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之涵走进牢房里,牢房中阴冷潮湿,三米高墙上有一个方形大窗户,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这是这座牢房中唯一的光亮。
骆之涵一步步往牢房里面走,走的越深光线越来越暗,狱卒举着火把为她照亮。
牢房的尽头是一个三米深的地洞,地洞里一个带着脚镣的女子蜷缩在里面。
骆之涵熄灭火把,她再也不想看见杨絮堂这张脸。
“杨絮堂活在黑暗中的滋味怎么样?”骆之涵这一刻平衡了,整整十年她只能在暗处看着杨絮堂与侯云集出双入对,“夫妻恩爱。”
地洞中的女子没有任何反应,骆之涵又继续说道:“先皇的棺木下葬后,云集将成为东国最尊贵的男人,而我将会成为东国最尊贵的女人。”
地洞中的女子小脸素白,抬眸:“侯云集居然连弑父杀君都做的出来。”
骆之涵毫不在意杨絮堂的话:“这个老不死的已经霸占皇位多年,若不是他一心想把皇位传给七皇子,还能留他个全尸。”
“我父亲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杨絮堂情绪开始失控。
“北约国入侵,杨将军积极应战。无奈年老体弱,死在北约国的铁骑之下。”
杨絮堂站起来,朝地洞口“啊”的怒吼一声,情绪完全失控,声音撕裂性的爆发:“侯云集本就是薄情寡义之人,却偏偏要装做满眼深情。明明是他做的局巴不得父亲去死,却还要假装厚待他。”
“这就是你与云集夫妻十年该付出的代价,杨絮堂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对你好,明明我比你优秀,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见!”
骆之涵摸着自己的肚子耀武扬威道:“知道为什么整整十年,云集都没有碰过你吗?”
杨絮堂抬头,看见骆之涵圆滚滚的肚子。侯云集说她还小,不忍心让她这么早做母亲,府中只有一个侍妾生的女儿。
骆之涵:“我的儿子将会是云集的第一个皇子,是太子哈哈哈哈。”
杨絮堂毋得双膝跪地,腰重重的弯下,呈现赎罪者的姿态。脚上的镣铐相撞出打铁的声音,叮、叮、叮,一声声敲打着杨絮堂的心脏。
如果十年前没有与侯云集在一起,一切是不是可以重来。
“小姐,小姐,快醒醒,皇宫到了。”马车上,小桃叫醒靠在车厢里睡觉的杨絮堂。
杨絮堂晕晕乎乎的睁开眼睛,自己不是被骆之涵关在地洞中吗?15岁的小桃?这是在梦里吗?
小桃扎着双丫鬟发髻:“小姐,夫人可说了,今日是静妃娘娘的寿宴,您可不能去晚。”
杨絮堂这才相信自己这是重生回十年前了,傍晚宫门口的马车络绎不绝,马车上下来一个个穿着华服锦衣的宾客。
东国服饰的款式一般上俭下丰,上身穿衫、袄、儒,下身搭配裙子,袖口肥大。衣群飘飘,俊俏潇洒。
小姐夫人们配戴了丰盛的首饰,奢华糜丽。
杨絮堂是随父亲母亲入宫,一路上有许多与杨夫人交好的夫人和与杨将军交好的同僚,上前问候。
杨絮堂随大将军坐在高位,再往上就是王公贵族与宫妃。
坐在皇帝左侧的是皇后,坐在皇帝右侧的是皇后之女,皇上最宠爱的长公主——向阳公主侯络阳。
高贵妃与静妃的座位仅次于皇后。
长公主今年年满十七已经成年,可以搬出宫外住在御赐的公主府中。
长公主脸蛋高傲,那白皙娇嫩的脸蛋仿佛就是落入凡间的仙女,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坐在高位泰然自若,又动人又冷漠,光彩照人。
杨絮堂的美是明眸皓齿的娇俏美,仔细端详可以发现五官中带着几分英气,长公主的美好似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国色天香。
长公主身后站立着一排守护皇室的统承卫,一排统承卫身穿银白色飞鱼服。
飞鱼服上绣有四爪飞鱼纹,所谓飞鱼纹就是蟒的身子加上鱼鳍。
飞鱼服只有蒙皇帝恩赐,才可穿着。只发放给四品以上的统承卫。
离长公主最近的统承卫,腰间佩戴着一把黑檀木东国清刀。
杨絮堂听见周围有许多贵女在讨论这个统承卫。
