈话。
“真的吗?那战况如何?”烧火大妈赶紧问着。
“好像是两方讲和了,我们国好像是惨败,然后王上决定用联姻表示友好,决定将公主嫁过去,然后每年向敌国进贡银钱万两,还有割让土地以表敬意。”丫鬟的语气并不好,听起来很沉重。
“啊?”烧火大妈的眉头一撇,神色沉重了起来,“怎么会输呢,老爷那么厉害的呀……”她喃喃自语了起来。
“哎,这下老爷也彻底失去了王上的信任,我看这一大家子,很快就会落没了。”丫鬟叹了一口气,“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流放,这府上没落了,指定会流放一些家丁。”
“造孽啊!”烧火大妈的心又沉重了一些。
“诶,听说,他们啊,在向我们讨要那位生下的孩子。”打杂丫头将声音压到了最低,贴在烧火大妈的耳边讲着,“说是前代大公主的孩子,为了保持血统纯正,所以血统不能在外流放,正向我们讨要呢!”
“啊?谁?”烧火大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紧皱着眉头发问着。
“安少爷,老爷的养子啊。”
………
“大喵,快来。”安对着茶馆外的大喵鬼鬼祟祟地喊着,他神秘的对安摆摆手,示意它快过去。
“喵?”大喵向它走了过去。
“啊啦!鱼干呢?今天准备煲鱼汤的啊!”厨房里传出来三娘的哀叫。
安悄咪咪的从怀里拿出了鱼干,示意大喵快点吃掉。
大喵闻了闻鱼干,马上便被香气吸引,一口一个地吃了下去。
“大喵,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每天给你买鱼吃。”安摸着大喵的头说着。
“啊啦,安子,来帮我烧把火。”三娘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这就来了。”安转身进了厨房。
“对了,吃了饭还得把地给扫了,把给桌子擦了。”三娘交代着。
“三娘。”安往炕里丢了一把柴火。
“嗯?”三娘忙活这手中的活。
“这茶馆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客人,你们为什么要把茶馆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啊?”安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三娘笑了笑,“我们这可是从来不接寻常客。能找到我们茶馆,来我们这的客人也从不是为了喝茶,懂了吗?”
“啊?那他们不是为了喝茶,那是为了什么而来?”安很疑惑。
“啊啦。安子,火别烧得太大了。”
“哦,好的。”安回过了神。
突然,外面传来了响声,安向外面看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三娘……”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三娘疑惑。
“我看见有一个披发,看不到脸的人走过。”安的身子抖了抖。
“啊啦,哪有什么人啊?”三娘向外边看去。
那哪里是人啊!三娘摇了摇头,在心里嘀咕了几句。
“没有人吗?难道是我看错了?”安自我怀疑着。
“好了,吃饭了。吃完了干活。”三娘打断了安,张罗着吃饭。
“要叫老板吗?”安问着三娘。
“先别叫他,我们先吃。”
……
老头有节奏地敲打着柜台,看着眼前没有脸的妖怪,“这次这么久才回来?”
“嗯,遇到了点儿事。”无脸妖怪发声了。
“这次又要走多久?”
“不确定,干我们这行的,得把任务干完吧。”无脸男的脸突然开出一条口出来,他喝了一口茶,悠哉悠哉地说着,“我说老头,你这茶,这几年泡得是越来越苦了。”
“越苦,才会越回味。”
“是吗?”
“是的。”
“那位杀人人偶是不是来这视察了?”无脸男神秘地说着,“你们可得小心点,可别得罪了她。小心,小命不保啊!”
“她从不杀婆婆命令以外的人。”老头喝了一口茶。
“是嘛?”
“当然,也从不会放过婆婆命令以内的人。”老头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这不就跟没有心一样吗?”无脸男摇摇头,心中胆寒着。
老头不屑地看了无脸男一眼,“你不也没有脸吗?”
“………”无脸男。
气氛一度安静……
再安静,再安静………
“走了。”
“不送啰。”
“谁让你送啊…”无脸男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然后他的身影开始逐渐淡化了起来,直到他完全地消失在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