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林休上朝为邙山书院请功并当众言与原邙山书院弟子定下婚约,定了终身,现向皇帝讨一个赐婚的恩赏,以示皇恩浩荡。
皇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准了邙山书院的请功,赏了恩典,但是说婚姻大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容后再议。
散朝后,林休马上跑到后殿舅舅长舅舅短地讨得皇上欢喜,可皇上一改以前的宠溺,只是说婚姻大事容不得匆促。林休只好又去找太后。
林休骗太后说,般若已经怀了孕,再不娶就怕来不及了。听说外甥要当爹了,欢喜的太后连连说好,但是接着说:
“既然怀了孩子,自然要进门的,但是也顶多只能是侧室,正妃还是要从长计议。”林休再三哀求说这辈子只娶一人,不会纳什么侧室。
太后叹口气说,“这林家怎么老是出情种呢!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可,你是康乐王,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家,别说一个侧室,两个侧室都是必要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活着,朝里朝外任你胡闹,没人敢说个不字,哪天我去了,就算你舅舅能容你,太子、皇后能容你?我年纪大了,一天不如一天,唯一就是担心你啊,我那苦命的女儿去的早,为父母者为子计之深。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就想着你平平安安地开开心心地过,别让你娘担心,我走了谁能护着你?”说着落下泪来。
林休听了也红了眼圈,“乐儿不孝,让皇祖母担忧了,乐儿知道皇祖母都是为乐儿好,但是乐儿已经长大了,再也不任性胡闹了,我也不想要太多的权势富贵,只想着能有一个知心人一起过一辈子。”
“你还是太年轻,你以为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会放过你吗?你不踩别人,别人还想着踩着你上去呢,这宫廷自古就是权力争斗中心,谁能置身事外?肃王一事已经让皇上忧心诸王势力,况且你毕竟姓林,不姓刘,你若再不与刘姓联姻,谁来保你林家一世无忧?何况邙山书院本就已弟子满天下,有结党之嫌,这是皇家大忌!你喜欢谁没关系,收入府中就是,至于正妃,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是朝廷的事情啊。”太后说道。
“皇祖母,您说的句句都对,乐儿现在觉得做个普通人比做康乐王好,若是正妃一定要听从安排,皇祖母,您就不怕母亲的悲剧重演吗?”林休哭道。
“放肆!放肆!放肆!你这个——”老太后狠狠拍打着桌案,一口痰上来,剧烈咳嗽起来,王公公忙上前拍打“太后,太后!快叫御医!”
“皇祖母,皇祖母!”林休哭着扶住太后,宫里乱作一团。
太医、宫人进进出出太和宫。
皇上听说,和皇后急急忙忙赶来,太医诊断是气急攻心,施针后,慢慢苏醒。
太后看到众人围在旁边,林休跪在床下,缓缓说到,
“乐儿,过来”,太后唤着林休的小名。
林休红着眼睛爬到床边,
“乐儿,皇祖母可能不行了,你要听舅舅的话,不要胡闹。”林休点头答应着。
皇上忙上前安慰太后,太后言道,
“你不要为难乐儿,你就一个亲妹妹,她就这么一点骨血,他是你的亲外甥,从小没有娘,我要是不在了,你要护着他,娶亲的事不要逼他了…”
皇上答应着,太后累了,服药休息,让众人退下。
林休跟在皇上后面走到御书房。
皇上怒斥林休让太后生气,
“竟然敢提康乐公主的事情,这是太后多年的伤心事,你这是指责太后当年害死自己的女儿吗?真是逆子!混账东西!我既然答应太后不为难你,你愿意娶那女子做侧室就去娶,但是正妃之位,你想都不要想!这个名分,朝廷是不会给的!”皇帝大骂道。
林休咬着牙低着头不说话。气的皇上上前狠狠地踹了他两脚。
李公公送林休出来时,说道,
“小王爷,舅舅打外甥是爱之深责之切,您不要往心里去,皇上还是疼着您的。”
林休谢过李公公,垂头丧气地回府里去。
“宫里的邙山密线可查清了吗?”皇上面色阴沉着问。
“查到一个绣女,审讯时已经服毒了,其他没有发现。”李公公说道。
“继续查,让吴兴进来。”皇上摆手道。
吴兴跟着李公公进来。偷偷观察皇上脸色,
“皇上,老臣以为邙山书院平叛有功,现在不宜动手,但老臣想,朝廷可断其触角,扶持其制衡力量,以防一家独大,群狼争肉必有所伤,朝廷扔肉驾驭即可。”吴兴进言道。
“好一个群狼争肉!你去安排吧,大选,群狼争肉!”皇上脸上沉郁之气稍减。
般若正在看画,见林休神情沮丧地回来,想到可能有不利的消息,笑着走过来,
“公子,用过饭了吗?”
