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不要着急,等吃了它,本座就来吃你。”
红色怪物的头发蔓延至司九荇全身,把她整个包裹起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司九荇差点晕过去。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被利齿刺穿身体的雪貂,吼道。
“你放开它,不要吃它。”
骨头脆裂的声音传来,雪貂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它身上的骨头都被红衣怪物给咬断了。
见状,司九荇仿佛浑身的骨头都碎掉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双眼猩红,拼尽全力却无能为力,那种痛苦让她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黑色的头发吸收了司九荇的鲜血,越发疯狂的裹紧她。发尖仿佛针尖,刺进司九荇皮肉,贪婪地吸食她体内的血液。
司九荇脸色惨白,意识模糊。
突然,七彩琉璃光一闪,琉璃盏大放异彩,照耀着红衣怪物。
红衣怪物发出痛苦的咆哮。
“啊,琉璃,是你!千年前你封印了本座一次,这一次,本座绝对不会再让你得逞!”
红光不断冲击着七彩琉璃光,琉璃盏的七彩光芒仿佛铜墙铁壁,丝毫不受红光的影响。
全力应付琉璃,红衣怪物的头发从司九荇身上撤离。司九荇身子软绵绵的瘫倒下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伤的这么重!”
白左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司九荇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流血,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
七彩琉璃盏的光芒大盛,那红衣怪物的红光越来越弱,终于黯淡下去。
琉璃盏的七彩光芒压迫着红衣怪物,那红衣怪物的体型慢慢变小,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拳头大小的一团红光。
白光一闪,那道红光便被无名收入一个紫金葫芦里面。
一切归于平静,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一股化不开的悲伤。
“雪貂!”
司九荇拼尽全力发出的声音也只能勉强让在场的人听见。
雪貂死了,为了救自己而死。
都是因为自己太弱了,才会连累雪貂丢了性命。
司九荇无比恼恨自己的弱小,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弱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害的无辜的人惨死。
眼泪大颗大颗从眼角落下,仿佛被司九荇的眼泪烫到,白左抱紧了司九荇。
“琉璃,你可知错?”
无名的声音响彻山谷,琉璃盏幻化出人形,满脸诚恳。
“琉璃知错。”
“红衣鬼母由你镇压,你却擅离职守,疏忽大意,让红衣鬼母冲破束缚,残害无辜生命。”
“我错了。”
琉璃垂下头去。
“好在你及时回归,重新封印鬼母才没有酿成更大的错误。缘起缘灭,这生灵因你而受到重创,自然也该由你救治。”
无名说着,抬起手臂,手心向上。
在他的手心里赫然有一只被鲜血染得通红的雪貂,此刻奄奄一息的匍匐着。
看见雪貂,司九荇身子蹦的笔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雪貂。
无名的话音落下,琉璃盏化为原型,七彩光芒大盛,包裹着奄奄一息的雪貂。
七彩的光芒一寸寸修复雪貂受损的筋脉,它身上的鲜血重新被它吸收,渐渐的雪貂呼吸声变得平稳了,只是还没有醒来。
琉璃盏做完这一切,便化成了戒指,回到司九荇手指上。
另一边,司九荇紧张的看着雪白的雪貂,问道。
“它没事了吗?”
“琉璃盏救回了它的性命,它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伤势过重,仍然需要调养一段时日,既然是琉璃盏之过,便由我替它疗伤吧。”
无名一边说,一边幻化出一只竹篮,把雪貂轻轻放了进去。
“你放心,青城山灵力充沛,是修行的好地方,雪貂在这里会恢复的很快。”
无名补充道。
听到无名这样说,司九荇才放心,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无名消失之后,司九荇看向身边的白左,声音虚弱。
“你怎么能来的这样快?”
闻言,白左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也很奇怪,为什么他察觉到司九荇身处险境,便会毫不犹豫的赶来救她。
莫非这个女人真的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
不,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凡人女子动心,一定是错觉。
想到这里,白左脸色一冷,一下子站起来,冷冰冰的说道。
“赶紧给自己疗伤。”
刚才还满脸温柔和担忧的白左转瞬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在司九荇早就习惯了白左的喜怒无常,她淡定的坐起身子,闭目调息。
传承之力在体内运转,缓缓修复她受损的筋脉。
旁边站立着的白左居高临下的看着司九荇,视线落在她的无名指上,眼里闪过一抹异样。
“上古圣物琉璃盏?千年前消失的灵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左靠近了司九荇,此时司九荇闭目调息,并没有察觉到白左的靠近。
白左探究的看着司九荇手上的琉璃盏,伸手去触碰那琉璃盏。
却被一股抵抗的力道弹了回来。
“竟然认主了?”
白左不可思议的感慨。
“这琉璃盏乃上古圣物,竟然认你为主,司九荇你当真有些能耐。既然如此,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白左站起身来,神色恢复淡然。
一个时辰过后,司九荇体内的伤已经被传承治好了,她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一抹修长的身影。
“你竟然还在这里?”
没有想到白左会一直在这里等她,司九荇的语气里满是惊讶。
“跟我走。”
面对司九荇的惊讶,白左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在前面。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特意在这里等司九荇。
这青城山虽然只是凡间的一座山,可是里面竟然有红衣鬼母这样的怪物,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怪物。
方才司九荇伤的那样重,他可不放心让司九荇一个人下山了。
看着白左高傲的转身,司九荇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在心里想着。
“他大概是在等着自己一起走吧,方才他来的那样快,是不是担心自己?”
想到这里,司九荇看着白左高大的背影。
“和他有一个儿子,其实也不错呢。”
她的想法早就被白左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一次却没有想往常一样转身呵斥,而是同样缓缓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