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宣翎刚才一时激动,忘了在祥和面前还要暂时隐瞒玉竹已经变成轩辕蕙芷的事,被祥和这么一问,她竟语塞的不知该怎么跟祥和解释。
“那个......”宣翎还在费劲脑汁想着编瞎话,蕙芷却打断了她的话。
蕙芷慢条斯理的对祥和说道:“公主殿下,事情是这样的,侧妃可怜奴婢跟在她身边多年,所以屈尊认了奴婢做妹妹。前些日子奴婢与侧妃在街上,偶然遇到一位来京城寻找女儿的大叔,他觉得奴婢长得像他女儿,所以要先认奴婢做他的干女儿。奴婢本来是不答应的,但是侧妃心地善良,为了安慰那位大叔,就让奴婢做了他的干女儿。”
祥和听罢对宣翎称赞道:“嫂嫂,您真是菩萨心肠啊!不仅能把丫鬟当成亲人一般对待,还能对陌生人那样好,您可真是菩萨下凡!”
宣翎干笑了几声:“人生在世,还是要多做好事的嘛。何况在我心里,早就把玉竹当做亲人看待了。”
祥和羡慕的看着蕙芷说道:“玉竹。你可真是好福气,能遇到嫂嫂这样好的主子!”
蕙芷低头以表感激的福了一福:“所以奴婢愿意为侧妃做任何事,以报答侧妃对奴婢天大的恩情!”
祥和拍拍玉竹的肩膀,安慰她道:“我现在明白你们主仆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了,也理解为什么嫂嫂要本宫拼命的护住你了。你们放心吧,本宫是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的!”
宣翎见蕙芷反应如此之快,轻而易举的就解除了祥和疑问,不禁开始对蕙芷刮目相看,对蕙芷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宣翎忽然觉得,蕙芷有着很大的潜力,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以后的发展可能就会大大出乎人的意料。
宣翎在心里对蕙芷暗自赞叹道:“不愧是我宣家的‘祖先’,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啊!”
宣翎的心情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她拉着蕙芷和祥和的手说:“好了,咱们应该走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逃避也是没有用的。”
祥和用力的点点头,蕙芷则投给宣翎一个坚强的眼神。
一到昭阳宫,祥和便先向守在外面的太监问道:“本宫走后,可还有别人来过这里吗?”
小太监垂眼答道:“回公主殿下,下了早朝后,除了皇上和太子殿下来看过皇后娘娘之外,再无其他人来过。皇后娘娘近日喜静,已经不让其他宫的娘娘们来这里向她请安了。”
祥和听了,还是紧张的追问着:“那太子后来还有来过吗?”
小太监答道:“没有。”
祥和听了他的回答,一路上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微微的放下,她小声的嘀咕着:“皇兄可能是怕惊动了母后的胎气,所以才没有来跟母后诉苦的吧。”
祥和马上如释重负般的向宣翎走来,对宣翎和蕙芷说道:“皇兄除了下早朝后来看过母后,便再也没来过。我觉得他暂时也不会来了,即便是来了,也不会向母后说他被你打的事情,因为母后知道后,一定会生气的动了胎气的。”
宣翎也放松的深呼吸了一下:“好的,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进去吧!”
皇后小憩后精神正足,见她们到了,神情愉悦的对她们说道:“祥儿、慈妃,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本宫刚刚让人炖好了燕窝,你们也一起吃吧。”
宣翎恭敬的对皇后施了一礼:“臣媳先给您诊脉吧。”
皇后颔首示意后,宣翎便马上为皇后诊起了脉。
虽然宣翎早上为皇后诊过脉,现在刚刚中午,时隔不久,可是皇后的脉象却出现了一点轻微的不对劲。
宣翎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凝神屏息的感受着皇后脉象的异常,却始终没有发现这轻微的异常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更不知是由何种原因引起的。
宣翎心中纵然有些许疑问,但是她丝毫没有在表面上表露出来,她神色如常的对皇后说道:“母后您的凤体一切安康,请您安心吧。”
皇后冷冷睨了她一眼:“知道了”,便把手腕收了回去。
宣翎忽然注意到皇后的手腕上有一个针孔大的红点,她迅速记住了这个红点的位置和形状,感觉这个红点非同一般。
燕窝在这时被端了上来,祥和刚刚吃了一口燕窝,就突然惊叫了起来:“呀,糟了!”
祥和惊人的举动吓了大家一跳,皇后有些责怪的对她说道:“祥儿,怎么都到现在你吃东西的时候还没个样子,怎么大呼小叫起来?以后嫁到婆家可如何是好?”
