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觉得这女人此刻容光焕发,妩媚动人,那双波斯猫一般的双眸千澄不染,像是个吸人精髓的妖精,又偏偏带着一抹纯情的慌乱。
他似乎从来没有如此仔细的观察过她,此时此景之下,这似乎的确是个尤物。
很有引诱男人的资本。
也难怪列狱都会对她感兴趣!
念及此,心中徒然生起一丝强烈的占有欲!
顾夕阳身体僵硬起来,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我……我不是在勾引你。”她战战兢兢的说道,心里已经把自己问候了个遍。
丫丫的顾夕阳你是不是傻啊?什么衬衫宝马,他说丢就丢了呗,又不是你的你气个啥?他讨厌你就让他讨厌呗,难不成你还指望他对你动情?看你不止是啥,还很蠢!
人在愤怒的情况下智商为零,这句话绝对是个真理,否则她丫的怎么就会一时忘了,这男人是个惹不得的主呢!
哎,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恍然间,她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决定。
于是乎,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主动攀上了男人的脖颈,尽管已被包扎好的手腕隐约传来疼痛。
“说到勾引……”顾夕阳忽然魅惑如丝的凑近阎爵,宝石一般的猫眼蒙上一层薄雾,“你可是我第一次勾引的男人。”
阎爵微微一怔。
面对这个女人突然的转变,他虽然一时不明白她又想耍什么把戏,但不管她想怎么玩,他都会奉陪到底。
“是吗,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
男人犀利的目光如刀刃般削落着顾夕阳强装在脸上的镇定和自信,来不及细想,更害怕被男人看穿什么,她突然青涩的吻上了他的薄唇……
触碰到她唇上的柔软和凉意的那一瞬间,阎爵明显感觉到心尖微微一颤,他更没有想到,这个在他面前柔弱胆小的女人,竟然敢主动吻自己。
虽然只是单纯的唇抵着唇,却还是轻而易举的挑起了男人体内的那团火,于是他反攻为主,龙舌毫无技巧可言的撬开了女人的贝齿,霸道肆意的想要索取更多……
第一次,顾夕阳放下了所谓的矜持,成功撩了这个帝王般的男人,一切似乎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当然,这个男人的态度绝对算的上恶劣,就如他的性子,霸道,强势,不容许任何的挑衅。
如果说他被她勾引上了床,倒不如说是他惩罚了她来的贴切。
可是都没有关系,她要的只是在他心里占一份位置,她只要他这个人,不需要他的真心实意,最好是能得到真正阎夫人这个位置,哪怕只是有名无实她也不介意,若是成阎夫人,便可以利用他的权势狠狠打压欧家,她要把欧家人引以为傲的一切统统夺过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狠狠的践踏!
对于阎爵,这个阴晴不定,偶尔嗜血冷酷,偶尔又对她施展关怀的男人,心不动,则不伤!
花洒的水声戛然而止,顾夕阳立马敛下所有的心计,取而代之的是挂在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妩媚。
浴室里门被拉开,一股雾气从里面飘散出来,接着,仿佛带着仙气的美男出浴了。
不得不说,阎爵的身材简直比她读大学时见过的人体艺术还要赞,什么腰型什么胸肌什么腹肌,那都跟神斧雕刻的似的,线条优美的无与伦比,尤其是现在,身上那晶莹剔的水珠调皮的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滚动,看起来真是该死的性感!
咕噜,顾夕阳实在不能淡定了,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这尼玛的简直是个妖精男啊!
“怎么,还没要够?!”阎爵甩开手里擦拭着头发的毛巾,几步走到顾夕阳的身边,倾身凑近她,淡淡的沐浴露香萦绕在她的鼻尖,男人深如漩涡似的凤眸带着一丝玩味,唇角的弧度魅惑的堪比曼陀罗。
等等!他说什么?没要够?顾夕阳的脸不禁染上两抹绯红,这个疯子!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纵欲无度吗!
刚刚……刚刚她已经被折腾的很累了好不好……
“咳,我去洗澡。”顾夕阳揪着挡在胸前的被单,想从床的另一边闪人,却不想手腕突兀传来一阵疼痛。
“啊……”顾夕阳吃痛一声,阎爵这才想起她手腕还缠着纱布,立马松开了手。
猝不及防得疼让顾夕阳当即就迷糊了双眼,咬着下唇,目光死死的盯着两只手腕……
白花花的纱布何其刺眼,而这,都是拜那对狗男女所赐,若不是阎爵救了自己,她真的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阎爵不知何时拿来了药箱,坐到床边,冷着脸命令,“把手拿过来。”
顾夕阳应声望向他,豆大的泪滴从白净的脸上滚滚落下。
瞧见他的眼泪,阎爵没来由得觉得一阵烦躁,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拭去她脸上的泪,顾夕阳微微一愣,眼泪居然流的更加肆虐了。
“别哭。”这两个字本该充满深情,可从阎爵的口中说出来,依然显得那么生硬,以至于非但没让小女人停止哭泣,反而让她觉得更委屈了,便忍不住一阵抱怨。
“都怪你!要不你把我安排在秘书部打杂,我也不会被那群女人欺负,不去那该死的干洗店我就不会被人绑架,也不会受伤了,那些人把我吊起来,还动手打我你知不知道,虽然是你救了我,可这都是因你而起的。”你必须给我道歉!
