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皓挂了电话。闭上眼睛。
程文静看着他颤颤道“阿皓。”
林宇皓看着她低沉道“他可能有幻想症。”
程文静泪夺眶而出。林宇皓站起身，走过去抱住她。“文静，他生病了可以治。只要活着就好。”
程文静摇摇头。带着哭腔“就算他没有幻想症，我也怕他累死。哪有人像他那样，不眠不休。”
林宇皓想想他的状态，不喜欢吃饭，不喜欢睡觉，除了工作，就是去跟白曦妍说话。
程文静坐在病床边，看着白曦妍微笑道“小白。小漠生病了，他总是幻想着你会跟他说话。我不知道他是失眠，还是舍不得睡觉，怕你离开。”
程文静带着些许哭腔“小白。你醒醒好吗？如果真的不能醒，那你就带他走吧，他太累了。我不忍心看着你们这样。”
白曦妍哭了，泪流不止。
程文静一边叫人去喊医生，一边拉着她的手哭喊。
但是白曦妍丝毫没有要醒来的现象。医生摇摇头。
程文静顾不了形象，嗷嚎大哭。
哭的吐字不清“小白我知道你听见我说话了，你在努力一点醒过来好不好，阿姨跪下求求你，你醒来吧。”
程文静跪在地上拉着她的手，哭喊着。
程文静从医院出来，丢了魂一般，回到家就病了。
林宇皓从公司赶回去，程文静躺在床上有气无力，也不说话。
林宇皓摇晃着她，带着哭腔“文静，你说句话，你怎么了？”
程文静两眼无神，面无表情，不说话。
林漠晚上赶回家，一瞬红了眼眶，沙哑道“妈。”
程文静看也不看他。
林漠跪在地上看着她，沙哑道“妈。”
林宇皓红了眼看着他。
林漠沙哑着带着些许哽咽“爸，我对不起你。”
林宇皓呼吸不匀“小漠，这不怪你，谁也不想的。”
林漠捂住眼睛，哽咽着“对不起。”
林宇皓起身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拍拍他肩膀“没事，你去医院吧，看着小白。你妈有我，放心吧。”
林漠夺门而出，靠在墙上，攥紧拳头放在嘴上。
林漠到医院，坐下拉着她的手贴在脸上，很温柔很温柔的说着“小白，你再等等我，我知道你很辛苦。等我忙完了，我就带你走。”
林漠总会幻想着白曦妍跟他讲话。
摸摸她的脸，浅笑道“真乖。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
许路辰看她清明没回去扫墓就算了，还一直联系不上。着急了，请假飞到C市，找到Q大，才知道她休学了，是林漠家办理的。
许路辰正在想怎么找林漠，就见过了程梓航。
程梓航见到他愣了一下。
许路辰跑过去拉着他，“程梓航，小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休学了？还联系不上？”
程梓航不知道怎么说。
许路辰急了，对着他大吼道“你说话啊！”
程梓航扒开他的手，看着他“许路辰，你冷静一点。小白……在医院。”
许路辰愣了一下。红着眼，压抑着嗓音“为什么？”
程梓航沉重道“车祸。是车祸。”
许路辰泪刷流了下来，后退两步，颤抖道“车祸。又是车祸。”
程梓航按着他肩膀，看着他“你别着急，还活着，就是昏迷了。”
许路辰颤抖着声音，“你带我去看看她”
“好。”
许路辰到医院，看到白曦妍躺在那里，除了呼吸，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趴在床边哭出声，哽咽着声音“小白，我是路路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路路啊。”
程梓航站在他身后捂住眼睛。带着哭腔“她就只能这样，林漠每天都来跟她说话，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哥会打电话跟她说话，她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许路辰哭的撕心裂肺，他从小就捧在手心的女孩，连痛经他都恨不得替她。
许路辰冷静下来后，看着白曦妍，沙哑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程梓航坐在邻床上“小白坐的出租车抢灯，货车也抢灯，然后就……”
许路辰突然又哭了，沙哑着声音，兀自“白叔叔，为什么呢？为什么您不能保佑她，您是那么疼她。”
程梓航红着眼眶，不说话。
林漠知道许路辰来了，下班后到医院，什么话也没说。坐到白曦妍床边浅笑道“小白。我下班了，有没有想我？”
顿一会，又道“真乖。我就知道你会想我。”
许路辰懵了。程梓航拉着他走出去。
许路辰指着房内，呆呆的问道“林漠那是怎么回事？”
程梓航皱着眉，喉咙难受“他生病了。他幻想着小白会跟他说话。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许路辰皱皱眉。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狰狞。
程梓航看他一眼“你现在知道了。你回去吧。等过两天放假了，你再来。”
许路辰点头“好。”
许路辰看着天空，苦笑一下。如果我早点弄清楚自己对她不是兄妹之情，是不是就没有林漠。也没有她那一年的艰苦生活。她不会来这里，也不会出事。
程梓航看着他，心里挺难受的。他知道许路辰对白曦妍的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林漠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和。现在白曦妍出事了，他们两个人都缠在这种沉痛里面。
许路辰看他一眼，笑笑“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
程梓航点点头。给他递支烟。
许路辰点着，苦笑一下，“要是那时候你打趣我的时候，我能及时发现，这种感情的不同。也许就没有这两年的事。”
程梓航叹口气，看着前方的灯，“也许吧。”
许路辰摇摇头，叹口气。“我连守她的资格都没有了。明明我才是那个最早出现的人。”
程梓航轻笑一声，感叹道“是啊。明明你才是一直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可是她不知道。她把你当知己，当哥哥。”
“如果有如果的话。你们在一起，她不会认识林漠，她不会来这里，不会弄成这样，她还是那个自信张扬的娃娃，而林漠还是那个矜贵冷漠的林家大少爷。他们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许路辰捂住眼睛，哽咽道“我错过她了。错过了那个爱笑的女孩。”
程梓航脚踩着烟头，深皱着眉。
如果有如果的话，我想回到那个她叫我的中午，我会装作不认识她。如果可以，在她追林漠的时候，我会让林漠更绝情一点。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跟姑姑姑父说强制送林漠出国。如果有如果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