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疑似梦,枕边轻轻语,斜月如茜梦,思念还故乡。林星晚名字就是稍有学问林父取自该诗,林父说星晚出生于满天星空的夜晚。
虽然出生于偏偏的农村,林父在村里算是小有才气,可惜高考那年生病发挥失误没考上大学。但在村里交过书,写过短片小说也在文刊上发布过。
星晚并不是家里第一个小孩,在此之前林母孕有一女,但农村都是赤脚医生来家接生,技术及危险系数可想而知。不幸的是星晚的姐姐胎大引发难产,在娘胎里就被活活憋死。林母回忆说当时看到医生手里小孩时,孩子头都已被拉的尖尖的。
作为来之不易的小孩,星晚在弟弟没有出生时是幸福的。
母亲每天给她洗两次澡,洗完后还给他涂上花露水,在那年代的农村花露水可是奢侈品。
干活回来的父亲吃完饭后总会抱着星晚坐在大腿上教她背古诗喝儿歌,四岁时她已经会背好几首故事会唱不少儿歌,在哪不大村里也算个小明星。
可是弟弟出生后好像一切都开始变化了,后来星晚总结造成这一结果的缘由总结为三个。
第一、在福建根深蒂固重男轻女文化,听说星晚奶奶在林母怀孕时养了一群小鸡预备给生产后的媳妇养身子,一起听到星晚是一个女孩后,一气之下把所有鸡抓给远嫁也怀了孕的女儿吃,整个月子里林母没有吃到奶奶的一只鸡,由于刚分家夫妻两没有什么钱连摆满月酒的钱还是向借星晚外婆的借的。
第二,弟弟生下来体弱多病,不是感冒就是拉肚子,三岁前几乎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医院。比较封建家里人一度以为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夫妻两还特意求神拜佛,所以一颗心都扑在了弟弟身上也疏忽了星晚。
第三,由于家里宠爱弟弟,父母注意力也转移到弟弟身上,久而久之星晚生出嫉妒之心,经常欺负惹哭弟弟,导致家里人觉得星晚越来越不懂事开始渐渐不耐烦及理会她,甚至为了方便照顾弟弟在星晚读书前几乎都被寄养在外婆家。
小时候星晚觉得来了个弟弟换来了后妈还连送了一个后爹,弟弟出生前的回忆成为遇到委屈时的一颗糖,每当痛的时候拿出来品品,星晚形容那段时期生活像一坨屎,屎有玻璃,玻璃渣里还好有一颗糖,而她要靠玻璃渣里面那么一丁点的糖挨过委屈的日子,她知道生活真相,但依然热爱生活。
“弟弟不要跑,不要跑”十岁的星晚一遍叫喊着一边追逐着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林星灿。星晚父母外出做生意,重男轻女的父母只将弟弟带在身边照料,而将星晚留给年迈的爷爷奶奶照料,直到一个月前被父母接回到身边。
而接回来的原因不是父母太想她,是父母生意越做越大无法照料弟弟,但调皮弟弟在一个半月内吓走三个保姆,上一个保姆甚至由于弟弟调皮落水被吓到得连工资也没结就离开了。经过多方考虑后,父母决定不继续聘用保姆,在星灿读幼儿园前及读书后的周六日由10岁星晚代为照看。
“啊呀,呜呜呜,好痛“星灿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大声哭喊着。星晚急忙跑上前去查看,发现星灿的裤子被划破膝盖被挂伤,此时心里咯噔一跳心想完蛋了,父母的宝贝疙瘩受伤了,回去轻则少不了一顿挨骂,要不幸遇上父母心情不佳加上星灿的添醋加油怕是会挨妈妈两衣架。
这样的小意外引发的责骂不知道多少次了。记得第一次挨打是才到父母身边的第二天,那天是一个雨天,家里门口爬来一只蜗牛,虽然出身在农村,但是蜗牛这种生物还是第一次见到,星晚特别兴奋及喜欢。
当然弟弟对这只蜗牛也充满了兴趣,与星晚想养蜗牛的想法不一样的,星灿只是想玩弄虐待蜗牛,这勾起从小缺母爱星晚的保护欲,开始与星灿争夺,可想而知5岁小孩子的力气哪里比得过10岁,因此战败后的星灿开始嚎啕大哭。
父母听到弟弟哭声后,开始责骂星晚不懂事,极度委屈的星晚第一次与父母反抗决拒绝认错,开始哭喊要回到爷爷奶奶身边。结果被父亲用皮带抽打一顿,星晚后来才领教过皮带打人原来也如此的疼。
后续种种事前发生后,10岁的星晚开始明白自己在家的地位远远不如弟弟,特别让他心酸一件事是,20岁那一年同爸爸做过生意叔叔以开玩笑口吻问了一句“你爸妈现在还是特别重男轻女吗?你吃甘蔗难咬的头头,你弟弟吃甘蔗心”,那句话如同万剑笔直插入星晚的心脏疼的她无法呼吸,而她只能笑了笑当没有听见,心里却觉得有时候看清自己的故事,都会替自己心酸。
所以从10岁那一年,努力读书离开这个家庭的想法深深的埋在了星晚的心里。
“林星晚,你快点给我吹吹,我要你背我回去”果然是被父母宠坏的孩子,小小年纪生气时开始学着父母口吻直接称呼姐姐名字,说话的语气都显的那么霸道。而后星晚背起弟弟往回家路走去。
“星晚你给我唱首小二朗”星灿开始提出更多的要求。
星晚看了看路上行人不少,拒绝道“不”。
星灿一听来气,威胁到“你要是不唱,我回家告诉妈妈你把我推到摔跤”5岁星灿已经开始懂得威胁人了。
倔强的星晚是吃软不吃硬,大声回复“随便你,爱告就告,我不怕”。
星晚生平最讨厌就是被欺负,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典型宁愿玉碎也不愿瓦全。
父母在星晚7岁时候双双外出做生意,作为最早一批的留守儿童经常被邻居开玩笑调侃自己是被父母丢弃不要的小孩,父母只要弟弟,这也间接地导致村里的小孩开始奚落欺负星晚,每一次星晚的沉默换来下一次更厉害的欺凌。
鲁迅曾经说过“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最终某一次星晚忍也没忍住与他们大干一架双方带伤回家,当然作为单打独斗的自己肯定比人数多的对方伤的更严重,不过毕竟只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伤得不重大家又是邻里之间的关系所以孩子的父母们都没有上门讨说法。
但是后来那群小孩再也不敢当面欺负她,只会私下议论她没人要的小孩,所以7岁时的星晚就明白了你的无理由忍让只会换来对多更多欺凌。人要善良,但是没有牙齿的善良就是懦弱,懦弱活该被欺负。
反抗是要有代价的,与预料的一样星晚回去被母亲用衣架狠狠的抽打了5下。她不解释她知道解释没有用父母不会相信结果只会由于自己狡辩导致挨更多衣架子,她也不后悔,她知道退一步以后步步退,这不是她,她也做不到。
不过一切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前进,下个月小霸王弟弟就读的幼儿园就要开学了,生活比星晚想象中委屈,但是她远比想象中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