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堪哄着眼眶,语气近乎哀求道:“雪沫,爹爹就只有你了……”
程雪沫垂眸听着,心里一阵难受:“我答应你不会在去想着他们了,爹爹你不要再说了!”
“不!”程堪摇摇头,眼里尽是坚定,“你一定要忘了!”
程雪沫心猛地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推开他,却觉得颈间一疼,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爹爹……
程堪抚过她的脸颊,语气低柔道:“原谅爹爹……”
主持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语气不忍道:“程施主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程堪毫不犹豫的颔首回道:“有劳大师!”
支持主持见此,终是化为一声长叹:“阿弥陀佛!既如此,那老衲就跟施主走一趟吧。”
程堪引着人来到房间,看着安睡的人,语气沙哑道:“大师,请!”
主持也不在多说什么,上前走进,食指在程雪沫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而后收回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念着咒文,程雪沫的额头出现了一圈淡黄色的光,一闪一闪的。
程堪双手紧握成拳,闭眼不在看。
约莫半个时辰,主持才收回了手,对旁边的程堪道:“她现在身体虚弱,多休息一下!”
程堪点点头:“谨遵大师教诲。”
主持又道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转身出去,门外管事连忙迎上,带人下去休息。
程堪来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的人,眼里满是心疼。
“乖雪沫,挺过这次,爹爹就带你离开……”
拿过手帕细细擦拭着额上的汗,语气温柔道。
就这么做了小半个时辰,程堪才起身离开。
大床上,双眼紧闭的女子眼角无声的划落一滴泪,消失在双鬓见……
这几日,木兮之一直都是住在许赋楼这里,两人也算相处和谐。
许赋楼看着一天到晚坐在走廊前发呆的人道:“你的伤好的已经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间离开?”
木兮之回头瞪他:“怎么?你赶我?”
许赋楼皱眉:“你在我这里毕竟不好,要知道,你我的身份可是宿敌!”
木兮之哼了哼没有在说话。
许赋楼又道:“这两天,我就要回钟峰山一趟,这里你要是想住,就留给你……”
“别!”木兮之闻言打断,“我呆在这里干什么,我也走。”
许赋楼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随便!”
木兮之晃悠着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口哨。
忽的起身走进许赋楼,眼里带着亮光:“小道士,你说,我们现在偷偷溜进程府去看看,怎么样?”
许赋楼眼波一动,头也不抬道:“你以为,程老爷会毫无防备的让你进去?”
木兮之微微扬起下巴:“怕什么!我受伤不行,不是还有你吗?”
“呵!”许赋楼像是挺见天大的笑话一样。
“别把我们混为一谈,咱们,不熟!”许赋楼神色淡漠道。
木兮之啧啧啧出声,眼神打量着他:“咱们也算是共患难了吧,那不就是一伙的了?!”
许赋楼皱眉推开站在面前的他,快走两步:“我可不认为是共患难!你的事不要扯上我。”
木兮之再次快步追上:“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沫沫的情况吗?”
许赋楼身子一僵,半晌才到:“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闻言,木兮之也沉默了。
是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
木兮之繁杂的摇摇头,脸上尽是不忿:“烦死了!要不是看在他是沫沫亲人的份上,我早就一口要咬死他!”
许赋楼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木兮之顿了下,疑惑的抬头看向许赋楼:“那个沫沫爹到底是为什么人啊?说是捉妖师可有不完全是,手里还有伏妖台这样的法器!”
许赋楼蹙眉想了下:“他的名字你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是王木灵你肯定听说过?”
木兮之手指托着下巴,脸色尽是深思:“王木灵?……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许赋楼接过:“你当然耳熟,她可是能和你们上代妖主相比的存在。”
木兮之没有说话,脸上却是凝重起来了。
许赋楼又道:“王木灵是散师,无门无派,自己学的一身本事,天资聪慧,伏妖台也是她得来了的,创造了不少阵法,符咒,”
“更重要的是,她从不会滥杀无辜,这么跟你说吧,妖界有很多人对她很是佩服,也有一些是交好的。”
木兮之勾唇笑了笑,没想到这王木灵倒是个洒脱,恩怨分明的!
许赋楼想了想,“程老爷也就是程堪,也是散师,据说是王木灵前辈在一次妖物屠村的时候救下的,之后就一直待在身边了。”
“两人也是日久生情,而随着王木灵前辈名声越来越响,一些门派便都伸出了橄榄枝。”
“王木灵前辈又一向自由惯了,自然都一一拒绝了,之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王木灵前辈还是年纪轻轻的就陨落了。”
说到这里,许赋楼语气颇为惋惜。
那些事也都是道听途说的,具体几份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师傅他们也都没有提过。
可是任谁都知道,王木灵前辈的死因不简单!
木兮之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这么说,沫沫可能就是你说的王木灵的后人,程堪为了躲避什么,或者说,为了沫沫不在插手之前的事,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许赋楼抬眸看他一眼:“倒也不是不可能!”
木兮之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低喃道:“这么说,到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程堪的做法,毕竟,可能当年,王木灵的死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打击,而沫沫的出现,就是他活着的唯一支柱!”
许赋楼拧眉:“嗯。”
木兮之又皱眉不解道:“可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这么仇视我们妖物呢?难道当年,王木灵的死也和我们妖物有关?”
许赋楼叹气摇头:“不清楚!当年的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听到的也都是一些只字片语!”
木兮之苦着脸:“那要是,他永远都不同意沫沫见我们怎么办?”
许赋楼拧眉:“要是,当年的事能查清楚,也许还有转机?”
木兮之哼了哼,“查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