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带人突袭了浦县,浦县的将士早听闻马财派人前去嘉县投降,而马财由于害怕自己的计划被楚军的探子探知,所以也未出面解释,这就使得全军上下在面对官军时各怀心思,当官军入城时更是不加抵抗,纷纷投降。
占领了浦县,活捉了马财,陆江让王明徽接管县城,安抚城中百姓。可是他还未等到他偷懒,却接到探子汇报池州府的黑旗军的一万援军已经接近浦县的消息。
陆江聚集所有将士,等到所有人坐定,陆江环视一圈,平静道:“池州府派了一万黑旗军前来支援浦县,现已快到城外,是战是守?各位都说一说自己的意见吧。”
王明徽见陆江率先看向自己,当即开口道:“我们进兵池州,便是想着收复池州全境。单单要是想攻占县城的话,那还不如早早退兵,省得黑旗军日后反扑时,我们被围困在县城里进退不得。”
王明徽见其他将领点头赞同,便接着说道:“要想收复池州,我们最大的困难便是如何攻打池州府。现在池州府里的黑旗军主动出城,正是我们削弱他们的好机会。所以在下觉得我们不仅要战,而且还要主动出击,以防这伙黑旗军见势不妙,主动退兵,逃回池州府。”
陆江只是点了点头便又看向了杨振海。
杨振海略做思考,道:“我同意王先生的意见,现在我们接连胜利,士气正盛,当一鼓作气,拿下这伙黑旗军!”
陆江依然只是点头,道:“雷虎,你也说说你的意见。”
雷虎抬起头:“俺就一个字,打!”
陆江露出了笑:“既然诸位意见一致,那么我就可以省着口舌。现在朝廷剿杀黑旗军的形式一片大好,黑旗军中也是人心惶惶,况且我们占领浦县,身后有了依托。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在我,还望各位与我同心,共同歼灭来敌!”
不说陆江带人偷偷出了浦县,黑旗军的援军此时也得到了浦县失陷的消息。
领兵的渠帅宗仁细细的询问了浦县丢掉的细节,而后当即命令部队调转方向,撤回洪州府。
可是陆江就像是一头饥饿的狼,带着他的狼群怎会允许面前的猎物逃脱?
宗仁带着部队没有走多远,后方的陆江就已得到了消息。
陆江当即将大部队交给了杨振海,自己与雷虎带着青州军与和州军的一千五百轻骑追向了黑旗军。
黑旗军没有想到陆继会只带部分精兵就追了上来,全无防备,陆江与雷虎带兵就如尖刀,轻易将黑旗军给撕碎。
宗仁想要组织起黑旗军反抗,可是军队刚刚集结,即被冲散。宗仁无奈,只得带了部分残兵逃回了洪州府。
洪州府不比县城,且不提城墙高厚,就是城中还剩的黑旗军也不是陆江现在的兵力轻易可以攻下。
打败了宗仁,陆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带兵回了浦县。王明徽向陆江建议继续攻打洪州府周围的县城,同时招募这些县城的青壮。如果洪州府的黑旗军躲在城中不敢出来,那么青州军与和州军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发展自身,等到自身强大了再围攻洪州府。如果洪州府的黑旗军按捺不住,在官军攻打周围县城时出兵援助这些县城,官兵就可围点打援,削弱洪州府兵力,为日后夺取洪州府立下便利。
陆江对王明徽的建议深以为然,然而计划还未实施,陆江就接到了萧镇远的书信,信中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字:围攻池州府。
陆江有些懵,他手中有多少兵力萧镇远不是不知道,可是还对他下达如此荒唐的命令让他有些不解。
陆江让人请来王明徽,而后将萧镇远的信递到他面前,道:“还请先生看看,帮我出个主意。”
王明徽看到信的第一反应与陆江一样,他虽从别人嘴中了解过萧镇远,可却没有陆江那般尊崇,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萧节度使怎会下如此荒唐的决定?仅凭将军手中的一万人怎么可能攻下池州?不知将军决得是否有可能是传令官传错了命令?亦或者青州军中有人嫉妒将军的功劳,在萧节度使面前进了谗言,让萧大人对将军的实力有所误判?”
陆江想了想,摇头道:“我青州军素来严谨,断然不会出现将军令送错这样的事。至于进献谗言,那更是不可能。萧大人素来刚正,如果有人敢献谗言,那只会被我家大人一顿军法处置。”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王明徽又低头看向手中的军令,陡然眼神一亮,道:“我明白了。我想萧大人给将军的军令主要在这个围字,而不是攻。”
陆江看向王明徽,道:“还请先生明言。”
王明徽笑道:“叛军由王顺带了七万人攻打安州,将萧节度使围在安州府。而萧节度使在安州府中一直按兵不动,双方已经僵持了月余。我想萧节度使会不会已经看到了机会想要出兵。于是给将军下如此军令,想以将军出兵池州府打破双方局势。”
陆江原本就不笨,听了王明徽的分析一下就明白了过来,道:“先生所言不错。池州在安州东南,如果我们夺得了池州府,我们就可以以池州为跳板,威胁到王顺这伙叛军的后路。我们手中兵力虽少,可是叛军并不清楚我们的实力,他们定然不敢冒这个险,到时候叛军一乱,便就是我青州军的机会。”
王明徽点头道:“没错,这样或许对我们不利,但却对东北方的整片战场极其有利。”
陆江突然低头沉思,而后道:“王先生,节度使大人的军令只是给我,和州军如果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我可以写信与冯州史说,到时候还请先生帮我们守好这后方。”
王明徽露出苦笑,道:“将军说笑了。且不提我家州史大人心忧天下,不愿看百姓连遭叛军残害。便是我们和州日后的安危也与此次大战休戚相关,我们又怎么可以轻易退去。而且,萧节度使可是对于各州有征调军士的权利,我们与将军共同攻打和州,节度使大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没在军令中提及我们只是为了照顾我们家大人颜面而已,我们又怎能不识好歹,非要惹节度使大人不高兴了再来出兵呢。”
陆江大笑道:“与先生这样的聪明人谈话就是爽快。还请先生早去做准备,两日后我们一起发兵池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