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车已经走光了,后面的司机也在使劲地按喇叭。
齐宏仍趴在方向盘上纹丝不动。
后面的车上下来几个染着彩发的年轻人,拉开车门,不由分说暴打齐宏,齐宏岂能束手被打,双方撕扯起来,寡不敌众,齐宏被打倒在地。
在路边执勤的交警及时赶来制止他们,另一个交警拨打报警电话。
齐宏被打得面部乌青,鼻子流血,交警安排他坐警务巡逻车里去医院。
付晓欧驱车驶过,恰巧看见齐宏被带走的这一幕。
付晓欧一边开车一边打手机。
姚紫萍坐在天台上,以死威胁齐宏。死,是她实现愿望的筹码,从小到大,屡试皆成。
握在手里的手机响,姚紫萍看了一眼才接听。
“紫萍,齐宏被警察带走了。”
姚紫萍:“活该!”姚紫萍挂断手机。
手机再次响起,姚紫萍不耐烦地吼。
姚紫萍:“烦不烦啊!和你有……”
“齐宏受伤了。”
姚紫萍腾地起来:“受伤?在哪儿?”
“西河路。”
姚紫萍浑身一颤,她想到了车祸。
姚天放和老秘书伫立办公室的窗前,他们看见姚紫萍开车离去。
姚天放:“该嫁人啦!”
老秘书:“你这宝贝女儿谁能降得住?”
姚天放:“有的,一定会有的。我不就是例子?”
老秘书嗔怪地嘴角上扬,目视远处。
姚天放:“她嫁人了,我就娶你。”
老秘书摇头,她害怕姚紫萍这混世女魔王。在感情的天平上,姚天放还是倾斜女儿这一方的。老秘书的心里清楚得很。
齐宏做完笔录离开,在派出所门口,他和急匆匆赶来的姚紫萍狭道相逢。
齐宏:“看见了吧?这就是你逼死我的第一步。”
姚紫萍:“要死我先死,我让你看着我死。”
齐宏一时语塞。
姚紫萍:“齐宏,我能决定自己的死,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说完,姚紫萍扭头跑掉。
付晓欧也着急忙慌地赶来,见此情景,催促齐宏。
付晓欧:“还不快追?”
齐宏撒腿去追。
付晓欧坐进车里,发动引擎。
齐宏跑过来拦在车前,没想到,姚紫萍一脚油门冲过来,顶出齐宏几十米远。
民警也害怕了:“哎,停下!停下!停车!”
付晓欧:“紫萍!姚紫萍!”
姚紫萍开车把齐宏直逼墙角才停车,付晓欧松了口气,拔腿跑过去,她狠敲车窗。
姚紫萍就是不开车门。
齐宏被顶墙上,动不了,出不来。
齐宏叫嚣着:“有胆量,你就撞死我!”
于莎莎走进小区超市。
老板娘立刻笑脸相迎。
于莎莎:“胖姐,给我拿两瓶啤酒,秤二斤鸡蛋,再来一盒口香糖。”
老板娘:“一共十三块五毛,慢走啊!”
于莎莎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打手机,没打通。
门口有两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子,跌倒了又爬起,毫不气馁的憨态模样吸引着于莎莎,她边走边看,放慢了回家的脚步。
于莎莎走到楼下,不由地抬头仰望,阳台上晾晒着衣物,于莎莎抿嘴笑,是齐宏洗的衣服。她加快脚步上楼。
门锁响。
齐宏立即挂断电话,斜靠着沙发假眛,还不忘用本杂志遮住乌青的脸。
于莎莎看见齐宏在睡觉,立刻变得小心起来,蹑手蹑脚地在房间走动。
齐宏趁于莎莎不注意拦腰拉她入怀。
于莎莎:“讨厌,吓我一跳。”
齐宏:“怎么才回来?”
于莎莎:“去看若秋啦。老公,她家的别墅真大。”
齐宏:“明年咱也换个房子。”
于莎莎:“我觉得咱这个狗窝也挺好的,再有一窝狗崽就更好啦。”
愧疚之心油然而生,齐宏抱紧于莎莎,脸贴着脸。
齐宏:“老婆,对不起。”
于莎莎转过头看见齐宏的脸,惊讶地捂住嘴。
齐宏:“没事儿!几个小流氓欺负一个小女孩,我一个大老爷们岂能袖手旁观?立马冲上前,打他落花流水,”
齐宏夸张地比划着,于莎莎心疼,抚摸齐宏的脸颊。
于莎莎:“再遇见这种事儿打110,我可不希望你当什么英雄。”
于莎莎不放心,掀起衣服看齐宏的后背,又搬弄他的腿,拨开头发细看,确定没受伤才放心。
阳台上的衣物被风刮得缠绕一起。
于莎莎起身去阳台,把衣服重挂了一下。
小区的草坪上仍有小孩在玩耍,奔跑。
于莎莎倾身俯瞰。
齐宏悄然而至。
齐宏:“看什么呢?”
于莎莎:“你看!你看!多好玩儿!”
齐宏:“再好玩儿那是人家的,咱自己生一个不就得了。”
于莎莎:“你说的,两个。”
齐宏拦腰抱起于莎莎。
齐宏:“好!两个,种地喽!”
于莎莎:“讨厌!我得做饭啦。”
雨后,大片的残云被狂风卷走,露出湛蓝的天和火辣辣的太阳。
宽阔的马路上,水洗一般的干净。
行人和车辆瞬间多了起来,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地嘈杂。
门诊大楼前的停车场,齐宏坐在车内听音乐,等人。
宛若秋在车管员的指挥下,倒进停车位。
姚紫萍提着一袋药品经过宛若秋的车旁走向齐宏,齐宏打开车门笑脸相迎,姚紫萍坐到副驾驶上。
宛若秋下车,无意看见齐宏和姚紫萍在车里卿卿我我。
宛若秋怅然伫立。
齐宏驾车离开......
在门诊大楼,一进一出,宛若秋和于莎莎不约而遇。
宛若秋:“你来干嘛?”
于莎莎:“我来检查一下。”
宛若秋眼睛一亮:“有了?”
于莎莎贴近耳语:“你不是说齐宏的那个质量挺高的,我担心自己有问题,来检查一下。”
宛若秋:“医生怎么说?”
于莎莎:“我没问题,让齐宏再来检查一下。你怎么啦?”
宛若秋:“叶子住院啦。”
于莎莎:“住院了?那我也过去看看她。”
两人从门诊大楼穿过去,来到住院部,乘电梯上楼,狭小的空间里不断有人按键进出。
宛若秋落寞无语。
于莎莎心生疑问,几次欲开口又都忍住。
电梯到达五楼,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宛若秋:“其实没孩子也挺好的。”
于莎莎莫名其妙地看着宛若秋。
电梯到达七楼,血液科病房到了。
于莎莎一把扯住宛若秋,惶惶不安地看了一眼血液科三个字。
于莎莎:“叶子她……”
宛若秋:“没想到,这种不幸也会降临到我们家。”
于莎莎抱住宛若秋,安慰她:“叶子会好的。”
小叶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不敢睁开眼睛,她知道妈妈就在门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
宛若秋和于莎莎悄然站在革琳的左右,革琳浑然不知。
于莎莎:“嫂子!”
于莎莎抱住革琳,革琳忍不住流下热泪,自从小叶子生病了,革琳见到熟人就想哭。
两个护士进去,仨人挤在门口向小叶子摆手。
门关上了。宛若秋趴着窗户向小叶子比划剪刀手。
革琳:“医生说叶子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现在是骨髓移植的最佳契机,可是现在还没有合适的配型……”
说着说着,革琳又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