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并不是极限运动,只要你有足够的毅力和决心,就能抵达山头。它和做过的很多事一样,你当时以为再往上真的很难,不想到最后力气用完了却没登顶,所以内心生出了放弃和敷衍的念头。但是,当你迈开腿,不停歇的继续,走过一段,发现自己还能再走一段,终点就在这个过程里越来越近,最终被抵达。
四个人气喘吁吁的到达山顶,额头的汗水被风吹的干涸。陈小雨看着远处的山脚,茂密的山林俯瞰在脚下,内心震撼于他们的强大。
张柔感叹:“还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
杜奇尹捡起脚下的小石头往葱茏的无人迹的山林丢去,高喊了一声,回声被淹没在山林里。
大家发泄似的都喊了几嗓子,那种肆意的感觉太爽。
四个人并肩站在山头,看着眼前的风景,不禁感叹,他们在这里上学2年,竟不知道这里如此美丽。
陈小雨拿起笔记本,从路边采了野花和树叶做标本。那小小的茎叶放在笔记本的夹层里,变得精致而优雅。
司喜抢过她的笔记本在纸上哗哗的写上:“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横线后面是他好看的艺术签名,他为自己设计了两节自习课才发明出来的签名,陈小雨当时还夸他很有才。
张柔叫嚣着:“我也要,我也要。”
陈小雨干脆把笔记本翻过一页,那你们都来采一个喜欢的植物标本,来给我题字。
张柔开心的拿着手里的黄色小花,夹在笔记本里,快速的在纸上写上:“那年小城如梦,花开半夏。”落款——高二暑假张柔。
杜奇尹随手摘一片银杏叶放在手里,春天的银杏还是绿色一片,到了夏天已是一片金黄。他提笔流畅的写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落款——少年。
这是杜奇尹遇见陈小雨之后的感受,他不太喜欢古诗词,但翻译之后才发现短短几字,竟涵盖了那么多心事和情绪,他大概知道陈小雨一定懂得个中的含义。
他写完后神秘的翻页递给陈小雨:“你写你的,不要看我写的。”
陈小雨看了他一眼,笑说:“有什么好神秘的,我的笔记本我还不是迟早要看。”
她嘴上说着也没有翻页,手中拿着干干的草种植物,小心翼翼的贴近笔记本的折页,提笔写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落款——人生世事,但愿不忘初心。
杜奇尹和陈小雨当时都不知道,他们竟写了同一首诗的不同句子。
小小的仪式,让大家非常开心。
要下山了,司喜叫着:“上山容易下山难。”嘱咐大家一定要走在一起,不能分开,也不能自作主张不走寻常路。
张柔笑着说:“你这是在给某运动品牌打广告吧!”
四个人嘻嘻哈哈的下山,其他三个人都说往下每走一级台阶就感觉到腿酸的不行。陈小雨在心里狐疑,为什么自己的腿没什么感觉,想着想着她豁然开朗了,这粗腿有些时候还是很给力的。
抵达山脚下,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没几分钟也不见踪影,天渐渐的黑了。他们取了自行车便要去县上吃饭,商量一下决定还去上次的小酒馆。
刚坐下,司喜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说:“肚子饿的都不受我控制了,点菜不要找我,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快上菜。”
陈小雨说:“杜奇尹,你带我们来的,你来点吧。”
张柔叫嚣着要吃冰激凌球。
上菜的速度的确很快,没一会就上了三道菜。老板拿着店内海报笑盈盈的过来说。“各位帅哥美女,我们店新上了好几种低度数的甜酒,有桃花酒,杨梅酒还有桂花酿,男生女生都能喝,不喝太多也不会醉,你们需要来一点么?”
他们看着海报上的酒瓶子感觉特别好看,于是女生点了桃花酒,男生点了桂花酿。
老板端着好看的酒瓶子和酒盅过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吃了些菜。于是,立马给杯子里斟满酒。
几个人讨论起在家,长辈们喝酒的姿势和祝酒词的种种。
司喜:“我们也来互相敬酒吧,在这之前我们先干三杯。”
“第一杯酒,敬未来的大学,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考进心仪的大学?”
“真好,敬未来的大学。”大家附和。
“第二杯敬什么呢?”
“第二杯敬我们的友谊。”
“友谊地久天长,友谊万岁。”
“第三杯酒敬今天的旅途圆满结束,希望我们以后做任何事都能有今日登山的精神。”
三杯甜酒下肚,胃里有一丝丝清凉和甜蜜。四个人热络的开始聊天。
张柔:“听小雨说上次你们来吃饭还玩了游戏,我们也来玩一个。”
陈小雨手托着下巴,侧头笑着问她:“玩上次的游戏?”
