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荇感觉自己很累,只想就此好好睡过去。
梦中没有仇恨,没有争斗,更没有那些该死的不舍和伤痛。
“叮!主人你可要打起精神,你意志涣散,传承之力便无法发挥真正的作用。”
忽然,圣尊传承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司九荇猛地睁开眼睛。
方才那一瞬间的虚弱仿佛只是错觉一般,睁开眼,她又是无坚不摧的司九荇了。
“叮,主人,你怎么每次都被人打得这样惨?刚才为什么不用雷电之力?你这些伤都不会痛吗?”
圣尊传承一边修复司九荇受损的五脏六腑,一边发问。
痛?怎可能不痛。
但痛又能如何,自己要做的事还很多,总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而且雷电之力需要集中意念,面对周沧那样的高手,她根本没办法分心施展雷电之力。
传承和司九荇心意相通,她心里想什么,圣尊传承都知道了。
“主人,你的力量还不够强悍,你得积累力量开启传承的第三层才行。”传承的声音继续响起。
是了,自己必须强大!
想到刚才被周沧那般吊打,自己便没有不强大的理由。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护着自己想要护着的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只是上一次获得雷电传承,救治了一千个人,这一次要进入第三层,岂不是要救治一万人?
于是司九荇在心里问传承。“要获得第三层的力量是不是要救治一万人?”
“主人,你怎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要按这种算法,第四层就得救十万人,第五层就得一百万……enmmm,那你这辈子就算不吃不喝地救人,估计也开不了九转传承,我也永无出头之日。”
“那到底需要什么?”司九荇虽然没听太明白,却也没什么心思去细想。
毕竟此刻她还在生死边缘,虽说传承之力可以治愈伤势,但身上的伤痛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们可以走捷径,如果你能炼丹的话,丹药吃下之后便能迅速增长修为。”
“炼丹?”
司九荇一愣。
她是医者,用毒医能力都很强,可炼丹?
司九荇别说会,就连见都没见过。
“那东西要怎么炼?”
“你等我查查……叮,不好!主人,那人又来了,我得闪!”
正说着话,传承叮咚一声就躲了起来继续装死。
看到圣尊传承的反应,司九荇就连猜都不用猜,便知道来者是谁。
她连想都没想,也急忙闭上了眼。
果然,装死这种恶习是会相互传染的。
夜风徐徐,那人踏风而来……
白衣墨发、面容冷峻,气质清贵宛如神祗。
站在司九荇身边半晌,白左清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一番后,才沉声开了口。
“装昏迷是你的兴趣所在?”
司九荇小心肝一颤,咬紧牙关死死闭着眼。
不知为什么,和白左这几次接触下来后,司九荇对他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明知他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人物,偏偏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副奇怪画面,抵死缠绵的两人都越发清晰起来。
女子是自己无误,而那男子……
分明就是白左!
听到白左朝自己走近了两步,司九荇心跳更为不稳,紧张地一颗心几乎要蹦出胸膛。
冰冷指尖轻轻拂过全身伤处,司九荇硬撑着一动不动,死活不睁眼。
随即便听到白左那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嗯,这次伤势虽比上次重了点,但已经被你体内的力量修复了大半,看来你那东西确实是个宝物。”
司九荇心肝又是一颤。
“也罢,既然你不愿同我说话,我就先带你回去。”
语毕,下一秒司九荇便感觉自己落进了白左的臂弯中。
明明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清冷,偏偏令司九荇有种被火烫到似的炙热。
司九荇再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却措不及防地撞进了白左目光中。
禁不住心神一荡,司九荇想要移开目光却怎么也移不开。
而白左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也正定定看着她。“怎么,你在怕我?”
“怕……怎么可能……”
生平第一次,司九荇竟紧张到连话都说不顺当。
“哦,不是怕?那便是你看清了现实?”
没等白左继续说下去,司九荇就急忙插话说道。“你是不是又想说我太弱,不配做你儿子的生母?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变强的,一定会!”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白左轻飘飘回了一句,抱着司九荇消失在了夜色里。
皇使行宫内。
司九荇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白左的模样:清冷的、邪魅的、又或者是轻浮的……
但不管什么样子的白左,都让人无法不去想。
特别是脑海中总是不时闪现过的暧昧画面,更是令司九荇心神恍惚,她有九成九的把握,那日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就是白左。
可她却没法去同白左对质,他若是愿意认的话恐怕早就认了。
但他不认,自己又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靠近孩子?
司九荇不由再次翻了个身,已经上过药的伤口明显已经不痛了,却让她心浮气躁地更为厉害。
行宫另一侧的主室之内,白左正单手抱着孩子,斜靠在贵妃椅上,目光宁静而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端木景焕一脸苦相的坐在他对面,漂亮的容颜上满是欲言又止。
许久,终于憋不住问道。“我说你把人带回来了,就准备这么不闻不问?”
“已经上过药了。”
“不对啊,白左。你现在神志清醒着去救她,本来就是稀罕事,更何况还将她带了回来。”端木景焕往白左跟前凑了凑,却被对方一个冷冷的目光又瞪了回去。
“白左,你该不会真在意这个女子了吧?”
“你话太多了,看来是前几日的逍遥酒还没喝够。”白左随手拿起一旁的拨浪鼓逗着孩子。
端木景焕不由哆嗦了一下,干笑了两声。
“不如我帮你去探探她的意思?”
手上动作一顿,白左眸子变得更深。
“我倒觉得你应该先探探我的意思才对。”
“那你什么意思?”
“让你滚。”
白左将孩子往端木景焕怀里一放,轻启薄唇,淡淡说出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