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范瑾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但看得出来,他谋划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其他几人也眉头紧锁,好似要做什么大动作一样。
“但他若要反了该怎么办?我们有几人能抵抗他啊?”
一位老臣担心着。
“不怕,一个江北候能有什么大动作,明日班师回朝后解决他。”
范瑾起身,一甩手离开了房内。
另一边叶龙吟整顿军队,准备前往皇城禀报战果,即使是准备离开,也龙吟也是保持着高度精神,生怕敌人再反咬一口,谁知朝中已经有人要取他性命。
半月后,叶龙吟回到皇城,累的筋疲力竭的叶龙吟已经只能保持正常状态了,腰也有些酸累了。皇城放下吊桥,叶龙吟下马独自一人进入皇城,虽然叶龙吟进来了不少回,但每次都会被堂皇富丽的宫殿所震惊,简直就是人间的天宫。
叶龙吟一步步走向宫殿,跪拜在面前,随着公公的一声传呼,叶龙吟被宣进了大殿里。很多年了,宫殿里的位次一点没有变过,皇帝坐在玉皇座上,座身由纯金打造,座身两侧和座角两侧雕成碧玉打造的龙身,身上的鳞片由宝石镶嵌而成,四大武神矗立在四个方位保护皇帝,四大武神身后站着四大神兽,以此震慑朝野,大臣们跪拜在大殿两侧,大殿里的地砖全部以银砖搭建。
地面银光闪闪,映出一人影,头戴凤翎白银狮子头,身披寒武连环锁子甲,脚踏燕翅轻纱黑云靴,一杆银亮百里豹头枪,此人正是天下第一枪骑叶龙吟,年过半百依旧不下当年。满朝文武皆以敬佩的眼光看着叶龙吟,唯有一人,眼神里充满杀意,赵澜双眼紧闭,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江北候叶龙吟朝见皇上!”
叶龙吟跪拜后,赵澜睁开了眼睛,缓缓地站了起来。
“叶将军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之势,助我宣国打下了樊国周边二十几个城市,可谓劳苦功高。今日本是要对你加官进爵,但有一事,我想听你如何辩解。”
“陛下所为何事?末将有些不懂。”
驰帝赵澜不满的样子写满了脸上,大袍一挥背对了过去。
“很久之前,姬家第三女姬弦月本是要与江南候之子范箜篌成婚,可这姬弦月却私自跑了,范瑾派人去追查姬弦月,就在前几日查到了姬弦月的踪迹,谁成想,被一个少年打退了回来。这少年用一把长到不可思议的太刀,身穿一袭金线黑衣,最有特点的应该还是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驰帝扬起嘴角,带着一种嘲讽的神色,作为千古以来最年轻当上皇帝的赵澜,年仅二十就统治全国,他的文武之道是任何一个谋士和武将所不能比拟的。
叶龙吟眉头紧锁,他十分震惊驰帝能知道眼睛颜色的消息,这个消息除了当时在场的人以外,根本就没外人知道,这让他知道了他家已经被白袍会盯上了,白袍会直属驰帝,消息直达驰帝的耳朵里,命令也是直接从驰帝前下达,一支专门服务于驰帝的秘密组织,其规模远超千人,虽身披白袍,但干的是黑暗之中的特殊之事。
“陛下的意思,是说这少年乃是我江北候次子叶苍回?此事绝无可能,姬家三女个个倾国倾城,犬子出走之际已是武功尽失,怎么可能有能力击退江南候的追兵!”
“叶将军,我看此话有假吧,你儿子叶苍回武功盖世,年纪轻轻早就是称得上是武林高手,一把墨玉太刀用的出神入化,什么原因就能让一个年轻的少侠武功尽失呢?”
江南候范瑾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外面的天空也开始雷雨大作,雷声阵阵。江南候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继续追问到。
“那我手下看到的墨玉太刀又是怎么一回事?上面清楚的刻着一只三目麒麟,看一眼便知,这是天下九大神器的藻文!也就是你儿子叶苍回所用的兵器!”
“哦?叶龙吟?可真是这样?那你可知你儿子犯了什么罪?”
叶龙吟听后单膝跪地,满脸黑线。
“私通窜逃。”
“那你应该做些什么?”
“大义灭亲!”
驰帝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来看着叶龙吟。
“此事不需要你去做,交给大理寺去处理,但你不能利用你的身份去干扰,你可知理?”
“臣明白。”
“退朝!”
