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葛问立即否定:“殿下,那信不是老夫写的!”
齐奕俊眉紧蹙:“不是您给我写的信?那是谁?”
轩辕葛问也很疑惑:”怕让您分心,所以裕王殿下对宣侧妃中毒的事情选择了先保密,并没有外传,除了老夫,更不可能是裕王殿下告诉您的了,究竟是谁给您写的信呢?“
蕙芷这时突然想到一个人:“爹,您说会不会是那个刘御医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轩辕葛问不敢肯定:“裕王殿下不是警告过他不许把这事说出去的吗?他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那会是谁呢?”蕙芷很是不解。
“十九弟虽然警告过他,可是他如果遇到一个对他来说,比十九弟更令他害怕的人,会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呢?”齐舜的眸色冷峻,已经想到了给他写信的人是谁了。
轩辕葛问经过齐舜的提醒,也想到了那个是谁:“殿下,您说的是那人是......”
“没错!能让刘御医感到比十九更加有威慑力的,就是太子了!”齐舜说完,终于明白,自己这是掉进了被人设计好的圈套中了。
轩辕葛问也明白了过来,不由问道:“请问殿下,现在与西凉的战事如何啊?”
齐舜冷静的说道:“短兵相接,不分上下!”
轩辕葛问紧接着问道:“那您这次回来,会不会对战事有所影响?”
齐舜诚实的回答道:“会有些影响。”
轩辕葛问又担心问道:“那您回来,皇上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责怪您啊?”
齐舜点点头:“如果是太子给我写的信,那么他一定不会承认的,在我离开卫国的这些日子,如果我方失利,父皇一定会责怪我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还是有的。”
轩辕葛问非常担心齐远会对齐舜不利:“殿下,那您今晚休息一下,明天就尽快赶回去吧,宣侧妃这里您不用担心,老夫敢以项上人头保证,宣侧妃不会有事的。”
齐舜坚决的回绝道:“不行!我一定要等到翎儿醒了才能走!”
“可是殿下,您就不怕太子在皇上面前说您的不是吗?”
齐舜毫无惧色,桀骜且骄傲的答道:“我当然不怕!虽然我离开卫国的时候,前方的战事就有所吃紧,不过我相信我手下的将士们一定也不会让我失望,就算不能在这段时间内打退西凉,也应该会打个平手。轩辕先生,这几天还是得多麻烦您了!”
轩辕葛问用力的点着头:“请殿下放心,老夫一定会竭尽所能医治宣侧妃。”
蕙芷这时又向齐舜劝道:“殿下,您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您要是再把身体累坏了,等小姐醒了,她岂不是还要反过来照顾您吗?”
齐舜应道:“嗯,你说的对,我这就去。今晚我就在偏殿睡下了,如果有事,随时叫醒我。”
终于回到了宣翎身边,齐舜这一宿睡的很安稳,不过天刚刚亮的时候,他就醒了,不仅是因为他惦记着宣翎,还因为这是他多年征战所养成的习惯。
齐舜轻轻的走到宣翎床边,蕙芷正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床上小睡,齐舜轻轻的推了推她:“蕙芷,醒醒。”
蕙芷睡眼惺忪的看着齐舜:“殿下?您怎么不多睡一会?”
齐舜微笑着说:“我睡好了,你回房去睡吧。这里就交给我。”
蕙芷也不跟齐舜客气,她知道齐舜想念宣翎,自己还是知趣的走开比较好:“是,那就有劳殿下了。”
蕙芷走了以后,齐舜坐在床边,满目深情的看着宣翎,用他那温润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宣翎的削瘦的脸颊,心中隐隐作痛,他柔声低喃着:“翎儿,你快些醒来吧,等你醒了,我就教你骑马,带你一起去草原看日出月升。”
宣翎的睫毛在齐舜说完这句话后,微微颤动了一下,让齐舜欣喜不已,齐舜紧紧把宣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动情说道:“翎儿!翎儿!你是不是听到我说的话了?如果听到,你就努努力,让身体尽快的恢复好,如果你愿意,我这次就带你一起去卫国,我再不想与你分开了!”
宣翎在听了齐舜的话后,眼角竟然又留下了一滴泪,齐舜立刻放下宣翎的手,在门口大喊道:“轩辕先生,轩辕先生!您快来看看,翎儿她是不是快醒了?”