祥和调皮的对皇后眨眨眼睛说道:“儿臣也不是故意的嘛!儿臣刚才摸了一下头发,发现儿臣的如意玉凤簪子好像不见了,所以才惊呼了一声。”
皇后一听,慈爱的刮了下祥和的鼻子说道:“原来是遗下了簪子。让宫女们去给你找回来不就得了!还至于这样大呼小叫,你若是再这样不沉稳,没个公主的样子,小心以后真的嫁不出去了。”
祥和一边迅速吃着燕窝,一边含糊不清的答道:“嫁不出去才好!儿臣就可以一直陪在父皇和母后的身边了。不过儿臣想亲自把如意玉凤簪子找回来,因为那是儿臣在十五岁生辰的时候,母后送给儿臣的礼物。”
皇后感动的说道:“你这孩子倒是心细。你有那么多的簪子,还偏偏记得这个簪子的来历,本宫真是很欣慰啊!”
祥和继续向皇后撒着娇说:“那当然了,父皇和母后给我的赏赐,除了吃喝,我都会好好保存着呢!”
祥和说完,便拉着宣翎一起站了起来:“母后,儿臣让嫂嫂一起帮着找找簪子行吗?您还需要嫂嫂在这里陪您吗?”
皇后笑着摆摆手:“不必了,只等晚膳过后再让慈妃过来一趟就好。”
“是,那儿臣就先告退了!”祥和说完,拉着宣翎的手,急急地离开了昭阳宫,蕙芷也紧随其后。
宣翎被祥和的举动弄得有些发蒙,她边走边问:“祥儿,你这是怎么了?”
祥和神色慌张的回答道:“皇兄很可能怕惊动了母后的胎气,所以没把你打他的事情告诉母后,但是他却很可能把这事告诉父皇!所以我要先带你到我的鸾鸣宫避一避,然后我去父皇那里看看,如果皇兄还没有去找父皇,那我就去找皇兄,对他好言相劝,让他认识到时自己有错在先,不再怨你!”
宣翎被祥和的细心感动的无法自已,眼泪在她的眼眶中不停的打着转:“祥儿,你让我如何感谢你才好!”
“嫂嫂你可别跟我这样客气!你别忘了,你对我有再生之恩!好了,马上就到鸾鸣宫了,你和玉竹先进去,我一会就交待他们除了我,谁也不许进去。”
祥和把宣翎和玉竹安顿好,便又急匆匆想着皇上的御书房走去。
皇上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批阅奏折,祥和平时都会去为皇上研墨。
祥和心情忐忑的走到御书房门口时,听到里面正有人在跟皇上说话,她仔细一听,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如纸。
只听齐远语气平和的对皇上说道:“父皇,儿臣不过是看上了一个丫鬟,那慈妃竟然就对儿臣撒起泼,对儿臣动起手来!她如此不把儿臣放在眼里,想必也是受到别人的教唆,才会如此大胆妄为,以下犯上!儿臣认为,能让她听话的人,除了十七弟以外,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祥和没想到,齐远不仅恶人先告状的把宣翎陷为不义,甚至能把齐舜也牵扯到,她真是有些不认识齐远了,那个温文尔雅,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皇兄,怎么会说出这种颠倒黑白的话来呢?
祥和呆呆的站在御书房的门口,等待着皇上的回答。
其实皇上在听到齐远说宣翎竟然敢打他的时候,也是非常的气愤,他也在想宣翎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竟会为了一个丫鬟而得罪太子,这罪按律当诛,否则堂堂后陈储君的威严何在?
不过以宣翎的现在身份来说,又是不可能把她处死的,只能略加惩罚一下。
皇上本来在纠结于如何处置宣翎,可后来又听到齐远又无故把齐舜扯了进来,他的心中立时感到有些不快,甚至有些别扭。
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齐远,把齐远看的有些发毛,齐远小心的问道:“父皇,儿臣哪里说的不对吗?慈妃若不是仗着有人在背后给她撑腰,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对儿臣那样无理?还不是平时就一直不把儿臣放在眼里,才会如此对待儿臣的?”
皇上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他捋着须髯,缓缓对齐远说道:“远儿,依你的意思是,一定要让朕杀了慈妃,给你泄愤不成?还是说,你让朕现在就把舜儿从战场上叫回来,与你当面对质,看看究竟是不是他教唆的慈妃,让慈妃对你不敬?说吧,你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