退朝之后,叶龙吟心里五味杂陈,他明白叶苍回是不可能和姬家有联系,一定是因为一些意外,不过也有令他高兴的事情,那就是叶苍回的武功又恢复了。
另一边,赵澜在御书房与范瑾对弈。
“这步棋下的不错,不过这子必死了。”
驰帝笑了笑,范瑾思量了几下,便落下了子。
“那就放弃他,为大局所备。”
“输了输了,江南候这么久终于赢了朕一局了。”
“皇帝今天是有心事,不然不可能让我赢了这把。”
“我在意的还是那个叶苍回,你说他已经学会了天雷地火,这若是真的,如果他练成山河寂灭,那就很棘手的,若不能为我所用,也不好除掉。”
驰帝眉头一皱,似乎很忌惮,范瑾摇摇头。
“陛下,他仅学会了一点皮毛而已,现在刚能把雷火套在武器上而已,想化形出手还要不少境界。”
范瑾虽然嘴上说着很随便的样子,但心里早就充满了嫉妒,他在崇天宫修炼之时,于归尘从未传授过关于天雷地火的一点功法,但所传授的落海连波功十分受用,落海连波功主要用于掌法,可以对任何东西发出波动震荡,现在范瑾的落海连波功已经达到了巅峰境界,再想突破就得需要万年一遇的海雷渡劫,因此范瑾并不抱有太大希望。
“那好,你就盯好这个叶苍回,至于你想怎么对付江北候,那是你的事。”
范瑾嘴角带着笑意离开了御书房,驰帝从榻上下来,来到望台看着皇宫远处的景色。突然一柄无把飞刀直逼驰帝眉眼之间,但驰帝淡定自若,眼皮也不眨一下,仅用二指就夹住了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来的飞刀。驰帝瞪大双眼,鲜红的颜色充满了眼睛里,散发着幽暗的血光,驰帝将飞刀用力一挥,飞刀好似闪电一般,仅一息之间,飞刀穿过两里外的一棵参天大树,刀身穿过了树干,也穿过了躲在树干后的一名樊国刺客的眉间,刺客双眼失神,硬生生的从树枝上摔了下来。驰帝再一闭眼,两眼又如平常一样。
“重明,给我告诉他们四个,朝廷的俸禄不是白拿的,让我轻松下来,你听明白了?”
一名红衣少年,两只凤眼无光有神,身材很壮,后背显得却很臃肿,显得十分神秘。少年点点头,径直离开了御书房。
过了几日,叶苍回一行人到达了江南郡,四人立刻找了个最好的酒楼喝酒吃肉,四个人的气氛很怪,几个人除了叶苍回没人动筷子,白豪风盯着姬弦月,他觉得姬弦月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萧冀在一旁看着江南郡的街道,残暴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宣国大众对泱泱盛世的得意其乐。
街道向货色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一直: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汴河风景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叶苍回吃的差不多了就开了口,萧冀听见叶苍回说话了,眼神也跟了过来。
“姬弦月,你来过江南郡么?”
“我没来过。”
姬弦月冰冰的回答,让叶苍回吃了个闭门羹,他感觉好像被利用了一样,可能两人只是一时的过客而已,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叶苍回想了想,他觉得姬弦月干什么是她的自由,现在的叶苍回说不定连她也打不过,更不要提能够帮到她什么忙,所以问的太多也是嘘寒问暖。
“我们就此别过吧。”
姬弦月起身对着叶苍回做了一个告辞的手势,就在她把手放下来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字条甩入了叶苍回的腰间。由于动作太流畅,白豪风萧冀二人不可能看见,而叶苍回的双瞳十分神奇,抓捕细小东西的动向很精准。
白豪风萧冀二人目送姬弦月离开,而叶苍回觉得姬弦月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办,但会牵扯到我们,所以就这么奇怪的离开了。
饭后,叶苍回说肚子疼,便来到茅房,翻看姬弦月扔来的字条。
“叶少侠,原谅我的冷漠,我这么做是想保护你们,你们发现了我的功力,但我现在需要去杀了一个人,现在我身边不能有人知道我的功力是怎样的,所以我要装的很柔弱。我出逃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有婚约,但我并不想成婚,所以我准备除掉他,他是范箜篌,江南候范瑾的儿子,再加上你的身份,我更不可能再和你扯上关系,我们以后也就当做不认识吧。勿念,姬弦月。”
叶苍回看后百感交集,刚出茅房,被一阵争吵声吸引。
“我们奉命抓捕白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