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后稷历六八五年六月初三这天,对于我们威严英武的刑弩衣大人来说绝对是极为难熬的一天,真的,不用看别的,单看那满头的汗水,不停抽动的眉头以及屁股不沾椅座的马步,就能看出我们的刑弩衣大人是有多么的急,可不要瞎想奥,我们的刑弩衣大人之所以急并不是因为憋得,其最大的原因在于我们的刑夫人稷氏要生啦!妻子即将生产,这对于从未当过父亲的刑弩衣来说绝对是开天辟地的大事。
在得知自己夫人即将生产的刑弩衣大人当即向圣上告假,裹挟一路烟尘,火急火燎的直奔回府邸。
回到府邸时,邢夫人稷氏已经被接进产房待产了,无奈下刑大人只好做在堂中守候,于是乎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一天,两天,三天,整整三天两夜,我们的刑大人没有合过一次眼,现在的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那怕是一点响动都会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
听着产房里夫人已经近乎嘶哑的呻吟,各种繁杂混乱的念头充斥在刑大人的脑中:夫人还好吗?孩子呢?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会的,上苍会佑我刑家的!列祖列宗不孝子刑弩祈求你们的护佑!保佑夫人和我那可怜的孩儿平安无事啊!刑大人不停地在堂中踱步祷告……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也或许刑大人的祷告感动了上苍,六月初六子时,产房里一阵高亢清脆的初啼彻底将刑大人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生啦,生啦!大人,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满眼血丝的产婆急匆匆的向堂中的刑大人报喜,刑弩衣大喜之下,高声喝道:“来人,看赏!”话音刚落,刑弩衣便迅速的窜向了产房中。
卧榻上。温柔秀气的面颊满是珠痕,乌黑的青丝略显凌乱,美丽的容颜异常的苍白,温润的纤手因为用力过度关节处有些白痕。即便是这样也无损榻上妇人姣美的容颜,榻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刑弩衣的夫人稷氏。
冲进产房的刑弩衣一脸焦急,悄悄坐在卧榻边,修长有力的双手轻轻握住了夫人的手,虎目中再也没有了威严,留下满是温柔与怜爱,就这样刑弩衣静静地盯着昏睡的妻子,一直看着,看着…….
也许是夫妻之间与生俱来的心有灵犀,昏睡中的邢夫人稷氏渐渐睁开了清亮的眸子,模糊地视线也缓缓恢复了清晰。盯着榻边异常熟悉的健硕身躯,稷氏清亮的眸子瞬间迸出一丝璀璨的温柔。卧榻上两人,一卧、一坐,绵绵情丝痴痴缠缠,将这两人裹为一体。
“弩郎,快把宝宝抱给我……”或许是女性天生的母性触动,稷氏艰难的从情丝裹挟中挣脱出来,娇憨地对夫君道。“奥…..!”“夫君嗯……”看着仍痴痴盯着自己的夫君稷氏又是一声娇叱。“奥……啊!?夫人你刚刚唤我吗?”刑弩衣看着娇叱的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着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的夫君,本想狠狠训斥一番的稷氏,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猛然触动了一下,开口便变得极为温柔的道:“弩郎,把宝宝抱过来让我瞧瞧,难道你不想看看咱们的宝宝吗?”沉浸在柔情中的刑弩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急声道:“奥奧……宝宝,我们的宝宝!”边说边起身跨步向旁边小木榻走去。
此时,小木榻之上被锦被裹着一个极为灵秀的婴孩,稀疏乌黑的胎发似乎还有些湿润,饱满的天庭下一对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小巧的鼻子挺挺耸立,肥肥的脸蛋带着一丝潮红,紧眯的小嘴嘴角似乎挂着丝丝笑容,整个小脸显得异常的灵动、清秀。
饱满的额头微微轻皱,两只肉呼呼的小手从锦被中挣脱出来,小木榻上的婴孩看到伸过来的大手本能的有些抗拒。明亮的眸子盯着近在眼前显得极为亲切的男子,忍不住的奶声奶气的张开了小嘴,“抱抱!(跑跑)”刑弩衣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这个刚刚出世的小宝贝竟然可以开口说话,一瞬间的停滞后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迅速抱起儿子向夫人榻边跨去。
