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程雪沫看见醒来的程堪，总是忍了很久的眼泪再次落下来了！
“啊!爹爹!……呜呜……”
那伤心的哭喊包含了多少的心酸与无奈，更多的还有那深深的自责!
许赋楼站在屋外听着，心里满是酸涩，胸口处更是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
沉默了半晌还是转身出了院落。
之后，一切都开始慢慢的恢复原样!
钟峰山的弟子也回去了，许赋楼因为放心不下留下了几天。
程堪已经在许赋楼的嘴里知道了他昏后发生的事，在知道是木兮之舍身相救的时候，沉默了!
许赋楼看见每天像是丢了魂一样的程雪沫，更多的是心疼!
她从程老爷醒后哭了那一次就不哭不闹，坚强的让人心酸。
许赋楼每次都准备了好多话要说，可在看着程雪沫那双没有亮光的眸子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钟峰山那里，大师兄已经在催回去复命了，他待不了多久了。
在他临走前还是约了程雪沫。
今天没有下雪，反而出了太阳，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可还是感觉不到温暖，浑身依旧透着刺骨的冷!
许赋楼以散散心的借口约了她出来玩，地点就是两人初见的百里林。
两人都披着毛茸茸的披风，看着一望无垠的雪景，心情好似也跟着静了下来。
许赋楼踌躇半晌还是开口了：“雪沫，我要走了……”
程雪沫回神看着他，有些没有明白过来：“去哪？”
许赋楼嘴角温柔的笑：“我要回钟峰山了!”
程雪沫愣了下，半晌点点头：“嗯!赋楼大哥一路顺风!”
许赋楼看着她，垂眸沉思了一刻：“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程雪沫沉默不语。
许赋楼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喜欢你!”
程雪沫被惊的睁大眼眸看着他，显然震惊不已。
许赋楼笑着看着她被风吹得微红的脸庞，在毛茸茸的毡帽下更是小的精致迤逦!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生活在钟峰山，每次出去都是历练，在我的世界里，也都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没有其他!”
“可是，直到我遇见你!你看起来那么瘦小，那么娇弱，可却想一株向日葵一样!那么阳光!你就想是小太阳，那么爱笑。”
“每次看见你的笑，都会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你胆子小，又爱贪玩……我真的喜欢你，如果你愿意……”
“如果你愿意，我会上门提亲，我也会搬来……”
“赋楼大哥!”程雪沫皱眉打断了。
许赋楼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扯着一抹苦涩的笑问她：“所以你的答案……”
程雪沫脑子一片乱，真的很乱!
许赋楼的表白很是出乎她的意料，更多的惊讶。
沉默了半晌还是抬眸认真的看着他：“对不起!赋楼大哥!……”
听到这里，许赋楼还有什么不懂，心头涌来无边的心酸苦涩淹没了他，胸口堵堵的!
“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是对待兄长大哥的喜欢，对我来说你真的很想我的哥哥一样。”
“我初见你的时候，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更多的是对你的崇拜，觉得你好厉害，你的细心关照，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以为你也和我一样。”
许赋楼嘴角的笑已经僵硬了，垂下的眼眸里满是失落与难过。
“是吗？可能……可能……，对不起，你就当我没有说。”想说自己没关系，想笑着开玩笑表达自己无碍，可是已经装不出来了!
看见这样，程雪沫心里也不少好受，眼眶红了红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不管怎么样，你对我来说，永远都是赋楼大哥，你对我来说同样重要。”
许赋楼沉默的听完，半晌眼神哀伤的看着她：“雪沫……你能抱抱我吗？就当，我临别的礼物!”
程雪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许赋楼沉默的上前一把揽过，紧紧的抱着，双眸紧闭，嘴角的弧度满是忧伤。
你还是选择了他吗？那怕他已经死了吗？
想到这里，许赋楼鼻子一酸，眼角再也没有忍住无声的落下一滴泪。
抱了一会儿，许赋楼松开手，笑着看她：“谢谢。”
程雪沫抿唇没有说话。
许赋楼伪装起自己，从怀里拿出一个**递给她。
程雪沫疑惑接过：“这个是……”
“木兮之被吃后，那个植物留下的种子，我带回来了。我想着，这个也算是他的……给你做个念想吧。”
程雪沫眼里氤氲着水雾，看不分明，握着锦囊的手指因为用力泛着些许苍白。
“谢谢!”
许赋楼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末之那边，我会上办法劝，如果实在不行，我会放他会妖界。”
程雪沫想起末之那难以接受的模样，点了点头。
许赋楼想到了程堪低声道：“程老爷的身子……”
程雪沫接过道：“没关系，能活着已经很好了，我不求很多。”
许赋楼颔首算是放心了。
两人由聊了会其他，避开感情的事，谁也不敢触碰那道界线。
回去后，许赋楼简单收拾了自己的包裹第两天就辞别了。
程雪沫并不知道了，还是下人送饭的时间看见里面的东西已经收拾了，桌子上留有一封信。
署名，雪沫亲启。
程雪沫没有想到许赋楼就这么离开了，原本还打算办一桌酒席送行。
熟悉的字印入眼帘。
雪沫，等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对不起，没有亲自和你说再见。
原谅我的默声离开，因为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带着你一起走，或者自己不顾一切的留下。
我不想面对你离别的场景，只能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告别!
末之我已经想办法送他回妖界了，你放心，我已经劝过了，他为了他哥哥，为了妖都的妖民会振作起来的。
程老爷的病，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
希望以后我们再见面你还能叫我一声赋楼大哥，还有，祝你幸福!
赋楼大哥
程雪沫看后，眼眶泛红，握着信纸一阵难过。
对不起，赋楼大哥!你值得更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