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苏清瑶突然停下脚步,看了眼余小钱,余小钱便也停下身来,只听那树林中传来沙沙作响,余小钱手握长剑环顾四周,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只见那暗处飞出三位黑衣人,余小钱与苏清瑶见此连忙躲开。
那三位黑衣人皆手握长剑,黑纱蒙面不过是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身形皆为男子,看不出年龄与模样,三位黑衣男子看向苏清瑶眼神中皆露出贪婪之情,为首黑衣男子淫笑道:“苏小姐不在长安洛崖做那千金大小姐跑这来寻死?倒是给哥们几个带个乐子。”
苏清瑶看着三位黑衣男子沉默不语,右手紧紧握住佩剑,如临大敌。
那三位黑衣男子围住苏清瑶与余小钱二人似乎大权在握,并不着急,那为首黑衣男子打量余小钱笑道:“苏小姐出门在外还不忘带个姘头。”
余小钱听此微微皱眉,对着苏清瑶开口说道:“大姐头,恶人说话皆是恶语,大可不必理会。”
苏清瑶看了眼余小钱微微点头,那三位黑衣男子开口大笑,这般动作与言语皆一股子书生气,一黑衣男子笑道:“原来是一读书人,可读书人不都爱进些‘人人为仁,向善莫向恶’吗?你这读书人怎口是心非,和一魔道千金混在一起?可是贪恋苏小姐这般容颜?”
余小钱露出一丝怒意,刚开口打算说话,那三位黑衣男子突然握剑向二人袭来,苏清瑶连忙拔出“青离”长剑将余小钱护于身后,以一敌三,那三位黑衣男子可并非善哉,一位二流高手,两位三流高手,不过是一个照面,苏清瑶就处于下风,余小钱拔剑出鞘,握剑走桩行三十六式向黑衣男子袭来,黑衣男子见余小钱袭来一脸不屑,一黑衣男子随手挥剑与余小钱长剑相撞,一股巨力传来,黑衣男子后退数步,虎口发麻,望向余小钱一时难以置信,这世间的无用书生怎是个二流高手?余小钱再次向另一黑衣男子袭去,速度极快,黑衣男子见余小钱袭来连忙举剑回挡,那后退男子甩了甩手,握剑再次向余小钱袭来,余小钱闪身躲开,一时官道上尘土飞扬,两位三流高手袭向余小钱,竟无半分讨好,而那二流高手与苏清瑶对敌,招招落了下风,三位黑衣男子越打越惊心,心中齐齐萌生退意,三人互看一眼,皆借力倒飞而去,也不再见同伴一眼,各寻一方向飞奔而去,不过是眨眼功夫,三位黑衣男子消失在苏清瑶与余小钱二人眼前,余小钱与苏清瑶并未追赶,倒不是追不上,而是余小钱与苏清瑶并不有此打算。
苏清瑶将“青离”长剑插入剑鞘中,看了眼余小钱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这书生什么时候有这般能耐了。”
余小钱见苏清瑶笑便也跟着微微一笑,苏清瑶微微脸红气骂道:“你这书生隐藏够深,今日才发现你竟是个二流高手。”
余小钱摸了摸头疑惑说道:“什么是二流高手?”