轩辕葛问正要过来,听见齐舜的呼喊之后立刻加快了脚步。
“殿下,老夫来了!”轩辕葛问知道齐舜着急,一进屋来不及向齐舜请安,便直奔宣翎而去,迅速的为宣翎诊起脉。
“轩辕先生,翎儿她怎么样了?”齐奕焦急问道。
轩辕葛问没有马上回答齐舜,而是又认真的为宣翎诊了会脉才答道:“启禀殿下,宣侧妃她的脉象的确比之前更加平稳有力了,不出三日,她就应该能醒过来了。”
齐舜听罢,真是喜出望外:“真的吗?太好了!翎儿就要醒了!真是太好了!”
齐舜高兴了一会,才对轩辕葛问说道:“这次我算是终于放了心。轩辕先生,麻烦您先帮我照看一下翎儿,我这就去向父皇请罪。”
“是,殿下!”轩辕葛问见齐舜走远后,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到殿下这次回来,到底是吉是凶啊!”
齐舜见了皇上后,是吉是凶暂时没人不知道,不过齐奕这一早可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裕王府的大门刚开,秦老伯就拿着那高人的回信站在了门口。
齐奕得到通传后,马上亲自来迎接秦老伯,秦老伯乐呵呵的把信递给齐奕:“殿下,您请看,这就是我那位脾气古怪的朋友,岳灵风的回信,他说他写完这封信就上路,三日之内必到京城!”
齐奕手里拿着信,脸上难掩兴奋:“真是太好了!可把他老人家给盼来了!”
秦老伯却又有些面带难色的对齐奕说道:“不过殿下,这个岳老头的性格真的有些古怪,到时您见了他后,他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还请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齐奕不在意的说道:“哎,这有什么!我也听说过一些绝世高人的脾气大多古怪,向秦老前辈您这样平易近人的绝世高人还是很少见的。就算是岳老前辈给我些气受,我也甘之如饴,呵呵呵。”
秦老伯见齐奕这样大度,也就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啊!既然信已经带到了,那老朽就先告辞了。”
齐奕拉住秦老伯的手说道:“秦老伯,您一大早就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怎么能不饮壶好茶再走呢?请进来坐一会,再走也不迟啊。”
秦老伯连连摇头:“不了,不了,一会成泽要过来,老朽就不再您这里逗留了。”
齐奕自从萧江寿辰那天以后,再也没见过秦成泽了,想起那日秦成泽偶遇祥和,与祥和之间的感觉似乎有些微妙,于是他关心的问道:“哦!秦老前辈,不知道成泽兄最近怎么样了?他在丞相府可还好吗?”
秦老伯皱着眉说道:”萧江的寿宴过后,萧江便派他出城办事去了,昨晚他才回来。他一回来就先到的奇药堂,老朽看他气色还好,不过心情似乎有些低落,老朽问他为何,他却又不肯说。这孩子,就怕他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哦?那今日您再见到他,可要好好的问一问,他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大家也可以帮他。”齐奕虽然在问秦老伯,不过他好像猜到了秦成泽在为什么事情而情绪低落。
“好,老朽先告辞了!等岳灵风到了,老朽再来通知殿下。”秦老伯说完,便与齐奕互施一礼回去了。
齐奕心情大好,他把岳灵风的信好好的揣进怀中,对小林子说道:“走,进宫去看看祥和姐姐跟嫂嫂。”
齐奕并不知道齐舜昨晚就回来了,因为宣翎现在的状况比较稳定,所以他先到了鸾鸣宫去探望祥和,因为他想试探一下祥和现在的心思。
“祥和姐姐,你的腿好些没呢?”一进了鸾鸣宫,齐奕就见祥和蔫蔫的趴在桌子上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九来了。”祥和懒懒的说了一句,继续发着呆。
祥和的腿不方便,不能随意走动,所以她目前还不知道宣翎中毒的事情,不过她一直在想两件事:一件就是些奇怪宣翎为什么不来看她,又不好意思自己瘸着腿去问宣翎,一问起其他人宣翎的事情,他们都回答她宣翎的伤寒还没有好利索,所以不能来看她。可是萧江寿辰那天,皇后明明说宣翎已经没什么事了啊。
第二件事就是:她虽然跟秦成泽差不了几岁,可是秦成泽却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她的舅舅,天知道秦成泽到底是萧江哪里的侄子?跟萧家有没有血缘关系?
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好感,却被别人告知这个人是自己的舅舅,这也太、太让人上火了!
祥和左思右想,真是越想越烦躁,齐奕见祥和自己闷闷的趴在桌子上,小脸涨得红红的,好奇的问道:“祥和姐姐,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祥和闷声道:“十九,你来得正好,我要你帮我解答两个问题。”
齐奕恭敬的说:“什么问题?姐姐尽管讲。”
“第一,宣侧妃为什么不来看我?第二,那个萧成泽真的是我的舅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