林休握住般若的手,低头道,
“吃不下。朝政事多…”
“再多的事情也要吃饭,你陪我吃一点。”说着,示意一下,小桃很快在桌上摆上碗筷饭菜。
林休不言,坐下拿起筷子却看着般若发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若笑道。
“如果我不是康乐王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林休问道。
“我是因为你是康乐王才跟你在一起的吗?在我眼里,你是林休林公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小王爷。”般若眸水流光,嗔怪道。
“那如果,如果我是康乐王,可能不能只娶一人,你,你在不在乎?”林休慢慢问道。
外面风起,树叶刷然而下,在风中四下飘零。
般若刹那无措,拿着调羹的手悬在半空,慢慢拿回,低头沉默。
“你放心,我说过我只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就不娶。”林休安慰道。
“小王爷是皇亲国戚,为太后所重,而今攀附者众多,娶亲成家乃是自然之事。般若本是避嫌之人,得公子垂青已是偏爱,小王爷不必为难,自然行事即可,般若无他念。”般若眼睛不看林休,面无表情答道。
顺手舀了汤羹推到林休面前。
“你真的不在乎?”林休一把抓住般若的手,盯着般若的眼睛问道。“我娶谁你都不在乎?我三妻四妾你都不在乎?有没有名分你都不在乎?那是不是嫁给谁你也根本不在乎?”
“我,”般若手被攥的生疼,怎么跟林休说呢?这来的太快,她不想拖累任何人。
她早已想过,而今的形势她明白的很,即使林休再怎么坚持,皇家也不可能接受她。
她本就没有想成为王妃,没想着要进宫门,与他们成为一体。她感觉自己一直是被林休硬拽着往前走,林休的身份是太特殊了,这些都是她本就没想过要的。
“你答应我的,是不是只是敷衍?只是权宜之计?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对不对?”林休甩开她的手,一把把桌子上的碗筷全部推到地上。
听得门外的朱雀、玄武一惊。
丫鬟婆子缩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都出去吧。”般若说道,站起来。
丫鬟婆子头也不敢抬,急急忙忙逃出门去。
“你到底要怎么样?!”
林休青筋暴起,一把抓住想要走开的般若,一把把她推到墙上,
“你说啊,我今天跟太后皇上百般哀求娶你为妻,他们不同意也就罢了,我林休大不了不当这个王爷,可是你呢?我只求你给我一个真心,我赴汤蹈火都不怕,可是你竟然不在乎!你是不是为了维护清风,维护邙山书院,才跟着我?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因为我喜欢你!我想给你名分,明媒正娶做我林休的妻子,可是你却不在乎,我真是自作多情、自作自受!”林休一拳打过来,般若吓得一闭眼,拳打在墙上,把个琉璃画帖砸得粉碎,手上都是血。
林休恨恨而去。
般若瘫坐在地上。
林休也不理她,径直走出门去。
“去添香阁!”
