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深处。
此时已是清晨。
离开“闲”殿的九七,便回到了刚刚鬼族人落脚的居民住宅区。他撤销自己之前走后所留下的结界,走进住宅庭院。
“大人,回来了。”
感觉外面的变化,率先跑出来的便是黑衣男子血魇。
九七看了下血魇,微微点头。
随后血魇上来问道,想打听打听:“大人可知,在前不久有来次地震。”
“怎么?”九七疑惑地看向他。
“那动静很大,难道大人不知情吗?”血魇有点疑惑地看着九七。
九七听出来了些什么,明白了大概,是刚刚在位面之胎空间内那小淘气金色卷轴所触发的空间震动。
“没大碍,或许是你们到来的缘故吧。”九七不想多说什么,试图转移话题。
“是这样吗,好像是。”血魇不解地挠挠头。
九七摇摇头,随后想到什么,说道:“我猜,你们是罪遗吧。”
九七突然这么道了句话。一旁的血魇立马毛骨悚然,惊恐睁大眼瞳。
“所谓的鬼族,其实是人族那被流放在门的罪恶之人的后遗。”九七看着血魇,缓缓笑道,“我说的对不对。”
“对不起,大人。”血魇立马下跪,口齿不清,“我…我不该谎报。”
九七看了一直跪地片刻的血魇,说道,“说吧,为什么?”挠挠耳朵,洗耳动听。
血魇诉说由来:“我们确实是被流放于‘门’的罪恶之人的后遗。”
“在‘门’的那一端,有一片蛮夷之地,我们世代生活在那里。在我们栖息生存的地方旁边一侧,有块海拔几百里的高山,听闻那里高山处住着是神族。而在我们另一侧内漠则是荒芜之地,那里聚集的也都是是被流放的凶猛之兽。我们常常与之抗命,不是我们狩猎它们,就是它们捕食我们。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到最后我们人活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越活越原始了。”
“我们这些罪遗也想拥有于人族普通人一样的待遇,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生活的,难道不能吗?就因为我们头上冠有着罪恶之人的后遗。就不能拥有同等待遇吗?就因为我们是罪遗。就不给我们重来的机会?”
“所以我们先祖不再承认自己是人族人,而是‘鬼族’人。回到原始,一切重来,我们先祖自营开始分散建立起了部落,繁衍我们的后代。”
“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某一日某一部落突然发生了暴乱,之后殃及到了他部落。这突然凭空产生了异变,我们无能为力,只好有求助于高山处的神族,可它们不应,迟迟不应。”
血魇越说越激动,眼角含泪,很是不甘,很是恼怒。
“我们失去了家园。”血魇痛苦地哭了。
九七慢声道:“那为什么不从自身找原因,不学会自保。”
“自保,被流放到那里的人哪里还有武学资本,早就被剥夺了,还自保?我们现在可是弱势群体,要是能自保,早就自保起来了。哪里还需要向外人求助。这就是罪遗的宿命。”血魇越发发狂。
“宿命,确实。从一出生下来就伴随的。”
九七也微微点点头,一丝眼神看向人族的大地方向。
“所以我们很想要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跪地的血魇看向大人,乞求他。
九七回头看向一直跪地的血魇,没好气地道:“能不能活着尊严点,这是弱夫的行为。”
“尊严?罪遗还有什么尊严。如果有的话,能换来重新来过的机会,能换来活的机会,尊严又算什么。”血魇自嘲道。
“……”九七原地想了片刻,最后妥协道,“机会可以给,但是要守我的规。”
“真的?”血魇立马抖过来抱腿道。
“只有一次,之后就看你们自己了。”九七看他这举动无奈大喊道,“起来。”
血魇立马就站起来。
九七好奇地看了他问道:“你们真的一点都没有武学功底?”
“没有,一点都没有。”血魇很诚恳道。
“那倒是很有蛮劲的。”九七想到刚刚那面前人的抱腿,苦笑道,“蛮夷之地的人果然够蛮,但不够男人,男人膝下有黄金。”
血魇心里无奈地憋着不知道的怎么说。
“不过却很有担担,我很欣赏。”九七很欣慰地笑了,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想学一些保命的,倒是可以。你闲的时候可以带一些人去‘异学就会’的‘闲’殿里转转。那里面有很多关于自保的武学,可以去看看。”
“真的,多谢大人。”血魇高兴乐了。
“不客气。”九七轻蔑一笑。
九七心想,反正也猜了大概。看他们被命运捉弄,也怪可怜的。既然留下他们,那就让他们在这里生活也无妨。反正这里已不是诸天,而是异界。
“这里的居民住宅区,以后就是你们的栖息地,鬼族居处。”九七看了下这边居民住宅区,说道。
“是,大人。”血魇又高兴乐了。
九七想到了他刚刚提到了什么神族:“对了,你刚刚提到的,‘门’的那边高山处有神族?”
“嗯,我刚刚是有说,怎么了,大人?”血魇不解大人,连忙点头道。
“你有见过?”九七疑惑眼神看着血魇。
血魇老实说道:“大人,从未见过。”
九七又想了下,低沉说道:“那你们是怎么求助他们的?”
“听老一辈讲过,当蛮夷之地有大事的时候,高山处的神族会派人过来巡查。虽不是定时,但还是会过来瞧一瞧。”血魇老实回答道。
“那就是说,门界里面确实有神族人的存在,还隐居在高山处。”
九七整理了下思路,心想,既然还有残余的神族滞留在那里。为什么会滞留在那里,就单纯着看押这些蛮夷之地的罪遗吗?还是说里面大有文章,看来一定要去看看这所谓的“门”。
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九七脑海里的心念,于是他转头凝神地看向远处。
“怎么了,大人。”一旁的血魇突然不明为什么大人一直盯着老远处看。
“又来了一拨人。”九七看向远方,不紧不慢地说道。
“一拨人?”血魇不解。
“不,来了是两拨人。”九七又感应到什么后续的什么,慢慢说道。
“一拨?两拨?”血魇瞬间头大,自问不解。
九七转头对着血魇说道:“走吧。”
“去哪里?”血魇一脸茫然。
“有可能是你认识的人,要么是你的同族。”九七面无表情地说道,“走吧。”
“同族?是,大人。”
于是血魇便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