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被喊走了,这样的盛会,他不可能有太多悠闲时光。小二走后,我独自一人,在这个角落里,一边饮茶,一边想一些无聊之事。
“敢问,这位兄台…”
说话的是一位说话轻柔,面容白皙而衣墨色的少年,使剑。
“不知此处可有他人?”
“兄台请!”我连忙站起来,请他坐下。
“如此,多谢了!”他冲我抱一下拳,便去抽凳子。
和尚同我讲过,抱拳礼,多是右手拳,左手的掌的,但他却是反的,想来也是同我一般,是个初入江湖的。
他坐下时的动作也很怪,怪在何处,我道不明。
和尚告诉我,走江湖的,要多交友,少树敌。
“请问兄台…”我的话刚到一半便问不下去,此时,武陵人大厅,正发生着一件你不得不注目的事。
“就是他!就是他!”
“疯婆子,走开!”
一位老妪,一位残臂。
老妪浑身脏兮兮的,比乞丐还不如,眼神涣散,大约真是个疯婆子;残臂身材魁梧一身锦衣却遮不住的凶神恶煞,愤怒中,还有些憎恨。
为什么会有憎恨?我不懂。
“我儿子,我儿子!你!你!我儿子!”老妪一边指着残臂,一边说,说到“你”的时候,指着残臂的手是颤抖的!
“你的儿子是谁?早死了吧?”残臂握紧拳头,假如不是桃花节,他是铁定了要一拳打死这老妪的。
老妪可不管什么桃花节、梨花节,直接扑上残臂,又咬又骂,残臂无可奈何,与她周旋。
小二不得不去维护秩序,这件事,最终的解决,应该是小二再次把老妪拉出去。
为什么是再次?老妪并非是第一次来,她来了三年,每年的桃花节都来,每年的桃花节上都来闹事。
只是,前两年只是说一些胡言乱语,人们从她断断续续的言语中推测出了她的悲惨身世,简单来说就是:比武时儿子被对方下毒暗算了。
有很多仁义之士想去调查此事,可是,老妪是疯了的,什么也问不出,只是哭哭啼啼,说不清道不明,从来不知谁害了她的儿子。
“你,下毒!放蛇!卑鄙!卑鄙!”老妪抓着他不放,
“我卑鄙!是他技不如人,还…”
大厅一旦安静起来,残臂也闭了口。
此言一出,等于是自己承认自己是杀手了。
嘭!
对面的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所有人都循着声音来看着一位墨色衣服的剑客,他一脸怒气!我也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一脸怒气的他。
“是你!”残臂狠狠瞪着他。
那把剑,他这辈子忘却不了——它夺去了自己的一条胳膊。
“没错!是我!”墨色衣服的剑客说道,
残臂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然后,转头向他道:“你和他们一样,有两条胳膊!”
“但你的胳膊却早已被我喂了狗!”
“你…”
残臂虽然身材魁梧,可是,脚下却快得出奇,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便欺到对面那人的身前。
“你…”残臂指着他只是发怒,说不出一句话。
“哈哈哈哈哈!”残臂忽然莫名大笑了起来,“桃花节也是浪得虚名!”
说罢便要离开。
“请等一下!”我站了起来。
“你是谁?”残臂对我说。
“把解药留下来!”我向他伸手。
“什么解药?”残臂眼睛跳了一下,装作茫然之色。
“一种足以使人毁容解药。”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残臂转身又要走。
对面的他听见毁容二字,红润的脸颊霎时苍白起来。
“和尚对我说,拳头最愚蠢,但是走江湖的,靠满腹经纶是绝不能够的!”
“你想怎样?今天是桃花节!”
“我不管!留下解药,否则我只好对你不起了!”
“凭你?”残臂上下打量着我,
“对!”我上前一步,“你,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