朱雀和玄武不敢多问,紧紧跟上。
般若听得脚步声远,缓过神来,慢慢站起。
一声叹息。
深秋的院落无比凄凉,风进来,满身寒意。
安稳谁也给不了谁,般若心里说道,这一生还是只能靠自己。这王府的高门大院森严巍峨,却无比寒凉,予取予夺全做不得主。
她回到书案前,写下书信封好,拿出袖剑放在信上,换上自己的衣服和简单物件打一个小包袱,出的门去。
“秦姑娘!您去哪里?待小王爷回来您再走可以吗?”李妈妈跑过来,“小王爷回来消消气就好了,您可不能走啊。”
般若不说话,径直绕过她去,走出王府。
李妈妈赶快吩咐人去报告小王爷。
添香楼里红袖飘展,灯火辉煌,笙歌盈耳,慕香的雅间觥筹交错,丝竹声声。
林休闷头喝酒,穆王世子刘丹,周尚书公子周浦,还有添香阁的招牌暮香姑娘。
“你要娶一个邙山书院的女子这个事可是京城人尽皆知了啊!怪不得回来这么多天也不理我们,原来是美人在怀啊”,
“那女子应该是个绝色吧,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识见识啊”
“我就说这个家伙不干则已,一干就是一票大的!”刘丹领酒,大家举杯。“你怎么不说话啊,别自己偷着乐啊”
“喝酒,喝酒!别跟我提她!”林休喊道,
“不提,不提”慕香冲他们两个使眼色
两个人会意,
“不就是女人吗?想嫁给你的一大堆呢,我妹子还想着你呢,真是的,这酒不好喝?肉不香?还是添香阁的姑娘不美啊?”刘丹拍桌子叫道。
“就是,咱们哥几个天天在这里喝酒听曲岂不美哉?慕香姑娘来一曲呗,”
慕香笑盈盈,走到琴旁,琴声起,情歌唱。
王府李贵匆匆赶上来,在朱雀耳边报告。
朱雀先让李贵回去,看看里面动静,走进去,在喝的醉醺醺的林休耳边报告秦姑娘走的事情,林休酒劲上头听不得秦姑娘几个字,不待说完,大吼,
“不要跟我提她,你给我出去!谁要再提,我杀了他!”说着,把酒杯冲着朱雀扔了过去,朱雀一下伸手接了,放在桌上,恭敬退出去。
三更鼓点响起,那两人四仰八叉地被下人们接回去。
朱雀玄武想要背林休回去,林休却不肯走,
“都不要动我,我要在这里,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朱雀和玄武只好把他抬到慕香姑娘床上。
“劳烦姑娘了。我们在外面守着。”慕香言道“二位爷放心,慕香知道分寸。”
朱雀玄武守在门外。
般若打算去金陵找姐姐。
京城这么大却也没有熟悉的人,邙山是回不去了。
般若身上钱不多,林休给她的东西她全部留下了,只好沿着官道一直往城外走,傍晚出的城门,找一下小店住下。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人无家可归的出门在外。
以前都是姐姐或清露或大师兄或林休等人陪着,如今真的只剩下孤身一人了。
那店老板见她一个大家小姐模样,却不见有人跟着,心中觉得奇怪,安排了一间偏房给她。
坐在小店里,回想从前种种恍如昨日,伤感往事,天涯无着,不禁落泪。
回想自己这一生,生在书香门第,自小备受宠爱,受教琴棋书画,少年遭遇变故,跟着姐姐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忍饥挨饿,担惊受怕,颠沛流离。幸得入选邙山,虽屡被嫌弃,但有姐姐庇护,也算安稳,本想着得遇所爱,安稳一生,却不曾想种种幸福终是幻境。
那些欢笑的有多开心,后面的痛哭就多难过,悲欢离合都经过,才知真情不难,难得是相守。本以为强求过后都不得善终,便逆来顺受,随波逐流,林休许自己一生,还真的信了。可惜,终不过又是幻境一场罢了。
林休一觉到天亮,只觉得头脑昏沉,睁开眼,看到红罗幔帐,惊觉坐起,竟是在慕香房间。
慕香姑娘见林休起,忙走过来“小王爷,你醒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说着,林休赶快上下摸摸自己的衣衫腰带,“昨晚,昨晚我做了什么没有?”
