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飞正在睡午觉,门外老妈大声喊了起来:“徐一飞,飞儿!快出来!”
徐一飞对老妈经常一惊一乍早已习惯,揉着眼睛走到客厅:“怎么了?”
张婷拿着手机,点开小区业主群,问徐一飞:“你昨晚在家看到没有?”
徐一飞接过手机,一溜的昨晚大火的图片和视频,回答道:“当然看到了,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会不知道。”
“哪你不早说。”张婷责怪道。
“我……”徐一飞刚说一个字,徐大海又叫了起来:“看这个,看这个!”说着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一手在张婷手机上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的拍摄距离有点远,可能就是小区某个业主在家里拍的。视频内容是火光照射和烟雾缭绕的大楼上半部分,突然有一个人从旁边的楼顶跳入了着火的大楼里;因为烟雾笼罩,视频里看不见徐一飞跳入的阳台,但能够清晰的看出来是一个人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
视频完了下面还有同一个人在解释,他当时发现这一点后立刻动身去了现场,到达现场后大火已经熄灭,消防队员已经进入大楼察看。但是听围观的人说,大火刚熄灭时,一个乌漆嘛黑的人抱着楼上某家忘记在家的孩子从楼里冲了出来,然后转瞬不见踪影。基本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视频里跳入大火的人。
徐一飞将视频转发给了自己,心里暗暗得意的同时也有些惊讶。昨晚从楼顶跳下,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人录了个正着,还好距离太远又是夜晚,下次更得小心才是。
这时张婷又说话了:“怎么这个人好像很眼熟似的。”惊得徐一飞差点一身冷汗,突然才想起昨晚的衣服还扔在洗衣机上。
“我去叫阳阳晚上一起看球。”徐一飞说完赶紧出了门。背后传来张婷的声音:“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跑那么远……”
公交停停走走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里,徐一飞在车上给陶阳打了个电话叫他晚上看球,结果陶阳不在黄城。徐一飞想了想,又给唐路打电话,没想到电话刚打通就被挂掉了,也许他现在不方便吧。
回到家徐一飞将昨夜换下的衣服先在水龙头下冲了冲后扔进洗衣机。走出房门后,徐一飞决定不坐车了,跑回去吧,说不定还快些。
经过着火的小区时,徐一飞看了一眼那房子,外墙上已经有工人在清理痕迹,着火的几层楼的阳台窗户还是黑乎乎的,看来要重新住人还得有些时候了。
跑步回家的时间果然要短一些,不到半小时已经过了大半的路。跑过跟前的商业步行街,再往前两个站就差不多到家了。
这个时候,徐一飞看到了唐路,他正在一个房屋转角处和人说话。徐一飞刚想上前打招呼,唐路突然一把搂住跟他说话的男子,同时脚下一拌,男子一下摔趴在地上。唐路将男子按在身下,这时旁边又出现两个人,一起把那男子按得死死的。
这时风起突变,一个瘦小的年轻人出现在唐路背后,手里的小刀狠狠的对着唐路的脖子刺下。不等徐一飞惊呼出声,唐路感到了危险,下意识的侧身,小刀擦着唐路的脸颊刺在他的胳膊上。
年轻人一刀下去后毫不犹豫扔下刀子就跑,正是对着徐一飞的方向,后面唐路和另一人紧紧追来。
这时徐一飞静静的看着跑来的年轻人,年轻人也看到了徐一飞的注视,眼里露出了狠厉的神色。
徐一飞待年轻人经过跟前时,一伸手准确的抓住了他的衣领,同时现学现卖脚下一扫,男子应声而倒。
这时唐路和同伴也跑到了,唐路的胳膊上血已浸湿衣袖。同伴从腰上拿出一副手铐将地上的男子拷住,正准备和徐一飞说点啥,唐路制止了他,然后对着徐一飞使了个眼色,并做了个电话的手势后与同伴一起将地上的人拉了起来。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前后不到一分钟,路人虽有几个注意到了,但还没有来得及围观就结束了。
徐一飞看着先前被唐路放倒的男人也被拷上手铐塞进了警车,才慢慢又开始跑步。按照刚才看到的情况,唐路和警察是一伙的,但是之前问他为什么说闲在家里呢。算了,既然叫电话联系就下次问吧。
吃过晚饭,张婷留在家里继续教授学生,徐大海带着徐一飞去看蓝河的比赛。可以容纳三万多人的球场坐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连带着几百个客队球迷全场最多也就七八千人。
蓝河今年冲超无望,保级无忧,客队情况可能也差不多,两个队踢的一点火气都没有。球迷们开始还在不断的给队伍加油助威,后来精力全放在了和客队球迷打嘴仗上面。最后比分零比零,父子两看了一场索然无味的比赛。
第二天一早,徐一飞接到了唐路的电话。告诉老爸老妈和拉瓦回康山后,徐一飞出了门找了许久才找到唐路等他的一家茶楼。
“唐哥,没事了吧?”徐一飞看到唐路精神不错,正在一个人泡茶。
唐路给徐一飞递过杯子,说道:“就一个小口子,连缝针都不用,能有什么事。”
徐一飞想了想:“昨天你是和警察在抓人吧?”
“是的,今天叫你来喝茶就是说这事。”唐路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
徐一飞马上问道:“你是警察吗?”
“别打岔,我在想怎么给你说呢。”
唐路沉默了一会,慢慢开口:“有些事情憋得久了容易受内伤,所以我给你讲讲故事。”
徐一飞感到唐路的心情仿佛有些沉重,他看着唐路平静的说道:“唐哥,有什么事你直说,能帮到你我一定不会推辞。”
唐路也看了一眼徐一飞,心里升起一股眼前的人比至亲更值得信任的怪异感受。
他又喝了口茶,开始慢慢讲述自己的故事:“我爷爷当过兵,我爸也当过兵,所以我考上大学后也去当了两年兵,在南云边疆。知道那边边疆我们当兵的主要任务是啥吧?”
唐路没有等徐一飞回答,继续说道:“在那里,我结识了最好的大哥。我们一起喝酒,一起打架,一起出任务,他叫白建刚,他救过我不止一次。那里是我这辈子最简单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我快要退伍时,被有关部门看中,成了秘密战线的一员。这期间,我学了很多东西,却没有作出什么成绩。离开部队两年,白老大牺牲在缉毒前线,我收到消息那天发了个誓,要把所有的毒品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很可笑很自不量力是不是?”
“于是,我向组织提出来还去当兵,领导被我天天缠日日缠,最后同意了。”说道这里,唐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再次当兵后,我对那些人一点都不留情,执行任务时遇到过两次持枪反抗的都被我当场干翻。后来,我们抓住两个杀害白老大凶手的同伙,我把两个人都打成了残废。也就是因为这事,指导员说我太暴戾,说了很多刺激我的话,我给了他一拳后又被退伍了。”
“这两年我才知道指导员和我原部门的领导商量好的故意激怒我让我揍他,原因是看我冲的太猛,担心我这样总有一天会出事。他们倒是好心,不过我不跟毒品贩子斗就没劲。”
“所以我这两年都是在不务正业,领导对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今天抓的那两人也是毒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