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沉默了好一会儿,强硬的态度也有些缓和,就在今夏以为陆绎同意的时候,陆绎却直接避开了这个话题。
“你有些累了,先休息吧。”
说完,他起身往屋外走去。
今夏难以想象陆绎会如此决定,她本想追上去,可刚迈出两步就又停下了步子,张了张嘴最后没再说什么。
“岑福,备好船,明日让今夏离开这里。”
“是。”
岑福应声准备离开去准备一下,却被陆绎又喊住了。
“如果可以,你就在京城保护她,不必来了。”
“大人,这……”
岑福有些为难,他不明白陆绎怎会突然如此反常,送今夏回去可以理解,可偏偏也不让自己回来又是什么做法?
在迟疑后,陆绎不等岑福说话,直接略过岑福,只留下一句平平淡淡的话。
“你去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就好。”
岑福跟在身后不知说些什么,只得再次应声。
“是。”
等岑福再次回来已经残阳如血,明明才放入秋,枝头却连一片叶子都见不着了,寒气也比往**人。
陆绎正坐在内堂的主座上,望着外面的枝头出神,他们这次来江南已经数月有余了。
这个案子,他不能,绝对不能把今夏扯进来。
陆绎看着那个枯树枝,握着杯盏的手更加的用力,贴着杯壁的皮肤也犯了白。
岑福从外面回来了,看到了如此模样的陆绎,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哪怕当初要跟今夏分开也从未有过的模样。
“大人,已经办妥了。”
陆绎被岑福一声,拉回了思绪,回过了神,看了看岑福,把一盏已经空了的茶盏往嘴边送。
“你去叫今夏用晚膳吧,我想她现在不是很想见我。”
“是。”
岑福发现了陆绎的异常,可最终也没有多问。
“叩!叩!叩!”
连续三声却依旧没人应答,岑福又在屋外呼唤今夏。
“夫人!”
今夏听到是岑福的声音,本作在一旁生闷气,想着跟陆绎置气,却没想到陆绎连来都不来,又气又恼却也无奈,只能开门。
而此时,房顶上两个黑影正在观察着官驿里面的动静,岑福与今夏的交谈也统统入了她们的耳朵。
“夫人,船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就可以走了。”
“嗯。”
“该用晚膳了大人命我来问夫人吃还是不吃。”
“算了,你去忙吧。”
今夏眼神暗了暗,并没有兴致再去吃东西,食不知味,这是第一次。
今夏又将门掩上了,她看着手上的手绳。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房檐上的两个黑影细语了一番互相点头撤了下去。
今夏暗自难过着,也就这样,陆绎不去找她,她也不去找陆绎。
已经子时了,今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陆绎也未再踏进房门半步,今夏只当是陆绎生气了。
庭院里,陆绎望着今夏已经熄了灯的窗户出神,看了好久最后走向了别处。
第二日晨,陆绎并不在官驿中,今夏明白陆绎在躲自己,背着包袱的今夏有些失望,神色更加的失落。
“夫人,走吧,船已经安排好了。”
岑福对今夏催促着。
今夏又在院子里张望了一番,始终不见陆绎出现,也未有声音阻止她的离开,她垂着头跟着岑福往渡口走去。
陆绎在角落里看着今夏离去的身影,心情很沉重,可这也是无奈之法,只希望今夏远在京城不会受到波及。
陆绎本以为自己做的够周密了,却没想一只手早就伸向了今夏。
……
“主子!今日陆绎那小子将他身边那个小捕快送走了。”
是那两名曾出现在宋府的女子。
被人称为“主子”的人衣着华丽,看起来不像普通人,也不像什么普通官门中人,只可惜那人在暗处,只露出了嘴巴,他的唇勾了勾。
“去吧。”
那二名就再次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