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皓过来的时候，看到林漠给白曦妍小心翼翼的喂着汤。她也会嚼，会咽。就是没表情，也不说话。林宇皓皱皱眉。低沉道“大家都先去吃饭。”
林宇皓带着他们出去。看着他们“我们回去吃饭吧。顺便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林漠给她擦擦嘴。她就这样只看着林漠，哪也不看。
林漠又抱着她上了一趟厕所。
抱着她躺在床上，笑道“小白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的醒过来了。这样就挺好，哪怕你不说话，哪怕你不会走路，我也觉得很好。”
看着她笑笑“以后呢，你就漂亮的坐在我旁边就行，只要你看着我就行，哪怕你什么都不说，哪怕你不会叫我名字，不会跟我闹，不会对着我笑。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白曦妍看着他。
“你说你喜欢我的帅，那我以后就每天收拾好再给你看。”
“你说你喜欢我的声音，那我就每天讲话给你听。”
“你说你喜欢漂亮的站在我身边，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林漠不自觉的泪流了出来，“白曦妍，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是多么的孤独。我看不到你那双发光的眼睛。听不见你甜美的声音。看不见你的笑脸。没有你的日子，是那样的黑暗，四面无光。我就像是一个又聋又瞎的人，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因为你带走了我所有的光和声音。”
白曦妍抬手摸着他的眼泪，尝了一下。皱皱眉。
林漠看着她笑笑“泪的味道很咸很难吃是吗？因为我所有的甜都被你带走了。你对我是这样的残忍。可我却是这样的深爱着你。”
林漠紧紧的抱着她。“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怎样都行，你是什么样都好。如果你离开我了，我会死。没有你的生活，我过不了。”
白曦妍突然很心酸，流泪了。
几个人回到医院的时候，这两人已经相拥入眠了。
几个人坐在隔壁房间。
陈云翔道“我觉得叔叔的意见可行，先给小白转到康复中心。不管她有什么问题，但前提是会开口说话，会走路。”
许路辰接道“我也觉得可以。后遗症肯定会有，慢慢发现，到时候出国也不迟。”
程梓航点点头。“主要是她突然就醒了，又没什么要命的问题，但也还是有问题。她又这个样子，不说话，也不会走路。”
赵丹静默了很久，接道“你们就没发现，她认识林漠吗？我感觉她好像认识林漠。就算不认识至少不排斥。”
陈云翔点点头“其实也能理解。对小白来说林漠就是她的全世界。是她的信仰。是她活着的信念。根深蒂固，林漠两个字已经刻在她脑子里，也刻在她心上。”
程梓航叹口气“这要先跟林漠商量。小白没有直系亲属，林漠就是她最亲的人。看林漠的样子，他一点都不在乎小白是不是会说话，会走路。康复过程很辛苦，我怕林漠不同意。”
赵丹接道“这是个事实。小白捡回一条命。林漠也许早就已经放弃她会醒的这种想法。现在让林漠再送小白去康健的话，怕林漠会舍不得。”
陈云翔深吐一口气“明天我跟他说，你们附和。”
几个人点点头。
陈云翔道“那就都睡觉吧。明天早点起来。”看看赵丹
“你怎么办？”
赵丹笑笑“我也住这。反正不是有地方住吗？我也没地方去。”
陈云翔笑笑。
林漠又做梦了。梦到高二的时候，白曦妍突然就会问他。林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或者我做你女朋友。林漠在梦中无数次回答这个问题，好。
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醒了。她就瞪着眼睛看着林漠。林漠笑笑“怎么了乖。”
林漠坐起身，摸摸她的裤子。
叹口气，笑了。捏捏眉心，看着她笑道“没事。我给你换衣服。”
林漠吐口气，起床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刷牙。洗完以后给她穿上衣服，抱她出来，放在床上。
哄小孩似的，笑道“小白，再等一下我们就吃饭。”
林漠打完电话。看着她“小白。如果你想上厕所的话，你要说。像你醒来说的第一句话那样，厕所。”
“厕所。记住没有”
白曦妍看着他，轻声道“林漠。”
林漠笑了。抱着她鼻子很酸“嗯。我叫林漠。”
林漠看着她“小白，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林漠。时间久了我就可以分得清你要干嘛了。”
白曦妍看着他。
林漠就这样跟她四目相对，让她看着自己。
林漠接过饭，喂她，她也是这样，不看饭，就看着林漠。
吃过饭林漠就抱着她。
几个人走进来坐下，林漠也不看他们。
程梓航坐在床上看着床单皱皱眉，戳戳陈云翔打个眼色。
陈云翔看一眼床单，眉头紧皱。
陈云翔看着另一张床上的两个人。“林漠。”
林漠不理。就看着白曦妍。
陈云翔提高了声音“林漠。送小白去康复中心吧。”
林漠也不看他，看着白曦妍道“她不用。这样就挺好。”
陈云翔厉声道“林漠。你这不是为她好。你明知道她最怕的就是配不上你。而你就这样看着她不会走路，不会说话，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林漠看他一眼，又看向白曦妍，笑道“没事啊。我可以帮她。她不会走路我就抱她。她不会说话我就习惯去看她的肢体语言。她不会上厕所，我就帮她换衣服。”
陈云翔叹口气“林漠。你可以不在乎，但是小白在乎啊。如果她有意识的话，听到别人说她生活不能自理，连上厕所都需要你帮她，她会有多难过。”
程梓航接道“是啊林漠。这种歧视小白受不了的。她只是睡的时间太久了，她总有一天会清醒的。”
许路辰道“从小她就自立。白叔叔疼她，但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她什么事都是自己做的。连她痛经都怕别人说她矫情。如果她知道别人会说她配不上你，拖累你之类的话，她会难过，会伤心，会活不下去。”
陈云翔接道“你总不能一辈子把她藏在家吧。”
赵丹接道“小白笑的时候那样的张扬自信。她肯定接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
林漠皱皱眉。看着她，柔情似水“小白。你告诉我你想不想去。”
白曦妍看着他。
林漠笑笑“哦。我知道。你不想去是吧。”
陈云翔闭上眼睛。几个人没在说话了。
程文静带着专业护工过来。看看他们几个。几个人摇摇头。程文静皱皱眉，微笑道“小漠人已经来了。”
林漠不看她“嗯。”
几个人坐在隔壁说着话。到快中午的时候，白曦妍很争气的拉在裤子上。护工跟林漠一边收拾，一边给她换衣服洗澡。
程文静走过来“小漠。你打算一天给小白洗几次澡呢？她已经躺了这么久，你这样洗，她身上会烂的。”
林漠皱皱眉。
程文静继续道“送她去康复，至少还有希望。难道你想让她一辈子都这样。我记得小白是个很爱笑的孩子。你也喜欢看她笑着的样子，你当真要这么残忍，扼杀她的笑容，让她做一个残废。”
林漠捂住眼睛。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站那哭的像个孩子。哽咽着“我不想她这样的。可是我怕她疼。很怕。”
程文静流泪了。“小漠。她去康复中心只会疼几个月，可是这样她会疼一辈子。她没有亲人，把你当成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你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你可以替她做任何决定，但是你要想想，哪样才是真的为她好。如果她爸爸还在，我想他绝对不忍心看着小白一辈子这个样子。天下哪个父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活成这样。”
良久，林漠垂下手沙哑道“好。”说着就哽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