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猝不及防,安向暖的头撞在了床板上,有些头晕目眩。
她想要从床上爬起,就见到男人逼近了她,灯光下男人的气息就像是被放大的阴云一样,密密麻麻的要将她压的透不过气。
“秦洛城,你走……走开!”
“安向暖,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秦洛城禁锢住她的双手,将她也固定在了床上,任由她挣扎,还是挣扎不开。
“秦洛城,你最好别让我恨你……”
“你恨我的时候还少吗?安向暖,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是你让我变成了替代品,你根本就没有用心爱过我!”
这是她第一次听秦洛城用这种暴怒的方式,说着有些参杂了委屈的话在里面。
她望见他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禁锢她手腕的大手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
替代品?没有用心爱过他?
安向暖红了眼眶,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曾想过她对他付出过的感情,从来都不是虚假的,而他呢?除了伤害她,还是伤害她。
他来这里,就是想看着她难受吗?这样的秦洛城,还真是让她好恨,好恨。
“怎么?你觉得对不起我了吗?”
秦洛城见安向暖没有挣扎,也没有反驳什么,这样的她,有些让他不适应,而刚才的怒火和欲望,在这一刻也一点点被她的冷漠和寂静冲淡。
“我从来没有把你看成替代品!”
“你说什么?”
秦洛城皱紧眉头,大手又禁锢住安向暖的双手,安向暖依旧没有反抗,勾起唇角眉眼含着几分嘲讽和苦涩的神情。
“秦洛城,过去的三年里你要什么,我什么都给过你,而你呢?你让我尝到了婚夜独守空房,让我知道了新婚就孤独寂寞,也让我知道了爱而不得的痛苦。我至始至终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令人厌恶,你从来都没有正面看过我一眼……如果说我做的那些,你都觉得是假的,是利用你,没有用心爱过你……那么你的眼睛真的瞎了,需要治疗了。”
安向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对他说了那么多的话,有埋怨,不甘,难过和痛恨,很多情绪都交织在一起,也让她心里压抑的真的有些透不过气了。
秦洛城看到她脸上滚落下来的泪,心阵阵的痛着,用粗粝的手指要帮她拭去泪水。
安向暖却扭头躲开,扯开一抹清冷又陌生的笑容,“秦先生,我们从一开始相遇就是个错误,那我们就好聚好散,以后别见面了。”
秦洛城看了眼空了的手,再看一眼安向暖清冷的目光,他的心口还是会阵阵的疼,松开了安向暖,起身坐在床的一边。
“我们过去的误会或许太深了,但那都是过去了!”
“那你以为,我们的现在就很好吗?”
“至少我明白了,我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
“难道不是李玉琪吗?”
秦洛城听到安向暖的质问,眉眼突然一冷,那样子让安向暖见了心竟然会一抖,又像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一样,令人可怕。
刚好这时候,秦洛城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
“你不回来是不是?好,很好,阿城永别了……”
“玉琪?玉琪!”
秦洛城看了眼被挂断的手机,再看一眼难得能这样平静坐在他身边的安向暖,他最后抿了抿唇起身离开。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顿下脚步,背对着安向暖说:“等我!”
安向暖没有回答他,就这样目送着他离开,直到门关上,房间内依旧是她一个人,也还是那样的安静,寂寞。
“秦洛城,在你心里永远都是她最重要吧?你既然放不下她,又何必这样继续伤害我?”
她喃喃自语,倒在了床上,头发像是海藻一样散落在床单上。
“要是时间能重回过去,我宁愿一开始就没见过你……”
这个夜,很长,也很寂寞。
安向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她在醒来之前,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晚上做过的梦。
她梦见了四年前的晚宴上,她穿着一身白色单肩旖旎拖地的晚礼服,虽然色调单一,却是整个宴会上最耀眼的那个女人。
而他的出现,就像是在云端的朝阳,将她眼底的冷漠和孤独驱散,一点点走进了她的心底。
她走了过去,主动和他打招呼,而他冰冷的看着她,除了陌生就是冷漠,不过是朝着她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是她最后打听到了他就是曾经救过她的那个少年,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决定了要非他不嫁。
醒来的时候,安向暖擦了擦眼角,竟然还是润润的,可能是梦太过真实了,以至于想起过去都是满满的伤感。
既然秦洛城已经知道她在南城县这里,安向暖决定再换个城市走走,只要没有他的地方,她觉得都是会轻松快乐的。
在她收拾行李箱的时候,厉凌霄打来了电话。
“美女,今天我能不能提前预约你呢?”
“不好意思凌霄,我打算换个城市散散心!”
“去哪里?要不去抚州吧?我开车,我们一起!”
安向暖想了想,抚州市离这里也不算远,去抚州倒也可以。
“好!”
厉凌霄是个办事利落的男人,很快就将车开过来了,两个人见了面。
他将后备箱打开,将安向暖的行李箱放进去,坐回了主驾驶位,瞥了一眼安向暖坐在副驾驶位系安全带,他贴心的过来帮她系上,他的气息虽然没有了昨天的酒气,带着好闻的檀木香的香水味一点点钻入她的鼻息。
安向暖看了眼近在咫尺厉凌霄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想到昨天晚上的吻,还是有些脸红害羞了。
“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都在想着哥哥呢?”
“没有,开车吧!”
安向暖不想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就听厉凌霄开玩笑道:“你也没试过我哥哥的温柔,怎么知道哥哥不适合你,哎!你啊你,总是那么防备着哥哥,哥哥会伤心的!”
听到他这样的玩笑话,也看到了他故意摆出伤心的表情,安向暖忍不住笑了。
厉凌霄看安向暖笑了,他也忍不住笑了。
两个人在旅途中,又像从前一样,谈一些事,倒也开心自在。
到了抚州市,厉凌霄将车直接开到了家里,安向暖本是打算住酒店的,怕给他添麻烦,但最后还是拗不过他,跟着他第一次到了他的住处。
刚下车,厉凌霄牵着她的手就往他的住处走。
进了门厅,安向暖看到了一双女士高跟鞋在玄关处,她赶紧看了眼厉凌霄,就见他前一刻还玩世不恭的笑容收起变得阴沉起来。
“谁让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