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还没成,估计还早。”
“但有了感觉是吧?”君竺抬抬下巴,反问。
“是……”他有些无奈,“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先讨论一下点餐的问题。”
点餐?“你们随意吧,我都可以的,不挑。”
季洵风调皮地眨眨眼,“我想这些菜你肯定都不感兴趣。无关忌不忌口。”
他说着倒把君竺的好奇心给挑起来了,拿起菜单就看。
【彝斯咖魔(Escamoles)】
……不慌,继续。
嗯,
【墨西哥玉米松露,欧洲猪头奶酪,芭露特煮鸭蛋,血蛤,墨西哥玉米松露,雪蛤膏,天竺鼠,碱鳕鱼,巫蛴螬……】
看到最后,君竺的手都不止地发颤。
天…这都什么鬼啊,她不傻还恶补过当然知道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
“这,这……”她扭头对着季洵风,颤栗地指着菜单——好像那是什么洪水猛兽——对她而言,似乎也的确如此。
季洵风似乎毫不意外她的异样,风轻云淡的解释道,“这里的人,也就是本地人,比较…重口味。”
他第一次看到这玩意儿也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她这样他也理解。
君竺的眼皮止不住地狂跳。
这叫比较重口味?比较?!
比较?!!!
这人味觉感官被屏蔽了吧?
迷迷糊糊间,她隐约记得她是吃过里面的几道菜的。
最后的结果如何?当然是刚见了菜的模样就恶心到吐,几样看着还可以的经过厨师的介绍也不得不再去几趟洗手间,最后抱着赴死的积极的心态尝了几口——如果说她之前还抱着一丝幻想,想着这东西就像臭豆腐,卖相不好还臭,但吃起来却让人欲罢不能——确实让人“欲罢不能”。
欲仙欲死的那种,喘不来气的那种,临近死亡边缘的那种。
所以,为什么记忆中会出现这段无头无脑不知去从的回忆呢。
她不记得吃过那些。
她不记得有这段经历。
像是凭空出现的。——或许就是。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她为什么会脑残到自杀——用这些鬼东西,食物中毒?
不!可!理!喻!
反正,总而言之,那也太傻了,不像她啊。
——不像她…
呵。
谜团,越来越多了。
当然此时,还是先处理最严峻最难搞的事情吧。
——菜,怎么办?
她是不想重蹈覆辙的,再尝试一遍死亡边境的感受,并不好,能少则少吧。
思及此,她幽幽叹了口气,求助般看向男人,“怎么办啊,我…不想吃这些。”
就知道她不想。
季洵风轻轻深呼了一口气,心头说不上什么一样的东西在回淌。
暖暖的,甜甜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
他知道。
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抬眸,对上女子的视线。
生而有之的澄澈,琉璃百转。
分明是墨色,深深的,宛若一潭深池的,却带着懵懂。
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表象有时,真是富有欺瞒性的。
——这双瞳的拥有者,心计极深。
再一想,其实都过了不知多少年,他却还记得那时她的张扬肆意,她的娴雅良淑。
她的真实模样是什么呢?
——不知道。
没人知道。
他也,不例外。
记得她问过。
——“你喜欢我?”
——“真的,喜欢我,甚至,爱我?”
——“你骗不了你自己。”
——“我们之间本就是错误,我如今所为,不过是为了修正这个错误。”
——“季洵风,梦,你也该醒了。”
——“这些,不明显吗?都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