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居然是量她雷莎莎不敢。
“女王砍了微臣的脑袋!哈哈哈哈哈哈。”他越笑越放肆,越笑越张狂,就连逸公子也忍不住牵了牵嘴。
雷莎莎懂了,他不是量她不敢,而是在提醒她,玉玺早已不见了,她无法下圣旨……
心中慌了起来,观察着云溪云海的神色,生怕他们在靳庆的话中听出端倪。
可是……雷莎莎蓦的抬起头,凌厉的目光看向靳庆,那三个月之约呢?靳庆不是答应过她,不会将玉玺不见的事说出去吗?他,现在可是在威胁她?
云溪忍不住喝道:“靳将军,你以为女王不敢吗?”
靳庆用劲一甩头,凶兽一般的目光看向云溪,恶狠狠的道:“你算什么东西?”
云溪毫不示弱:“靳将军……”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靳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掌扇落在云溪白皙的脸上。那力道之大,只听见一阵疾风刮过,云溪居然被弹到碧波亭的柱子上,若不是柱子拦住,只怕他早已跌落湖中。云海大惊失色,忙冲过去,扶起云溪,抱在膝盖上。云溪的脸上现出浮雕一般的五指红印,虚弱的眯了眯眼睛,云海颤抖着双手心疼的为他抹去唇边血丝,眼带仇恨的看着靳庆。
靳庆冷漠的道:“本将军最看不惯靠吃软饭哄女人狐假虎威的不男不女之人!”
他居然如此狂妄!雷莎莎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住嘴!靳庆,如果你今天是恣意寻衅闹事,可别怪朕没给过你机会!”霍出去了,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将军,即使再是人才,她也绝对容不下他!
靳庆冷哼一声:“女王以为臣已经闲到如此无聊?若不是女王如此藐视我义弟的性命……”
一直没有说话的逸公子终于站出来,说道:“大哥,是为弟主动为女王试毒的。”
云海将云溪抱在怀里,愤怒的道:“那葡萄根本没有毒。逸公子怎能如何怀疑我二人?我看逸公子根本就是故意讨好女王。如果逸公子真敢以身试毒,为何女王每日的膳食还用御膳房的太监试毒?”
靳庆抬起手,欲再打云海。
雷莎莎眼明手快,飞速旋过去,挡在靳庆面前。
“呼!”
雷莎莎闭着眼睛,感觉面前一阵凉风,脸上的汗毛也随之颤动,睁开眼,原来是靳庆紧急收回了落下的掌。
“他们是朕的人,靳将军打他们之前可经过朕的同意!”雷莎莎严厉的说着,胸膛挺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进靳庆。
靳庆如山一般,屹立不动,只是冷冷的笑着。
而雷莎莎却只能进不能退,只得和他越贴越近。
逸公子及时拉过靳庆,劝道:“大哥今日找女王到底有什么要紧事,不要为了逸弟的小事耽误了时辰。”
靳庆回头拍了拍逸公子的肩膀,温和一笑,又冷对雷莎莎道:“女王,请你将那两个无用之人赶出去。臣与女王所说的事,关系重大,这两个人……”
雷莎莎大吼一声:“够了!朕的人,轮不到靳将军来侮辱。”转身抱歉的对云海说道:“云海,你带云溪回宫,请御医过来看看。”
云海没想到雷莎莎如此维护他二人,点点头,带了云溪离开。心里头却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游动。
因为他的嚣张,他的狂傲,因为他出手打了云溪,更因为他不将她这个女王放在眼里。雷莎莎憋着满肚子的气,背对着他坐下,冷冷的道:“靳将军有何要事。”
咬着牙,捏着粉拳,暗暗在心中下决心,一定要更强大,更强大,强大到有足够的底气和实力与这个比老鼠还讨厌的靳庆对抗。
靳庆亦是一样的凉凉口气:“女王从臣手中拨去为治理南方水患的士兵,已经有不少人感染了瘟疫!臣想问女王,此事如何处理?”
雷莎莎忽闻此消息,心中猛的一凉,转过头,清澈双眸满是不可置信,呆愣的看着靳庆。而她的心跳,亦是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瘟疫?多么的令人胆战心惊!
靳庆的眼中带浓浓的恨意,咬牙切齿的质问:“现已有三百士兵因为瘟疫死去!三百士兵,女王知道是什么概念?臣手下的三百精兵可以攻打抵御一千的敌人!若不是女王坚持派两万大兵去南方,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刚毅的脸上居然显出了一丝不舍的痛苦。
“而女王派去的董皓皖大人也感染了瘟疫,正在送往回京的路上……”他声音居然越见嘶哑,更透着一些揪心的担忧。
雷莎莎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右手按着心口,眉头紧蹙,盈盈双眸颤巍巍的闪动着……
“女王,你说怎么办?”他恨恨的咬着牙,居然朝雷莎莎走近了一步。
逸忙上前扶住他,劝道:“大哥,冷静些。”
雷莎莎心乱如麻。不是因为靳庆的目光使她害怕,但是现在她真的不敢看靳庆的脸。是因为愧对董大人,愧对那百百死去的三百士兵……调兵去南方之前,她应该有更周详的计划的。
南方水患自然会淹死无数牲畜,牲畜的尸体浸泡在水中,任其腐烂,自然会污染水源。然后士兵们饮用了不洁的水,瘟疫便来了……
雷莎莎自责的,沮丧的,木然的坐下,将头埋进手肘中去,亏她还是智商奇高的天才少女,为什么没有想到安排给水源消毒,教他们处理动物的尸体,更没有派一支医术精良的大夫前去。为什么?为什么?满脑子的为什么,陷入深深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