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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贺寿送礼

清风在同书院处理事务,却不见般若来。

“般若呢?她怎么没来?”清风头也不抬问阿泰。

“她出去了。”阿泰答应替般若隐瞒的。

“嗯?”清风瞥了一眼阿泰,看向足金。

足金犹豫一下只好说,“她去找江子恒了。”

“去做什么?不要吞吞吐吐,小心你的牙!”清风心里想这傻丫头还真上了心思。

“她这几日常常一得空就和江子恒在一起,公子,我看着般若是真喜欢上江子恒了。”足金抬眼偷偷看看清风脸色,心想般若啊我也没办法我可不敢瞒着公子,足金便把这几日他知道的行踪都给清风报了一遍。

清风微微点头道,“好,我们也去看看江公子”。

清风知道江子恒的住处和其他达官贵人家的院外弟子一样,和其他人住在半山小院,但从未去过。

三人走走停停,便到了半山小院附近,从院外望去,却见这般若正在院子里给江子恒洗洗晒晒。

清风吃了一惊,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仔细一看真是般若!

看着忙活着的般若,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清风甚是惊诧,真是火从心中起,这个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肯洗的懒丫头竟然会给别人洗东西!

看她上下忙活的样子,跟个村妇无疑,竟然竟然给江子恒当村妇!真是疯了!

阿泰足金看着甚是惊讶,同书院少掌门身边的人,虽不说金尊玉贵,也是出入备受尊重的,现在竟然与下人无疑,难怪公子脸色阴郁。便小心地跟着一言不敢发。

清风吸了一口气,平了平心气,淡淡然走进小院,制止住想要说话的足金,若无其事地悄然站在般若后面,从背后上下打量着忙活的般若。

江子恒从屋里出来看到清风等人,忙打招呼。

般若听到声音,忙转回身,看到大师兄竟然就在她后面,惊了一大跳,又惊又羞道:“下人这几天不在,我得空来帮帮江公子。”

江子恒也不好意思地笑笑,忙请大师兄屋里坐。

清风故意不看般若,进屋与江子恒客气寒暄,谈天说地,一副淡然无关己事的样子,还让足金帮着收拾屋子。

足金忙抢过般如手里的东西,小声催般若在一边候着。

般若偷眼看大师兄表情,清风面带笑意与江子恒谈些字画,不曾看她一眼,似乎并无责怪之意,心里略安。

与江子恒告辞后,走出小院,清风面色冷峻,一脸黑线,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完全不是刚才谈笑风生的样子。

般若也自知有亏,失礼在前,便紧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喘。

等进了同书院,足金和阿泰赶快溜出去,留般若一个人在里面。

清风背对着般若,“说话!”命令道。

“我,我不该不请示就出门。”般若轻声小心说道。

听她这么轻描淡写,清风心中压着火一下蹿起来,猛地转过身来,怒道,

“你看看你,放下院里的事不做,竟然去给人家洗衣服,我清风调教的人不是给别人当使唤丫头的!”清风训斥道。“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整天往人家那里跑像什么样子?”

般若怯怯地缩在当地却说,“我,我只是洗了一下衣服。”

“什么?你再说一遍!”清风气的“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般若赶忙跪下,

“大师兄,你不是说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般若小声嘀咕道。

“哦,这么说来,我们般若是要嫁给那个江子恒了?那他给你下聘了吗?没下聘没定亲,你一个女孩子家给人家洗洗晒晒,成何体统?!”

清风忍住心里的怒气,上下打量跪在地上的般若,又气又心疼,这个傻丫头倒真是要死心塌地对人家好啊。

般若听了清风严厉的斥责,涨红了脸,“大师兄,般若的私事般若自有分寸,不必大师兄劳心。”说完,噌地站起来,转身咚咚地走了。

清风被惊得愣在原地,这个傻丫头要造反啊!气的跺脚大喊,

“足金,足金!”足金一溜小跑进来,

“去,让清露把般若给我看牢了,不要再丢我们同书院的脸!”

