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一贫如洗的天空只剩下一弯明月,隐隐约约看到几颗星星。三困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从百宝囊里拿出老黑给她的玉佩,叹息一声,“你也太有用了吧,搞得我都睡不着了。”
走出去溜达到沈岁岁床前,看着睡得很熟的沈岁岁,燥意更胜,拉着她将她给拽下床,恬不知耻嘴里振振有辞,“你怎么这么懒,别睡了,出去吸纳。”
“啊······”沈岁岁站起来,烦躁的挠挠头发,很不满意,“早上不让睡,晚上不让睡,什么时候让睡,你等我死了,一定给你差评,让你实习一万年。”
“你好狠的心啊,居然让我实习一万年。”三困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你这里是老白的,差评只能到他那里。”
伸手拉过她,将她带到门口,“你瞧,这么好的月华,可不能浪费了,今日心情好,陪着你吸。”
沈岁岁瞥她一眼,“你不是因为睡不着吧。”
被说中心事,三困有些挂不住,还是维护着最后一丝面子,“这是养的作息,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怎能浪费。”
两人爬上屋顶,盘腿坐下,一人认真吸纳,一人盘累了斜躺在屋顶上,感受夜风。
在二人上边的云头上,站着两男子,一人着黑袍一人着花袍,黑袍男人古板无波,眸子平淡,负手看着下边两人,花袍男看看下边的人,又看向黑袍男,“魔君,她长的和沈宁很像啊。”
“下去吧,别让她受欺负。”
花袍男可怜兮兮的看向他,实在不愿意一直原形待在那里,让他的皮囊都白费了。
黑袍男手指一挑,花袍男瞬间变成了一条碧色的小蛇,从云头上掉下去,落在沈岁岁的胳膊上,打断了她的吸纳。
她睁眼看向胳膊,一声尖叫,把三困给惊了起来,见着她胳膊上的蛇吓得她往后退了三丈远,退到屋檐处无路可退了,才停住,颤抖着指着抓着蛇的沈岁岁,“哪来的蛇,快弄走,弄走。”
“好漂亮的小蛇。”
听了三困说话,原本在沈岁岁手里温顺的小蛇,立刻嘶嘶的吐着芯子,朝着三困支着头露出危险的信号。
“你怕蛇啊······”沈岁岁拿着蛇,一点一点的向着三困靠近,三困严阵以待,暗暗吞了口口水,一个激动从房顶上掉了下去,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扶着腰站起来,超严肃的开口,“你别让它离我近了,否则我弄死它。”
“真怕啊。”举着小蛇的手收回来,放到自己脸前仔细看了看,撇撇嘴,“明明很漂亮,以后不让它靠近你就是了。”
被打断后,也没了继续吸纳的兴趣,带着蛇回了三分春。三困抚平身上立起的寒毛,等沈岁岁走远才跟着走回去。回去后更是精神的不行,直到天空破晓,到了沈岁岁吸纳的时间,才睡过去。
直到胡广田找上门来,两人被吵醒。
胡广田借用三困的血新培育出一株血碧草,想找她试药,在药院子里没找见她,听说在三分春待着,这才找上门来。
“三困呢?”胡广田看上去与沈兴年纪差不多大,衣着邋遢,头发乱糟糟的立在头上,青色胡茬绕嘴一周,看上去精神也不怎么好。手里拿着一小木盒。
“回长老,还睡着。”前来侍候晨起的侍女言言回他。
“快去叫她出来。”
言言看着沈岁岁还没醒的意思,转身向偏室走去,在三困睡着的门外,轻轻敲了两下,“三困,胡长老来叫你,你起来见一见。”
她迷糊着坐起来,想起三困以前的事,这胡广田来找她要不是为了要血,要不是为了试药,没有第三种可能。叹口老气,老黑这是找的什么身体,麻烦,“言言,你就说我跑出去了,不在这里。”
言言在门前思虑再三,原原本本照着她的话去回了。
三困穿上衣裳,想去沈岁岁那里躲一躲。进她房间时有些急,不小心撞到桌角擦破点皮,冒出一点血渍,用手随便一抹便几乎看不出那里受过伤。本想躺沈岁岁床上再睡会,看着床头盘卧的碧蛇,默默走到了床帘后蹲下。
伸手摇醒沈岁岁,“胡广田来找我试药,问起来就说我跑出去了。”
沈岁岁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继续睡她的。
言言回了话,胡广田不仅不信还在三分春里大肆翻找,先是去了三困住的偏室,没找到人,急得样子像是发疯,言言小丫头拦不住他,被他跑进沈岁岁的屋里,刚进屋们原还有些疯癫的老胡,一瞬间恢复清明,使劲嗅了嗅,“三困在这,这里有她的血味。”
在屋里东找找西看看,沈岁岁被吵得睡不着,穿上衣裳走向外间,“胡师叔,你这是干什么?”
“沈岁岁,快让三困出来。”
“三困不在这里。”
“她在这里,这里有她的血味。”
听得她长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这是人是狗,哪里有血味,她怎么闻不到?
“胡师叔,你别胡搅蛮缠。”
“她在里边,里边味浓。”胡广田要往里边走,沈岁岁当然不让,一则三困有嘱托,二则这是古代,女子闺房岂容外男擅闯。侧身挡路不让他过。
老胡一把推开她,往里走,那条碧蛇像箭一样朝着老胡扑去,死死地缠着他的脖子。沈岁岁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叫唤,“言言,快去叫我爹。”
沈岁岁去叫三困想让她趁着这个空档跑路,走到床后头没见着人,撇撇嘴,“跑真快。”又梨花带雨的折了回去,等着沈兴来了好告状。
话说三困躲在床后边,见着沈岁岁过去,又一语不发也不看她,哭哭啼啼的折回去,觉着她作为半个冥府公务人员,不应该这么怂,让被服务人员替她挡事,决定豪气一把。
站起来扫扫衣裳的褶子,掸掸衣裳上的灰,从床后头走出去,悄悄站在沈岁岁身边。
此时沈兴已经到了,将胡广田从碧蛇身下解救出来,带出去,详问事情始末,老胡说在找三困,沈兴确实见过三困来这里,也没想别的进屋里问沈岁岁,沈岁岁死咬三困不在。
让站在一边的三困都兜不住的嘴角抽搐,伸手捣她,提醒她沈兴已经看到了。
沈岁岁眼泪汪汪转头看了一眼,又回头继续哭诉,“爹,胡师叔是长辈,来三分春,我自然是以礼相待,可胡师叔硬要闯我闺房,这是在折辱我折辱爹呀,而且都说了三困不在我这里。”
三困这才觉察不对,别人看不见她。
老胡跟过来,“三困就在这,我闻见味了。”说着朝着三困站的地方伸手一挥。
三困向后退了两步,老胡跟着往里走两步,她再退,老胡再跟着进。
她很诧异,这是狗吧,鼻子这么灵?
沈兴看不下去,拽着胡广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