苏清瑶拍了一把余小钱脑袋说道:“你再装我可就揍你了,教你武功的师傅怎么会没和你说起过。”
余小钱想了想回答道:“可未有师傅教我武功,倒是在阳山有一老者教我打坐养生与走桩强身。”
苏清瑶笑道:“你这书生可一点也不正经。”余小钱未作答只是微微一笑。
苏清瑶前行,余小钱后行,不知为何苏清瑶突然停下对着余小钱冷声说道:“你一二流高手行走江湖大可以自保,不必与我共同。”
余小钱见这般苏清瑶一时摸不到头脑,可苏清瑶这般冷声言语,不知为何余小钱沮丧不已。
苏清瑶不知为何会愿意携带一书生行走江湖,也不知为何见书生是个二流高手会有所气愤,好似莫名其妙。
余小钱为何要跟着苏清瑶行走江湖?树木丛生几许?山峦叠嶂几许?大浪淘沙几许?白云悠悠又几许?确实是仰慕姑娘啊。
苏清瑶见余小钱未说话继续向前走去,余小钱低着头跟在苏清瑶身后,苏清瑶未言语,余小钱也未言语,官道上倒是显得寂静无声。
天色灰蒙蒙的,刮起微微凉风,似乎要下雨了,余小钱从行囊里拿出雨伞,余小钱与苏清瑶本来都携有一把雨伞的,可苏清瑶那把雨伞在湘南时放在客栈中忘了拿。
余小钱不过是刚拿出雨伞,天空中便下了沥沥细雨,余小钱连忙撑开雨伞与苏清瑶齐肩,二人共撑一把雨伞,苏清瑶不知为何心中仍有些许气愤,面对余小钱的雨伞倒也不拒绝,只是与余小钱相隔一臂之离,这可苦了余小钱,油纸伞并不大,余小钱将雨伞往苏清瑶那倾斜,余小钱不过是遮了半个身子,另一半身子还淋着雨,余小钱将长剑与行囊挎在遮住伞的那一半。二人前行,苏清瑶看了眼余小钱,见其半个身子都已经淋湿,倒也未说什么,只是逐渐与余小钱身边相靠,衣角相依,一时余小钱与苏清瑶互相看向对方,二人皆微微脸红。
一把油纸伞,一白衣书生,一红衣女子,沥沥细雨,诗情画意大概便是如此的,极美的。
雨似乎越下越大,而离客栈似乎还有些距离,苏清瑶与余小钱都未开口说话,一时空气中沉闷无比。
苏清瑶突然开口说道:“可知天下武夫分入流高手与未入流武夫?”
余小钱摇了摇头说道:“阳山那老者教我打坐与走桩只说能养生强体,日后行走江湖可敌一些花架子。”
苏清瑶“噗呲“一声笑道:“那个阳山老者可真有意思。”
余小钱点了点头说道:“是挺有意思的,可就是嘴太毒了。”
苏清瑶接着正色说道:“未入流武夫不过是动作与力量比一般人强一点,也就是所说的花架子,而入流高手体内修有内力,将内力凝与手掌可力破力破千钧。”
余小钱点了点头,苏清瑶继续说道:“入流高手可分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由内力深厚所划分,而一流高手之上便是宗师之境,也是普通人所说的山上神仙,分金身、破甲、中玄三境,能入此三境者皆被大道所认,可证飞升,当然此三境的武道宗师皆是凤麟毛角的存在,常人难见一人。”
余小钱握了握手中长剑,江湖中人那有不仰望强者的。
苏清瑶看了眼余小钱接着严肃说道:“像你这般年轻的二流高手,未来成就可入金身境,这便是大道可期。”
余小钱学着苏清瑶严肃说道:“像你这般年轻的二流高手,尤其还是一灵秀姑娘,未来中玄境不在话下,大道可期啊。”
苏清瑶听后板着脸说道:“中玄境?本小姐这辈子就不能证道飞升?”
余小钱连忙摇了摇头说道:“证道飞升不过是大姐头必经之路!”
苏清瑶“噗呲”笑道:“天下读书人拍马屁最是好听。”
余小钱低了低头,再次抬起头正色说道:“我家先生说了,读书人得相信自己未来,我得相信的,我也相信苏姑娘未来,苏姑娘未来大道可期。”
苏清瑶倒是没有纠正余小钱所。说的“苏姑娘”,苏清瑶看向远方,客栈好像不远了。
苏清瑶还是未说起什么是“长安洛崖”,什么又是“魔道千金”,苏清瑶想再等等的,或者等拜访完南山寺再说,又或者等余小钱自己行走江湖所知,苏清瑶不应该自己来说的,毕竟苏清瑶可是那魔道千金啊,当然余小钱向来也不会问起苏清瑶。
客栈果然就在远方,苏清瑶与余小钱皆能看到客栈轮廓,二人加快速度走于客栈门前,余小钱收好雨伞,二人走入客栈中,客栈中并不清静,人不少,似乎还有一丝热闹气息,想来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所困于此。四湖皆友,坐于客栈中,提起酒杯便是那江湖中人了,那便打趣那江湖事秋了。
……
也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客栈中三三两两倒是走了不少,一时客栈倒也冷清下来。
雨过天晴,那山边好似有道彩虹,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