“王爷能做什么,只是醉倒睡了一觉而已。”慕香笑道。
“那就好,不准说出去!朱雀!”林休一跃而起,奔出门外。
朱雀玄武忙接着。
“混账!回去!”林休骂道,急匆匆逃出去。
“昨儿晚上,您喝多了,不肯走,非要睡在慕香姑娘房间,小的也不敢…”朱雀解释道。
“够了!我喝多了像死人,你们也是死人吗?这件事情不准让秦姑娘知道!”林休命令道。
“秦,秦姑娘可能已经走了。。。”玄武低低地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林休头都要炸了。
“昨晚上府里下人李贵来说秦姑娘要走,我给您报,您不让提……”朱雀回到。
林休拍了一下头,
“该死!”忙跑去康王府。
“般若,般若!”林休一进门就大喊道。
“小王爷,秦姑娘昨天下半天就走了,老奴拦不住啊。”李妈妈跑上前来回道。
“一群废物!走的时候说去哪里了吗?”林休问道,
“我问她不说,对了,她留了信给您,还有把剑。”
听到这儿,林休忙跑进屋里,拿了信看,大意是:
谢林公子深情厚谊,般若福浅缘薄,请公子择良配选欢爱,余生平安康乐,还袖剑云云。
林休拿着袖剑,看到桌上摆着之前他送她的种种首饰物件,后悔不已。
“快去找,全部去找,把秦姑娘找回来。”林休吩咐道。
这时下人来报,府外有个叫清露的姑娘来找秦姑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休让人把她请进来。清露兴冲冲进来,只见林休垂头丧气地坐着,
“林公子,般若呢?她在府里可好?”
“她刚走,会不会去找你了?”林休能想到的,般若要么去找她姐姐,要么会联络邙山书院的人。
“找我?找我干什么?我到京城办事特意来看她的啊,出什么事情了吗?”清露觉得莫名其妙。
“秦姑娘昨天自己走了,不在王府了,小王爷正吩咐我们去找呢。清露姑娘您如果知道,可千万不要瞒我们啊。”玄武说道。
“什么?她为什么走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到底对她怎么了?”清露柳叶眉倒竖,怒目圆睁。
突然看到桌上的袖剑。
“她连这个都没带啊,好个林休,你是不是欺负她了?我们大师兄把她托付给你照顾,你保证好好的,现在怎么走了呢?你要解释清楚,她一个人从来没有在外过,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若般若有个三长两短,我邙山也不是好欺负的!”说着,把剑一指。
朱雀马上上前拦住,“清露姑娘,你冷静一下,秦姑娘自己走的,我们小王爷也很担心,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秦姑娘走了一夜,我们要紧的是要先把秦姑娘找回来。”
清露一甩手“哼,都一夜了!你们才发现吗?她住在哪里?有没有银子住店吃饭?般若虽不是金枝玉叶,但也是娇生惯养的,她一夜在外面,你们竟然都没有人管!”
“银子?她没有带银子吗?”林休问李妈妈
“好像没带,就带了个小包袱,我看您给她的东西都在桌上呢,唉”李妈妈回道。
“去找,都去找!”林休跺脚急道。
一干人等分头去找。
般若一早吃了饭,退了房准备走。
那店老板问道,“姑娘,我多句嘴,我看您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女孩,您怎么一个人?这世道不太平还是要小心些的好,若没什么事情在外略住住就回家去吧。”般若点点头,谢过店老板。
问过码头在哪儿,就去了。店老板叹口气。
顶着大太阳,般若走的头晕眼沉。
进走慢走到得码头,问去金陵的船,大船二两银子,小船一两银子。
般若估摸着还需要吃饭等其他花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在老汉家为了救林休把像样的首饰都当掉了,现在就一点银子还要有那么多花项,到得金陵万一姐姐不在又该怎么办?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越想越难过,坐在码头边歇息,暗自垂泪。
这时,一群漕帮的人在卸货,领头的一个粗糙壮汉看这边一个女子对着江边摸眼泪,心想这女子不会想不开吧。
边装货边往不时往这边瞄,卸完货,便径直走了过去,“姑娘,要过江还是等人?”