足金得令,赶紧小跑出去了。

清风薄唇紧抿,眉头紧拧,手里的书看着都烦,清风把书一下扔桌子上,出去散心了。

清风埋头乱走,不自觉走到天雨流芳阁,轻点脚尖飘向顶楼,斜靠在窗口,望着楼顶陷入沉思。

一连几日,清风都不理般若,也不管她,很多事务都交给其他人去做。

般若受了训斥后,再不敢去找江子恒。清露也教育她,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别说大师兄生气,得知她给人家洗衣服,清露都觉得太过分了,让别人看见算怎么回事,这样确实不好,会引起各种流言蜚语,未出阁女儿家的清誉是很重要的。

般若也反思之前头脑一热,被江子恒一哄,就忘记这回事了,对这江子恒,般若几乎是有求必应,现在想想,似乎是太顺着他了。

。。。。。。。。。。。。。。。。。

一日,齐夫人突然到访同书院,看众人手头事务,又让清露、般若出来瞧了瞧,众人倍感奇怪。

齐夫人拉住般若的手上下瞧着,大半年下来,这小丫头出落了愈发水灵了,眉眼娇俏不说,原来平板样的豆芽身子现在也凹凸有致,愈发玲珑了,也算是个小美人了,随之心下不喜,说道,

“风儿,我借你的人用几日可否?”

清风回道,“师母说笑了,清风和众弟子都听命于师父师母,要用谁您尽管差遣就是了。”

“毕竟你是同书院的主人。书院有一件事得着这个丫头去代办才好。”齐夫人笑着说。

“师母,但不知是何事,秦般若现在在同书院是三等文书,清露是三等侍卫,若是出门办事清露武艺高强、反应灵敏更胜一筹。”清风答道。心下甚是疑惑,生怕师母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把般若给带走了。

“哈哈,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丫头正好用得上,清露还是留在同书院给你用比较放心。你跟我来。”齐夫人笑道,却不提何事。

清风跟着齐夫人走到后堂。齐夫人告诉了原委。

原来这肃王过几日就要过寿辰,在江州青云楼设宴庆祝,向各武林门派都下了帖子,邙山书院也收到了,邙山书院平时与朝廷王公贵族素不攀附,但也不曾得罪,如今来了帖子若是不去,是明显的拒绝,就得罪了肃王。若是派人去又怕有了攀附肃王的嫌疑。

邙山书院决定派两人前去,只带礼物,但又不能丢了脸面,思来想去,还是派一名无名弟子前去比较好。于是齐夫人便想到了到同书院选一个。

齐夫人考虑的是选一个聪明又不怯场,还能撑得住场面的弟子,但又不能经常出头露面的,怕成为以后结交的把柄。与齐掌门商量后,便选了秦般若。

清风言道,“秦般若当使者应该是没问题,只是她不会武功,若遇到门派争执险境,恐应付不来,万一肃王等人对我邙山不满,很可能会是杀身之祸。”

齐夫人言道,“这件事,派谁去都会有危险的。作为邙山弟子,生死荣辱本就属于书院的。之前也听说过她还算有些小聪明,况且她家原来也是书香门第,应该是见过些世面的,不会乱了阵脚。书院内也没有其他合适人选,也就你调教的人我们才放心派去。”

清风不再多言,施礼退下。

清风回到同书院,见众人疑惑地看着他,众人都知道师母对女弟子管教严厉,对般若素来不喜,不知道师母想要干什么,都为般若捏了把汗。

清风说道,师父师母要让般若去办件差事,送到就回,不必担心。众人舒了口气。

般若却心里有些紧张的,她向来有些怕师母的,好事肯定不会让她去。

清风看看般若小鹿一般的眼睛询问似地看着自己,便让般若跟着他去后堂见师父师母,走出同书院,清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般若说道,

“过会儿,见到师父师母,不必害怕,让你做什么点头答应就是,我自有安排。”

般若看着大师兄温顺地点点头,有大师兄在,她是不用怕的。

进到内堂,齐夫人笑着把般若从头到脚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拉起双手摸了摸,对齐掌门笑道,

“来了几年都是大姑娘了。我就说这不练武的就是不同,你看这小手软绵溜滑的跟葱尖似的,这小脸儿都能掐出水儿来,一看就是没晒过太阳,没吃过苦的,大家小姐也不过如此。”

清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齐掌门颔首笑道,“般若,这次让你代书院去江州给肃王送个寿礼,就是当个使者,送完就回来,李班头会跟着你去,暗处保护你,明白吗?”

“般若明白了,般若定不辱使命。”般若施礼道。心里已猜的八九分,不动声色。与书院生死荣辱以共,是院内弟子的职责所在。

“师父,明处就般若一人?那暗处要不要我再派个人手,妥当一些。”清风忍不住担忧道。

“嗯,可以,你再派一人接应吧。”师父说道。

师父师母和清风又给般若交代一番待人接物,回话应答之事,般若一一应下后,便自行退下。

“这么好的孩子,若是折了太可惜了,让风儿派个得力的人手。”齐掌门嘱咐道,

齐夫人冷哼道,“院里哪个孩子不好,一股狐媚子气。”

齐掌门无奈道,“风儿身边的你就没一个看顺眼的!”