杜奇尹摆了摆手:“上次的游戏有点烧脑。”
司喜:“最近都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敢不敢来?”
大家异口同声道:“有什么不敢的。”
司喜:“那就提前说好规则,一旦问到必须答,实在不答的自罚三杯。”
说着说着大家便跟老板找来小转盘,箭头指向谁,就由谁来回答。
司喜:“老规矩,剪刀石头布,赢了先开始转。”
张柔高兴的叫道:“从我开始,我还真怕自己给你们开的头不好。”
陈小雨:“正常点就行。”
张柔转动手中的转盘,指针对着司喜所在的方向。
司喜笑说:“你可要想好了问。”
张柔思索片刻:“你挖鼻屎用哪只手指头?”
司喜鄙夷的看着张柔:“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一上来就形象尽毁了。”然后他头略低,“哪”了一声缓缓的的伸出左手小指。
大家哄堂大笑,既是笑问题又是笑他的动作。
司喜转动轮盘,指针指向了陈小雨:“跟哥哥说你第一次喜欢别人是在多大年纪?”
陈小雨笑着说:“11岁那年看了陈冠希演的千机变,那时非常喜欢他。”
司喜:“问你喜欢正常人,你说明星干嘛?”
陈小雨无语,怎么不早说,想一想现在自身的情况,压下去心里那一点点未知的情愫:“至今还没有喜欢的人。”
杜奇尹不说话,有一点落寞。想起那个在实验室的夜晚,他的表白,陈小雨是清清楚楚的。她答应他不接受别人的喜欢,他以为他们之间是有约定的,没想到她不是因为他而不喜欢别人,只是不愿意谈恋爱。
张柔惋惜在心里对张青山说:“这是个你等不到的女孩子。”
陈小雨转动转盘,转盘指向杜奇尹:“你为什么总是穿运动服?”
杜奇尹:“因为方便。”
司喜恶作剧:“方便这个词似乎有很多歧意,你这方便是指哪一种?”
杜奇尹丢了他一个小纸团:“老司机,是指方便随时在操场和你较量。”
杜奇尹转动了转盘,指针直直的指着司喜:“说一说被揍的最惨的一次,心里的感受什么样?”
司喜:“在心里大逆不道的骂了一万遍龟孙子,长大后要十倍的还给他。”
指针让司喜跟杜奇尹杠上了:“转盘都要我找你报仇!”
“最近一次尿裤子是几岁?”
杜奇尹低头回答:“9岁。”
司喜邪恶的看着他:“小公子真不一般,九岁了还尿床。”
两个女生哈哈的笑着这两人间的互损。
杜奇尹对陈小雨:“如果有来生,你选择当谁?”
陈小雨:“当一个无忧无虑,一心追求自由的人。”
这大概是很多人的想法吧!这一生放荡不羁,不舍爱与自由。
……
四个人玩的有些乏了,酒喝到微醺,女生的脸有些微微的泛红,在灯光下,仿佛能透出血色。
司喜笑着说:“喝了酒,突然发现看你们女孩子都好美。”
张柔不满:“本来就很美好吧!”
陈小雨:“看脸我们确实不输于别人。”
张柔拉着小雨的手高高举过头顶:“我们就是美少女组合。”
杜奇尹调侃:“美不美,看大腿。”
陈小雨敏锐的揪杜奇尹的胳膊:“你什么意思?”
杜奇尹吃痛的拍陈小雨的手:“没啥意思,你们都很美,身材很好行了吧!”
张柔:“这还差不多!”
大家叫来老板帮忙拍最后一张合照,昏黄的灯光下,四个人看着镜头,这一天正式宣告结束。
结束的时候,陈小雨问老板,上次结账你们送的书签还有么?
老板疑惑的问:“结账时给过你书签?”
陈小雨点头:“给了,不过是给我朋友的。”
老板笑着说:“小美女,我们可是从来没有送过书签奥,你要问问你朋友,他从哪里来的。”
陈小雨应声看了一眼远处的杜奇尹,没说话。
杜奇尹和司喜聊着天,两个人还人手拿了两瓶桂花酿,打算回去的路上再喝点小酒,聊聊人生。
张柔喊小雨过去,两人说好了今晚去小雨的宿舍睡,小雨宿舍还有两位舍友也在这边做暑假工没有回家,刚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