“我等船。”般若看看这个汉子,站起来。
“去哪里?”汉子问道。
“金陵”,她不想理他,但也看出此人似乎没有坏心。
那汉子咧着白牙笑道,
“我们也往南边去,姑娘若不嫌弃,可以捎你一程。”
般若看看他,再看看船,“多少钱?”
汉子笑笑,“姑娘爽快,我们是运货,顺便捎的,你给个几钱好了。我叫朱四,管着这艘船,姑娘贵姓?”
般若上下打量看看他,“好的。免贵姓萧,多谢朱大哥。”
汉子笑起来,招呼几个人搬东西上船,
“萧姑娘,先到那边树阴下歇息,走的时候我喊你。”
林休等人一路打听,问得那店老板,知道般若去码头了,便跑到码头,先让人把码头的船只都封了,不准任何船只出码头,挨个船询问检查,码头的人以为是官府抓捕犯人,不敢多问。
林休着急得自己跳下岸,难道已经走了?
“放快舟去截住前面走掉的船!一艘不许走掉!”林休吩咐道。
左顾右看扫视着码头心里万般着急,般若啊,你快点出来吧,他心焦如火地巡视着人群。
“朱大哥,船什么时候走啊?”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般若!
林休几乎弹跳起来,冲声音的地方边看边走,见般若抱着个小包袱站在一处凉棚下正和一个装货工头打扮的汉子说话,他三步两步快步走过去。
清露惊喜地刚想跟上前去,却被朱雀和玄武拦住了,冲她使眼色。清露只好跟着他俩看。
“你是谁?”林休冷冷地问道。
朱四见一衣着华贵相貌俊朗的公子哥眼含怒意地走过来,后面不远处有几个衣着华丽的跟随,朱四猜想应是不一般的富贵人家公子,忙作揖道,
“在下朱四,漕运的一个船头。”
般若看到走过来的林休也不理,说道,
“朱大哥,你船走的时候记得喊我。”
不待朱四回答,林休言道,
“你的船我包了,双倍价!给我候着!”
那朱四原是有些眼力见的,忙答应着,看看般若走开去。
“你好没有道理!不坐这条我可以坐其他的,哼!”般若气道,往别的船只走去。
林休马上跟上,吩咐道,“把这个码头的船能动的都给我包下来!都给我候着!”
“你,你太过分了!”般若怒瞪他一眼,
转身想要躲开他,上岸去,他却故意转到她面前挡住。
“去哪里?你可以去求求你的朱大哥嘛,说不定人家一心软就答应了呢。”林休嘲弄地说。
般若不说话,低着头眼泪掉下来。
“你,你不要哭啊,我跟你闹着玩的,般若,我错了,都是我不对,你不要哭嘛”林休慌了神,忙伸手去给她擦眼泪。“般若,是我错了,咱们回家,走。”
般若却推开他不动,林休劝道,
“我刚才是逗你玩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便相信人,万一把你半路卖掉怎么办?”伸手去拉般若。
般若甩开林休的手,“是死是活,谁让你管?!”
林休佯装怒到“你走不走?”般若不理还是站着不动。
林休上前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往岸上走,般若捶打他,“你放开我,放开!”林休紧紧抱住不让她挣扎“不放,就不放!”
码头人群看过来,朱雀玄武喊到,
“看什么看,不准看,都散了!”
清露感觉不忍直视,真是辣眼睛。喃喃道这简直就是小夫妻吵架啊。
朱雀玄武言道什么简直,本来就是!
清露瞪大了眼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