。。。。。。。。。。。。

回到同书院,清风看到般若还在整理书信,走到案前,

“这些不必整理了,明天你就要出门,回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儿李班头叫你过去,让你如何你便如何。”

“大师兄会一起去吗?”般若仰起头看着大师兄问道,

“李班头跟着你。放心吧,没事的。”大师兄眼神忧郁地笑笑。

般若见过李班头,领了任务,便回房间收拾出门的东西,正考虑事情,听下人报江子恒来找,兴冲冲出门去。

江子恒牵着般若的手坐在河边。

“大师兄让我来看看你,说你明天就要去江州,怎么这么急?”江子恒握了握般若的手,关切地问。

般若心里一阵感动,大师兄想的倒是周到,竟然知道她舍不得江子恒,看来此次出门办事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大师兄让你来的?我也不知道,没事的,就是出趟门,很快就回来,李班头会跟我去。”般若笑着说,她不想让江子恒担心。

“就李班头?大师兄,清露、阿泰、足金都不去?危险吗?”江子恒有些担忧,让般若自己出门去办事情确实想不到,之前般若都是跟着清风的,什么任务要不会武功的般若去做呢?

“李班头就够了,就是送个东西送到就回,大师兄忙得很,这种小事哪里需要劳烦大师兄啊,怎么你感觉我做不好吗?”般若直觉此事应该不只是送礼这么简单,肯定有风险,还是不要让江子恒知道的好,免得担心挂念。

“真是奇怪,足金、阿泰,再不济清露,哪个都比你合适啊。”江子恒还是疑惑。

“好啦,这说明大师兄认可我啊,我们院内弟子听从书院安排,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我也正好去你老家看看玩玩。”般若说道。江州是江子恒的老家,当时说去江州,她还有点小开心。

“你呀,要多加小心,不要多说话,送完就回。我真不放心你。等我学成,你跟我下邙山就好了,就不用老是提心吊胆了。”江子恒说道。

“我跟你下邙山干什么?我又什么都不会做。”般若心里莫名感动,回道。

“你说干什么?傻样!做老婆会不会!”江子恒伸手卡般若的后脖子,般若哈哈笑着躲开去,两人笑作一团。

院内弟子生死很多时候由不得自己,本事是书院给的,命自然也是书院的,不要说送礼,就算立即去上送死,也没有一个弟子敢说个不字,邙山书院历来讲究忠诚纪律,这忠就是死士。

般若自然明白,清风也明白,今天去当使者,明天也可以去挡刀剑,命不由己,一切围绕书院利益,此次师母直接来要人,半分由不得他。本以为把她放在身边,便可护住她,现在看来还是护不住。

江子恒也担心般若,但他也做不了什么,书院的事情外人素来插不了手的,院内弟子就是书院私产,除了外嫁别无它法,而这还要看书院众师父是否同意,对于般若的处境也有些忧心起来。

。。。。。。。。。。。。。。

肃王江州府邸,青云楼。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般若坐着马车到得门口,下人将东西抬下车,扮作下人的李班头看看周围,低声道,

“般若,观察一下再进。”

般若点头,观望了一下,但见各门派鱼贯而入,因没有人认得她,也没人打招呼,都以为是哪家公府的小姐在等人。

看进的差不多了,般若便施施然带人而入,门房管事报的:

“邙山书院礼到,请!”

有一下人领着般若和下人们进的后面正院,放下礼品,四个下人侍立一旁,

“你是邙山书院弟子?”一名红脸管家走出来,见邙山书院来的是一个文气的姑娘,语气甚是不满。

“正是,在下邙山弟子代书院前来恭贺肃王寿辰,请大人过目。”般若施礼回道。

那管家一挥手,两边来人将礼品抬了下去。

“邙山书院架子大得很啊,我们王爷的面子都不给,派个弟子就算交差啦,哼,不识抬举!”那管家骂道。

“家师身体欠安,改日再来赔罪。若大人没什么吩咐,小人就先退下了。”般若想着这种仗势欺人的狗不必理,既然已经收了礼,快走为上。

“哼,走吧。”那人甩了一下衣袖。

般若刚要转身往后走,四下里突然出来一排士兵将她团团围住。

领头的一人伸手就要打向般若,被李班头眼疾手快上前一手接住,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姑娘可不会武功。”李班头怒道。

