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位夫子将手上的通过名单都报完毕,女山长便又开口了,“规则已不必我多说,在场还有没考的人可留下,数、棋、书、画这四项中若是已考了两项,但两项都未通过者,请自行退场,明年再来。”
女山长似乎不怎么懂得人情世故,话显得并不那么柔和,本来室内就有人心情不美妙了,待听了这一席话后,眼泪已摇摇欲坠,有不那么坚强的,当场就哭了出来。
女山长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她往后看了一眼,那位很好说话的胖夫子立刻站出来,微笑着补充,“在场的人都很优秀,我看破棋谱时很多人思路是对的,或许是时间问题,又或许是平日不怎么练习,最后关头才做错了。但不要可惜,有错就改,下次再遇到时才能完全悟透了,下棋如同人生,要慢慢的下,一步一步结识地走,姑娘们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不如人,事实上,这次入学考试也有运气的成分在的,例如作画,题为牡丹,可能就有些人在家画过几千幅牡丹花呢,这不就是凑巧赶上了?”
张倩一噎,轻声问,“她听到了?”
“巧合。”崔蓉迅速地偏过头来掩着嘴道,“我们距离她这么远,除非是顺风耳,否则不可能听得到。”胖夫子起码跟他们隔了五米了,她们当时说话声又不大,旁边的何碧碧等人都没听见呢,胖夫子又如何听得到。
张倩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这有什么好吓的。”崔蓉笑道,“考都考完了,难不成让你再考一次,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笔试内容我昨日才复习过呢。”
“什么?”张倩一愣,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圆眼睛,“这,这……”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崔蓉唇畔挑起一抹率性的笑意,她虽是应试教育出来的,却也不代表短短几个月内就能超越这些看了多年书的闺阁女子。除却策论她极有把握外,那些要背诵的要参照史事的,崔蓉其实并不多么有把握。
要她来说,顶多只能得一个通过,要说一定能够第一名,那简直是在做梦了。
若不是昨夜王钦之的抽答,或许她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李念淑那样的。
“是不是很巧合?”崔蓉问完一句,也不需要她答话,自顾自地接口道,“所以这位夫子说的是再对没有了。”
胖夫子显然很会安慰了,几大段下来,那些在哭的女孩子都逐渐停了下来,女山长紧板着的脸明显是放松了些,见人潮挨个都褪去,她才又重新开口说话,“剩下还有,乐和射两门小六艺,先考射,再考乐,哪些人是考射科的?”
她一问,结果发现留下来的一大半都在射科中,女山长点了点头,“都跟我来。”
那些没在射科的站在原地不动,女山长的眉便蹙了蹙,“我的意思是,你们都跟我来,考完射科到时候不来这里了,我们直接去的乐科,从校场往着乐府去最是方便不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领路,那四名夫子倒是走了,苏夫子临走前做了个拳头姿势,偷偷给崔蓉,分明是在鼓励她。
去校场的路别说是旁人,就连崔蓉也根本没有去过,见都没有见过,她在小厨房做事时,几乎所有科目都蹭着听遍了,唯一的例外就是骑射科。
只因骑射科的上课地点离的颇远,管理森严,若不是学子和当日值班人员,根本就不能被门卫放进去,所以她即使想去也没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