“夫人!夫人,我们的宝宝是个神童奥!”跨到卧榻边的刑弩衣极为的兴奋,接过宝宝的稷氏低首看着怀中的小婴孩,血浓于水的舐犊之情充斥了整个心间,一时之间稷氏竟有些痴了。“夫人,你说我们给宝宝起什么名字呢?”刑弩衣也有些兴奋地盯着儿子道。“奥,起名氏这种大事还是夫君你说的算!”稷氏缓神道。听到稷氏如此说,刑弩衣沉思良久都觉得普通的名字配不上自己的宝贝,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奥,对了!跑跑!”沉思的刑弩衣兴奋道。正温柔拍着儿子入睡的稷氏被刑弩衣吓了一跳,不由得嗔道:“干嘛,别吓到儿子!”刑弩衣有些不好意思的握了握妻子的纤手,开口道:“我是说儿子的名字叫跑跑!”“跑跑!?为什么儿子要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啊!”稷氏有些疑惑的道。“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可是刚刚儿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奥!刑跑跑!怎么样我们的儿子就要与众不同!哈哈哈……”看着喜悦的夫君稷氏也就认同了这个名字。一时间夫妻俩陷入了浓浓的温馨中。
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刑弩衣英武的面庞一瞬间被惊惧所笼罩,异常迅速的从稷氏怀中将儿子抱走,身为凝实阶的熠者稷氏的感知也极为敏锐,一皱绣眉显然也发觉到一丝异常。一股庞大的元气由四面八方急速汇聚而来,就在这瞬间,刑弩衣怀中的婴孩也陡然漂浮而出,饱满的天庭眉心处道道诡异的花纹向两侧蔓延开来,片刻便将整个天庭覆盖了起来,汇聚而来的元气就像河归入海般被这花纹一吞而尽,随后更为庞大的元气又再一次汹涌而来,“先天显纹?!!!”英武稳重的刑弩衣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惊骇失声喝道。
这也不怪刑弩衣,在整个后稷域几万年的传承中出现先天显纹的次数也屈指可数,那怕在整个九域中先天显纹也属凤毛麟角。虽然先天显纹出现的概率小,那也不见得拥有它的人有福气,凡事有利也有弊,先天显纹是遭上苍忌的,伴随它而来的是是无节制的元气吞噬,想象一下,刚出生的婴孩不节制的吸纳、吞噬元气,就好像强行向灌满水的瓷瓶中再灌水,如果瓷瓶不结实势必会被水挤爆,后果不堪设想。
刑弩衣与妻子对视一下,俩人极为默契的微一点头。俩人心头同时泛起一个念头,决不能让孩子有事。
“神熠纹甲!”刑弩衣暴喝一声。一股浓烈至极的白芒由胸口澎湃而出将整个身躯覆盖起来,片刻刑弩衣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一身乳白色的全身铠将刑弩衣整个身躯覆盖起来,头部两侧宛若鹰翼的凤翅斜横入天,整个头盔就像一只意欲翱翔的天鹏,躯干处一枚枚倒插的鳞片,纵横交错紧紧护住胸膛,宛若莲花的战裙束在腰胯,四肢处满是块块甲板,两肘斜插出两枚锐利的尖刺,一簇金色的纹迹浮现在胸口,渐渐形成了一幅神俊的纹兽形象:正是刑弩衣祖纹裂空纹的纹契—霄云鹏。
召唤出神熠纹甲的刑弩衣真正激发出了羽化阶熠者的莫大威压,一股传承自洪荒的杀伐气息轰然回荡。此时,刑跑跑清秀的小脸已是青紫一片,细小脆弱的血管道道迸起,如条条青蛇,交错狰狞恐怖异常,显然是已到了临界点,随时有爆裂崩溃的危险。
刑弩衣心里已然明了,情况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也不在耽搁,暴喝一声,宛若九天鹰唳。“裂空印!”双手八指紧扣,拇指并封。刑弩衣迅速的结出了自己主封祭的祖纹技。一股浓烈的白芒交错而出,在半空形成了一个古篆体的‘空’字,旋转印上了半空中幼小的身躯,刺眼的白光将居室映照的熠熠生辉。
急剧汇集而来的元气渐渐消散于空气中,刑跑跑幼小的身子也缓缓坠落下来,依躺在榻上的稷氏不顾虚弱的身子急忙伸手将跑跑搂在了怀中,惊惧担忧的神色也缓缓平息了下去。“夫人,现在我只是暂时封印住了儿子的先天显纹,要想完全封印住还要有你后土印的配合!”刑弩衣一脸庄重的道。
稷氏听夫君如是说,绣眉微蹙,开口道:“夫君你也明了,你的裂空纹与我的后稷纹属性相斥,如果贸然相合我怕跑儿承受不住!”“现在也顾不了许多,再拖下去后果更不堪设想!”听后稷氏绣眉又是一阵紧蹙,秀口微张:“弩郎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吗?”妻子的话让刑弩衣的心口紧蹙,英挺的剑眉一阵抖动,神色也愈来愈来严肃。沉闷紧张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居室……
“奥!对了,用我们刑氏的传承纹器—裂觞应该可以封印住元气的吞噬!”刑弩衣有些兴奋地道。说完已解除纹甲附体的刑弩衣,神念一动,腕上波金手链光芒闪动,一件奇形的纹器便已出现在手中。整个纹器宛若一古朴的酒杯,青铜色的杯身不时闪过一丝莫名的色彩。取出裂觞的刑弩衣体内的息劲瞬间输出,在强大息劲的灌输下,裂觞身形竟逐渐发生了变化,身形拉长缓缓形成了一件头饰。刑弩衣将手一抖,裂觞化成的头饰便轻轻飘到了刑跑跑的天庭处,紧紧扣住了已有些暗淡的先天显纹,神情狰狞的刑跑跑像耗尽了所有气力,渐渐陷入了深深的酣睡之中。
看着陷入沉睡的刑跑跑,刑弩衣夫妇同时深深舒了口气,刑弩衣紧紧将稷氏母子俩拥入了怀中,浓浓的温馨充斥了整个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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