“干什么?这青云楼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既然邙山书院派了使者,那就让她在这里代表邙山书院吃个寿宴,等齐正先身体好的时候把她接回去就是了。”说着,一群人手持弓箭出来,把李班头四人团团围住。

“大人,来的都是客,若要吃寿宴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吧,我随你去就是,何必为难下人?”般若面无惧色回道。

“也好,你们几个下人先回去报个平安吧。”一群人把李班头等四个下人推推搡搡地推出门去。

那管家上下打量一番,看眼前这个文气女子的确实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这倒是奇了,邙山书院还有不会武功的人啊,胆子不小!”

“邙山书院,重在一个书字,何必都会武功?”般若答道。

那管家看看般若,说道“好。看你应该也不是个普通弟子,就代表邙山书院吧。”便示意士兵下去。

般若施施然跟随那管家进的青云楼内,曲曲折折上的二楼。

各门派已分别落座,般若在一处不显眼处坐了,查看四周,猛然看到朱玄,这个家伙也来了,但见衡山派朱连坐于上首,朱玄在其背后,那朱玄也看见般若进来,甚是惊讶,这个丫头来干嘛,但是仍然冲着般若招招手,般若忙笑笑。想着见机行事,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嘛。

等了半天,这寿宴才开始,却不见那肃王出来。

又等了半天,见一戴金冠,穿红袍的年轻贵公子出来,举手投足甚是气派,听得周围人说,此人是肃王之子刘霄。

只见那刘霄坐于主位之上,举杯道,“今天,本是父王寿宴,父王请诸位来,因父王有要事不能前来,今晚,我就代父王敬诸位!”

般若跟着众人站起,端起酒杯假模假样地喝,

“都是父王请来的贵客,不必客气,请坐请坐。”那刘霄笑道。

般若跟着众人坐下,随手将酒倒于桌案下,后面下人马上过来倒上。

般若若无其事打量周围各色人等。

肃王手下一干武将逐个敬酒,个个都如酒缸一般,千杯不醉,那刘霄问这个问那个,扯些无关紧要的话,在座的众人只好跟着频频举杯。

般若暗暗观察各派来人及神色,除衡山派、玄真派外,其他门派似乎都不甚热情,谨言慎行的很。

酒过三巡,看氛围热络起来,那刘霄便说起朝中奸臣如何扰乱视听,如何把持朝政,天下百姓如何之苦,官吏如何贪墨,似有为天下铲奸除佞之心。

那衡山派、玄真派等几个门派立即义愤填膺,言道世道混乱,断不能让奸人得逞,武林人士应该为天下清平出一份力。

那朱连更是站起来,直接说道衡山派愿意助朝廷一臂之力的话。

那刘霄甚为赞许,连连举杯敬酒,几个门派也纷纷附和。

刘霄许诺道,若武林各门派肯为朝廷出力,肃王绝对不会亏待诸位云云,每年大选定然全力举荐,优先录用。但若是哪个门派与朝廷作对,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肃王也绝不会放过。

般若终于明白了,这寿宴就是一场打着幌子的鸿门宴,这肃王是打着为朝廷效力的旗号壮大自己的势力,收拢武林门派啊,怪不得在座的不少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看样子,这衡山派、玄真派是已经归顺肃王了。

看在座的各门派各有盘算,般若一一打听姓字名谁,竖着耳朵听着,想着得找机会脱身。周围几个人也似乎都有此意,这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般若便向下人说想要去更衣一下,那下人便带着她去往里间,言道“姑娘,您放心用就是,我给您守着。”再看这里间各种物件一应俱全,就是没有窗户,看他们早有防备,外面好像还不止一人守着。

般若只好从里间出来,捂着肚子说有些不舒服,便往门口走,却被门口的侍卫挡住,冷言道,“姑娘,请回去坐好。”

般若无奈坐回筵席间,周围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这刘霄是早就防备好了,他们一个也别想走脱。

正想着怎么办好,二更鼓响起,那个红脸的管家却说道,

“诸位,天色已晚,已为大家安排了住处,请大家今晚在青云楼休息,待写了盟书,诸位再各自回去。”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几个门派当即叫嚷起来,这就是胁迫啊。

“王爷,我们牧云庄庄中还有急事,先行告退!”牧云庄少庄主牧野说道。

其他门派一听,也纷纷起身要告辞。

那刘霄一脸怒色,“诸位,如此不领盛情,是要得罪王爷了?!”

