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后,颜佩卿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婚期。
大喜之日的前一天,谢霖高高兴兴地把定制好的嫁衣给颜佩卿试了试,看着镜子里面美貌如天仙一般的颜佩卿,谢霖竟然热泪盈眶。
颜佩卿提前打断了谢霖十分大度地说:“放玥儿出来吧,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谢霖眼里都是对颜佩卿的谢意,却不知颜佩卿的大度背后,却是无限的辛酸。
第二日的太阳升起来,颜佩卿就在清风的服侍下穿戴好了凤冠霞帔,带好了母亲送给她的簪子。
颜佩卿端坐在那里,妆娘为她画出柔美清秀的妆容。
到了侯府,颜宏尚坐在椅子上,在整个大堂的左边,褚晋瞑的父亲坐在右边。
她一直低着头,有条不紊地进行那些繁复的礼节程序。和褚晋瞑拜天地,一起拜见了双方的父母。
随后,她被送入洞房。
入夜,褚晋瞑带着醉意呼唤她的名字,她有些羞怯,褚晋瞑就俯下身子轻轻地咬住她的耳朵。
吃痛之后,颜佩卿想要挣脱,却被褚晋瞑的气息包围。
他把颜佩卿揽入怀中,细细打量颜佩卿的眉眼:“今夜,你真美。”
醒过来的时候,颜佩卿全身上下疼得似是要散架。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动静,褚晋瞑也醒了,他将颜佩卿抱的更紧,声音温和地问:“昨天晚上弄疼你了?”
颜佩卿脸上红一片紫一片,低声咒骂:“你这个衣冠禽兽。”
两个人早早起了床,大家族的规矩比较严,一早就要给各位家长大辈请安去。
来来回回跑了一上午,终于完事回去的时侯褚晋瞑当着院子里那么多下人的面竟然直接把颜佩卿抱了起来。
颜佩卿本来就要强,在褚晋瞑的怀里死命挣扎。
可褚晋瞑白天里永远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他低眸安抚她:“别闹,我还有公务,一会把你送回屋里我就得走了。”
这话一说,颜佩卿果然不闹腾了。
把颜佩卿送回屋里,褚晋瞑就去了宫里。
回门之日,颜佩卿也确实没有给清风少带好吃的和好玩的东西。
大概是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她和清风分外亲切。
见过谢霖和颜宏尚之后就直奔自己原来的住处。她一把上前拥抱住清风,隔了很久才松开。清风倒是对她这种行为十分嫌弃,还对她抱怨着抱的自己快出不上气来了。
“你可是肉了。”清风看着颜佩卿的小脸,不经意地打趣。“我是不是该叫你夫人了?”
颜佩卿十分不愿意地嘟嘟嘴,告诉她:“我哪有那么老!你还是叫我大小姐就好。”
褚晋瞑平时比较忙,回门的时候在颜府待了一会,便离开了。颜佩卿听见父亲和他在书房里面说了些什么,好像是故意要避开自己的。
她也知道去问父亲没有结果,就在下午褚晋瞑来接自己的时候,她去询问的。
“今日在书房你和父亲背着我干什么呢?”颜佩卿没有由来地觉得褚晋瞑一定会告诉自己。
可是褚晋瞑动作微微一顿,看着她,随即用手轻轻捏住了她的鼻子:“是朝堂上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你们越是这样鬼鬼祟祟的,我越是不放心!”颜佩卿被拒绝之后有些懊恼,被褚晋瞑抱在怀里娇嗔。
只是她低着头看不清身边人的神色,褚晋瞑的脸色一暗,冷若冰霜。
她回候府之后,就乖乖的回到了房中。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她自己无所事事,细细揣度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晚月见她回来了,拍着她的肩膀要看清风给她带了什么好吃的:“小姐!你说你是不是私吞了我的桂花酥。”
颜佩卿白了一眼晚月,说道:“小姐我是那种人嘛?”
“我觉得是。”被晚月被同样的话怼了回去,颜婉玥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可见老祖宗的教训是对的,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颜佩卿拿起梳妆台上还没绣完的女红,狠狠地砸了过去。
晚月和她打打闹闹,过了一会出去把晾晒的被子收了回来。看见颜佩卿靠在床上,轻轻地抚摸着那把萃毒的匕首。
“小姐,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打扮一番了。”晚月走进来,一遍铺好晾晒的被子 一边随口叮嘱她。
颜佩卿有些漫不经心,抬眼看向晚月:“今天是有客人要来了吗?”
晚月点点头,把颜佩卿推到梳妆镜前面,十分认真:“侯爷和公子们平日里都比较忙,结婚那天也是没能与你说上几句话,今天抽了空,大约是要来一次大盘问了。”
颜佩卿有些头大地扶额,看着镜子里面色红润的自己,任由晚月装饰自己。晚月左右摆弄了两下,还是觉得不合适,就把她推到了浴缸里面。
颜佩卿披着软绵绵的毯子,看着晚月从衣柜里翻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出来。晚月挑过来挑过去,总是觉得不满意。
不过好在晚月使出了挖箱底的力气,终于找到了一件芽黄色的长裙,上面有一层江南织造的薄纱,裙摆上绣着桂花交错折叠。
颜佩卿匆匆换上这件长裙,晚月帮她整理整理衣角,就开始帮她盘头发。
片刻,院子里传出一些动静,褚晋瞑回来了。
他的神色有一些疲惫,身上还穿着官服,看样子是刚刚从宫里回来。穿着紫红色朝服的褚晋瞑看起来很精神,有些威仪的感觉。
看着颜佩卿望着自己的眼神,他浅浅地笑了起来,把手放在了颜佩卿的肩上。
“怎么?看够了?”他把颜佩卿的下巴捏起来,笑眯眯的样子让人感觉不怀好意。
颜佩卿把眼神移开,咽了咽自己的口水:“谁让你是我夫君的,不看白不看。”
褚晋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从晚月的手中接过眉笔。
褚晋瞑一丝不苟地盯着颜佩卿,手上很稳,压下眉尾,提笔勾勒眉峰,淡扫眉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画出来的眉毛也是精致爽朗。颜佩卿红了脸,看着镜子里认真的褚晋瞑心里乐开了花。
“我听母亲说,给女子画了眉毛,就能举案齐眉了。”褚晋瞑眸子深邃,望着颜佩卿的眼睛直勾勾的。颜佩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想着躲避。
不等她先做出反应,褚晋瞑就离开了,他转身进了里屋应该是要把朝服换下去。
颜佩卿望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些舍不得。
晚月见褚晋瞑走了,连忙三下五除二帮颜佩卿画好了妆。看着精致的颜佩卿宛若人间仙子,晚月终于松了心里紧绷的弦。
这时候褚晋瞑也换了便服出来,即便是日常的服饰,也难挡他的英气。
晚月识趣地退到后面,房间就剩下了褚晋瞑和颜佩卿两个人。
他把自己的鼻尖靠近颜佩卿的秀发,来回嗅着浅浅的香味:“兄长们都是豁达的人,你不必担心的。”
颜佩卿像是被撩拨了心弦,眨巴着大眼睛真挚地看着褚晋瞑:“我是担心别的,你很清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