顾夕阳孩子气的撅起小嘴,好嘛,后补的那句话,理智还是阻止了她脱口而出。
让他道歉?找死吧!
听着女人的放肆的抱怨,阎爵微微蹙起了英眉,可也奇怪,他居然没有要发火的想法。
什么都没说,他拉过顾夕阳的手,一层层拆开了手腕上的纱布,动作难得的轻柔,要说宫野的医术他还是十分满意的,只是被他处理了一下,原本被磨的不像样的手腕经过几个小时已经开始结巴了,估计过些天就会好。
被自己数落了还不生气?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默?
顾夕阳略感不安,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温馨的灯光在他的为垂的脸上印出一层阴影,不自觉的为他添加了几分神秘。
他熟练的替自己包扎伤口,顾夕阳没有打破这份气氛,不知是舍不得,还是……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如果你能聪明点,别说被绑架,就算是两年前的事,都不会发生。”
阎爵忽然的一句话,顾夕阳竟无言以对。
是啊,不就是那样嘛?
虽然这句话很恶毒,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丝毫不怕掀开她的伤口,可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么回事儿。
如果她能聪明点,早日看清欧尚赫的阴谋,她的孩子就不会死。
如果她能聪明点,她当初就不会天真的去相信,灰姑娘嫁给王子,一定会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如果她能聪明点,她就不会任由婆婆那样欺压还忍气吞声。
如果她能聪明点,她就不会甘愿沦为一个不受宠的家庭主妇,结婚前,她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结婚后,突然没有了收入,一切都变得不同,连买件好点的衣服都提心吊胆,生怕别人觉得自己花多了。
阎爵说的没有错,如果她能聪明点,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为了报仇,舍弃二十多年来的保守和矜持,下贱的去勾引男人。
下贱吗?
是的,下贱!
连她自己都觉得下贱。
可是下贱有什么不好,下贱只伤己不伤人,只伤身不伤心。
顾夕阳攸地扬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所以说,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对吗?”
她的平静,倒是超乎了阎爵的想象,手里的动作恰好处理完毕,他漫不经心的暼了她一眼,眼泪是止住了,可那双灿若星辰的眸里还是泛着淡淡的泪光,看起来更加清亮。
“知道就好。”男人收好药箱起身放回原处。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阎爵不可微观的僵了僵,为什么救她?阎爵挑眉,斜身倚靠在柜面上,双手环抱,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个问题,似乎很有趣。
“这么听来,你是觉得我多事了?”
“不是,我只是好奇,而且……西装我还没有设计出来。”顾夕阳唯唯诺诺道,刚好那宝贵的三天被那群女人从早折磨到晚,一回去一看到亲爱的床她就忍不住扑上去,然后就,睡着了。
不是她无心设计,更不是她忘了阎爵给的条件,而是……她真的太累了。
内什么破职位,好听点是秘书助理,其实特么的比店小二还惨!
“所以,你又丢了一次机会。”
顾夕阳一愣,不乐意了,刚想起身又发现自己还没穿衣服,只能抱着被单坐在床上干着急,“我不是故意的,你重新给我三天,我一定能赶出来。”
阎爵邪肆的勾起唇畔,似笑非笑,“手都残了还能画?”
顾夕阳,“……”
是哦,她手受伤了,握笔没有力度设计不出好的稿子。
“那……等我手好了……”
“等?”阎爵不耐烦的打断她,凤眸的温度逐渐冷却,“你认为我有那个闲情等你一次又一次?顾夕阳,是我对你太好,才会让你忘记自己的身份?”
男人的话令顾夕阳无法自控的慌乱起来,他的意思,是她没有机会了么?他不准备帮她了?
这可不行!她连自己都豁出去了,只为得到他一句话!
可现在却又因为他一句话,她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吗?
“我清楚我的身份,可是阎爵,你也不可以这样啊!”
“我怎样?”
“你……我已经是你的奴隶了,你说只要我表现好,你就会考虑帮我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