“我们今日前来拜寿本就是尊重王爷,我们都是乡野鲁莽之人,过惯了没有管束的江湖生活,恐不能效命于朝廷,大家应该都没有忘了陆源芳吧,狡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望王爷不要与我们凡夫俗辈计较。”嵩山派大弟子宋明大声说道。

“是啊,我们江湖人士不想做官也不想被管,井水不犯河水!”众人纷纷言道。

“哼,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什么河水井水,不听肃王令者,杀!”这刘霄一声令下,闪到一边。一队强弩手踹门而入,将众人团团围住。般若见此,忙躲到桌子底下。

众人见此,各亮兵器,战在一处。

般若头上顶个灯笼罩子,顺着桌子迅速爬向门边,心里想幸好在书院早就练得这偷摸躲开的功夫。

可快到门口,感觉背后被人一把抓住提起,“般若姑娘,往哪里去?”,般若慌忙站稳,是朱玄!这个家伙想干嘛?

“哎呀,我又不会打,当然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了,朱玄哥哥,求求你,咱们赶快走吧!”般若央求道。

“不会打,你可以看嘛,跟着我看热闹也挺好的,坐下!”朱玄一把摁住般若,心想邙山书院想逃偏不让,这盟书非写不可,有了邙山书院四个字,不管是谁写的,有就行。

“我,我又不懂这个,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儿会被打死的,你还是放我走吧,朱玄哥哥,清露姐姐等不到我会着急的。”般若想着赶快脱身。

“有我在,他们伤不到你,你别乱动,小心刀剑无眼,到时候肃王会把你和盟书一块送回去书院,你就别担心了,清露不会担心的!”朱玄早就看透了般若的心思。

这个朱玄平时装的跟个好人似的,关键时候竟然这样翻脸无情。般若暗暗叫苦。

般若被朱玄摁住肩膀竟然一动也动不了,只好乖乖坐着,暗自思考其他办法。

但见这青云楼内桌凳起飞,盆碗粉碎之声四起,各门派一阵乱打,眼看肃王的人渐渐不抵江湖人士,有冲出包围圈之势,那朱连和玄真派掌门玄松坐不住了,飞身上前,与众人战在一处。

朱连打的牧野连连后退,却被宋明一把龙鞭挡住了,那龙鞭甩起来,如万道金光,劈啪作响,其他人根本不能近身,这鞭子非一般刀剑可比,柔可当绳,硬可断铁,也是江湖顶级武器之一。

朱玄看着便想着上去会会这龙鞭,也想着去帮把手,便把般若连提加推的带到楼上一房间,嘱咐下人看好她。

般若被绑住双手和双脚,推到在墙边。

般若冷静下来,观察房间,看到一面窗户,感觉机会来了,便使劲挪动站起来,只感觉浑身疼痛,双脚慢慢蹦跳着挪到窗前,向外探望一下,是三楼的高度,咬咬牙,心想宁死也不能落入他们手里。于是扭动腰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坐上了窗台,转过身子悬在外面,一阵心慌脚软,心一横,两眼一闭飞身跳下,心想完了,死了就死了,却感觉被人轻轻接住,睁开眼一看,

大师兄!

正要叫,却被捂住嘴,清风忙解开她的绳子,拽起她,悄悄躲到一边暗处,又用飞镖射杀了几个看守,连拖带拽地将般若带出门外。

李班头的马车早就候着,接了般若,马车疾驰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坐在车里,一片昏暗,过了好一会儿,般若看着眼前的大师兄才回过神来,

“吓死我了!谢谢大师兄。”

“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三楼你也敢跳!幸好我赶上。”清风责怪道。

“谢大师兄及时相救。我要是不跳,那朱玄肯定饶不了我,要写什么盟书,里面打得激烈呢。”般若说道,便将寿宴诸事一一报告给清风。

“你倒是不怕死的。幸亏李班头报告,我及时赶来。”清风说道。

“怕啊,但是我是邙山弟子,还是大师兄的手下,当然不能给大师兄丢脸,就算死也不能落入他们手里,成为他们拿捏书院的棋子。”般若说道。

“真是傻丫头!”清风昏暗中,伸手摸摸般若的头。

般若心里一紧,没敢躲闪,这是她第一次离大师兄这么近,几乎是挨着坐在一起,大师兄的长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般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自觉地靠边挨了挨,黑暗中,感觉到大师兄的气息,甚是安心,终于安全了。

