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教化院的地下室里,开启了养猪生活模式。
整天除了吃饭时短暂的欢呼,就是各自趴着,等待着菲奥娜院长能带来一些好消息。
闲来无聊,陈流夏随手拿起书柜上的一本书,翻阅起来。
这本书很厚,书封是铜质的,已经长铜绿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本书没有书名,翻开扉页,写着作者的名字伊丽莎白·史密斯。
陈流夏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就会头疼。还好这本书图文并茂,阅读起来不会那么乏味,而且关键的地方都配有标注。
书里详细记载了切尔斯(忘记的回去看第一章)的生平,切尔斯·劳伦斯于国历1206年出生在恩克法帝国南部的一个名为慕里的小镇,现在是国历2400年,所以大概是1200年之前。据说切尔斯出生的时候异象连连,镇上的动物全部像疯了一样鸣叫,牛棚里的牛冲出围栏,镇子外的森林里,虎啸山林,群鸟叼着橄榄枝在切尔斯家的屋顶盘旋。
切尔斯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赋,他不但能和动物交谈,还能看穿人的心思,有一次切尔斯母亲的戒指找不到了,切尔斯对他的母亲说,你为什么不去厨房的灶台上找找?母亲果然在厨房的找台上找到了那枚戒指。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知不觉,看了一百多页。
陈流夏确定了一件事情,切尔斯拥有多种异能,兽语、读心术、先知、治疗术。切尔斯天性善良,他用他的特殊能力,帮助慕里镇的人们。尤其是他的治疗术。
当时雅恩大陆流行着一种可怕的传染病,患病者全身皮肤,口腔粘膜溃烂,无法进食,最后活活饿死。
正因为有切尔斯的治疗术,这种病才没有在慕里镇扩散开来。
慕里镇的人们拥戴切尔斯,将他视为神的使者。
人们推选年轻的切尔斯成为下一任慕里镇的镇长。这引来了老镇长马里奥的不满。
他向教会写了一封举报信,诬陷切尔斯成立“邪教”,蛊惑民众加入,并且声称慕里镇的“邪教活动”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希望教会和国主可以派军队镇压。
私建新教,吸收教众,进行异教徒活动。这在当时,每一条都是死罪!
神,是统治者发明的谎言。只是统治者用来管制人民的一种精神枷锁。
以神的名义约束人们的行为。人们口中的真神罗瓦特,从来没有人见过。所有的画像,所有的相关传说只是出自教会之口。对于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神,人们却将他视为信仰,虔诚地供奉他。
想要抓到切尔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切尔斯可以操控森林里的动物,数以万计的动物。老虎、大象、猴子、黑熊、野马、甚至是蚊子、蚂蚁、跳蚤。
恩克法帝国出了这么一位少年,传遍了雅恩大陆。有人开始信奉切尔斯。认为这才是活生生的神!
各个帝国的主教坐不住了。他们绝不允许有人动摇神圣罗瓦特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来自各个帝国的十二位主教,汇聚在慕里镇,他们抓走了切尔斯的家人。并以全镇人民的性命相要挟,如果切尔斯不投降,就将慕里镇夷为平地。
面对这群恬不知耻,人面兽心的家伙。切尔斯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是自愿走上火刑架的。如果烧死他一个人,可以换来整个镇子的平安,如果一切都能够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他在所不辞。
关于切尔斯的诅咒,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并不是一个诅咒。
切尔斯希望,有人可以替代自己,为这个世界,做一些美好的事情。这是他临死前的愿望。
陈流夏感觉自己对切尔斯的认知被刷新了。从这本书来看,切尔斯应该是一个善良单纯又美好的少年啊,放在他那个世界,是要被评为“十大杰出青年”的。
“在看什么呢?”吉尔主动走过来,和陈流夏搭话,这几天她的情绪似乎一直不太对劲。
“发现了一本书,挺有意思,你要看看吗?”陈流夏把书合上,递给吉尔。
“我....我看不懂,我认识的字不多。”吉尔低着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自卑。她一直在马戏团工作,后来又直接去了森林里和狼群一起生活,从来没有进过学校。
“没事,以后有时间,我可以教你。”
相比而言,伊丽丝就幸运多了。虽然因为身体原因没能被中学录取,但至少她念过小学,而且对于学习,她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肖特也经常会把学到的知识分享给伊丽丝。
十二岁的伊丽丝已经利用闲暇时间,自学完中学的全部课程。
“那个.....你真的打算听那个白袍女人的安排,离开吗?”吉尔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脚上穿的圆头小皮鞋,是伊丽丝的。
“不一定,如果那个地方合适的话,你和我一起去吧?”陈流夏拍拍吉尔的肩膀。他突然明白了,这几天吉尔为什么闷闷不乐。
之前吉尔说过,希望陈流夏能留在森林里陪伴她,也许她是担心陈流夏带着伊丽丝离开,她又得回到之前那种孤单的生活状态吧。
陈流夏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看过的一句话。
得到之后再失去,总是比没有得到更伤人。
听到陈流夏的话,吉尔的眼神闪过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查理它们.....我舍不得它们......”
吉尔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种矛盾的状态。
“你始终是要回到人类社会中生活的,我知道,你和它们生活在一起很长的时间,你肯定也舍不得离开,但是怎么说呢,我们拥有异于常人的天赋,也许是上天的恩赐,何不好好利用自己的天赋,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呢?”
吉尔叹了一口气:“我对人类社会,有些心灰意冷了。”
陈流夏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傻瓜,你才经历过多少,怎么就心灰意冷了呢?世界那么大,你应该去看看。”
陈流夏怎么会想到,自己的一记摸头杀,对一个青春期少女的威力有多大。
吉尔抬起头注视着他英俊的脸庞,脸颊微红。
而在陈流夏眼里,吉尔和伊丽丝一样,是弱小的,需要人照顾的小姑娘。他把吉尔视作妹妹。他丝毫没有察觉吉尔眼神里异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