“唐大人长的真好看。”
“听说唐大人今年19岁,连通房都没有。”
“真的吗?不会吧。”
东国男子十八岁成年,唐永的父亲是文官,一般官宦子弟成年后家里都会安排通房,知人事。
骆之涵听见贵女们的话,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群贵女。
唐永虽是四品官员,但还不是给皇帝守门的一条狗。家里父亲手中又无兵马又无万贯家财,只不过是顶着文学大儒的称号,吸引一群穷酸书生罢了。
杨絮堂不敢太过直白的盯着唐永看,唐永右手搭在刀把儿上,身高大概1.87米,很高。
飞鱼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清秀挺拔,眉眼温和,又不失冷峻。
静妃娘娘的寿宴也是心照不宣的联姻夜,前世便是在静妃寿宴杨絮堂被皇帝指婚于六皇子。仔细的思量一番,前世她对唐永并没有深刻的印象。
宴会开始前,唐永运用轻功,悄无声息的进入一个极其偏僻的偏殿,长公主和丫鬟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长公主的贴身侍女看见唐永,懂事熟练的的走开替他们把风。
和唐永面对面站在一起,长公主170厘米的个子也显得娇小。
唐侍卫的头慢慢凑近长公主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在长公主颈边游走。
唐永并没有如长公主意料中的拥抱她,唐永伸手拨开长公主头边的树枝,然后后退一步。
长公主嗓音十分勾人:“小唐,我还以为……“
唐永双手从长公主腰间两侧伸至腰后,大手温柔一钩,长公主被动的向前推进一步。
长公主下身紧贴唐永,上身与唐永仅有一拳之距。
唐永在长公主腰后的双手十指紧扣,将长公主紧紧的锁在他的怀中。长公主的双手抓住唐永的双臂。
唐永:“以为我想抱你。”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长公主直白的回应:“嗯。”然后将脸靠上唐永的胸膛。
二人就这样抱着,没有再说什么话,二人都非常珍惜这短暂又刺激的幸福。
五分钟后,唐永轻柔的说:“向阳~我该走了。”
侯络阳松开唐永的双臂,从他的怀抱中离开。
侯络阳不舍的离开,唐永不能光明正大的送侯络阳去寿宴,只能在暗处目送侯络阳离去。
确保侯络阳安全回宫后,唐永从偏殿出来,躲开巡逻的侍卫回到侍卫营,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侍卫营中看见唐永的侍卫们都毕恭毕敬地抱歉行礼:“唐大人。”
唐永:“起来吧。”
唐永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抽屉底下压着一条红绳,唐永抽出红绳,拿在手里把玩。
这是长公主手上戴过的,唐永不敢要她其他东西,怕被人做文章。
与长公主只能偷偷摸摸的见面,或者长公主来乾清宫送吃食给皇上时远远的见一面。
唐永心情很难受,回想起初见她时。
一年前,唐永还没有被选拔为统承卫中的御前侍卫。只是负责守护皇宫广场的大内侍卫长。
一次带队巡逻时,与侯络阳擦肩而过,唐永心中十分确认那种感觉是什么——“一见钟情。”
唐永:只要是我喜欢的,我马上就会知道是她。
唐永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是哪家小姐。
第二次见面是在乾清宫,他被提拔为四品统承卫后第一次值班。
她来给她的父亲送吃食时,那时她还是白鹿洞书院二年级的学生。
白鹿洞书院是二年学制,读满二年就毕业。
他知道她是皇帝最爱的长女——向阳公主。
今年她成年了,不久后必将搬出宫外,住进公主府。
东国的传统习俗,成年公主搬出公主府时,皇帝会派一名统承卫给公主做管家。
统承卫有带领府中侍卫守护公主的职责。
一旦长公主离宫,他能见到她的次数将屈指可数。
唐永拿起纸笔,给皇上上书一份奏章,主动请求被分派到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