清风第一次就和般若一个人坐在一起,这么近,几乎触手可及,昏暗中看不清般若的脸色表情,但能感觉到她的小紧张,感觉到般若温热带有点香甜的气息在黑暗中荡漾开来,直钻肺腑,听到她轻微的气息,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双手不安地抓着巾帕,揉搓手腕。

“手腕疼吗?”清风轻轻地问道。

“没事的,揉一下就好了。”般若不太习惯大师兄轻声细语说话,还是严厉的训斥更让她安心一些。

“那些粗人,下手肯定很重的,等到了书院,让清露给你热敷一下会好一些。”清风黑暗中望向般若,一转脸似乎就能挨到她的发髻,肩膀在马车的颠簸中偶尔碰到她的衣衫,心口微微跳动,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般若又往前坐了坐,紧挨着车厢,“谢谢大师兄。”

车外夜色沉沉,马蹄哒哒,偶尔传过李班头甩鞭子的声音和风摇树枝的声音。

般若感觉沉默得有些难受,忙找些话题来,便问各帮派的情况,清风一一讲来,般若边听边问,两人说笑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尴尬。马车颠簸时,般若会赶紧抓住大师兄的胳膊也不觉难为情了。

车行一个多时辰,般若累乏,说着说着话就靠在车里睡着了。

车行颠簸,般若的头从车边转向里,不自觉靠在清风身上。清风绷直了身子一动不敢动,颠簸中,般若身子随着车子一抖一抖,头也磕磕碰碰。

清风慢慢将胳膊伸到般若脖子下面,将她的肩膀揽在怀里,般若似乎感觉舒服些了,头抵在清风脖颈处便蜷在清风怀里安稳睡着。清风抱着怀里的一团香软,犹如梦境,不禁低头吻了下光洁的额头。

般若一觉睡到天亮,沉沉醒来,蓦然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大师兄怀里,吓得一个激灵坐起,头也不敢抬地惊慌说道,

“对不起,属下失态了,睡着忘记了。。”

清风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什么事情?这么惊慌?我做梦了吗?”

般若面红耳赤地说道,“奥,没,没有,大师兄,不好意思吵到您了。”

“天都亮了,不要吵,我睡会儿。”清风侧转过身去,暗暗发笑,嘴角上扬。

般若忙正襟危坐,整理头发,衣衫,回想自己有没有说梦话,有没有失态之事,好像都没有,想着大师兄刚才也睡着了,应该是也没有看到。便放心了些,长长舒了口气。

车行至一处客栈,清风让李班头和般若吃饭休整,他骑马先行回去。

般若看李班头一夜赶路甚是辛苦,便要李班头睡一觉再走,李班头说道,“般若,少掌门也一夜未睡,以后跟着少掌门出门还是要有点眼见地。”

般若脸红地点点头,“谢谢李班头提点,般若记下了。”

“你也不错,能全须全尾地回来,也没给书院丢份。”李班头笑着称赞道。

般若不好意思地笑道“那还不是多亏你罩着我呀,要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哭呢。”

“哈哈,应该的,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少掌门真不错,亲自来,这个恩你可得记住了。”李班头嘱咐道。

“嗯嗯,般若记住了。”般若答应着。

“大师兄一夜未睡吗?”般若猛然想起来。

“你看你,连少掌门没睡都不知道,真是个懒丫头,我在前面赶路,他过一会儿就跟我说两句话,一直到天亮啊,少掌门心可比你细啊。”李班头批评道。

般若明白了大师兄是怕她尴尬才装作睡着的,哎呀,该死,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感情是很奇怪的东西,像扎入心底的一颗种子,随着时间生根发芽,在冒出头来,压都压不住,石头从来压不住小草,原来以为只是一颗草,不想要的时候拔掉就好了,可没想到,这棵草长成了一棵树,长在石头缝里的悬崖边的树,长得那么牢。

青云楼内众门派逃出去若干,被困住若干,主动降服的若干,肃王之心武林各门派尽皆知道,各门派各自站队或自保。

朱玄发现般若逃走了,甚是生气,真是小看了这个丫头,邙山书院不参加结盟,对衡山派来说未必是坏事,这样肃王要控制武林必须仰仗衡山派,正好可以利用肃王势力打击邙山书院,扩大衡山派势力。依靠着肃王这棵大树,掌控武林指日可待。

回头想着怎么跟清露解释扣押般若一事,般若回去肯定会报告寿宴之事,清露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想到此,朱玄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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