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元熏从睡梦中醒来,苍白的脸颊满是虚弱,一双桃花眼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她的女儿,便着急喊白芷,问清楚女儿去哪了?
“白芷,我的女儿呢?”女人的声音虚弱到像刚出生的小猫一样轻。
白芷看着虚弱的女子,不忍心告诉她,但长痛不如短痛,便说道:“姨娘,小姐昨日便被抱到二奶奶那里养了,二爷取名为长乐,要把名字写在二奶奶名下。”
元熏听完她的女儿被抢走了,顾不得虚脱的身体,让白芷扶着她去荣喜堂。
“白芷,和我一起去荣喜堂,”苍白的脸颊带着一丝着急。
白芷也不好劝她,毕竟那婴儿是她的命,便扶着她去了荣喜堂。
荣喜堂,君夫人正在和她的两个儿媳妇在聊天,小长乐在乳母的怀中睡了。
“夫人,元姨娘来了,”外面的小丫头进来说道。
君夫人听见元熏来了,眉头也是微皱,那女子不好好坐月子,来这干嘛?
“让她进来,”君夫人沉声说道。
元熏被白芷扶着,一袭月白色长裙的她,显得有些楚楚可怜,让君夫人看的微皱眉头。
“夫人,能不能把孩子还给妾身,”元熏见了坐在上座的君夫人,便脱离白芷的手,直接跪在地上,字字如杜鹃啼血,一张虚弱的脸满是卑微的神色。
“你起来,你这样成何体统,不知道还以为我永平伯府,连一个妾室都容不下,”君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元熏,脸色很难看。
而元熏却死活都不愿意起来,还是那句话,“能不能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一张苍白的脸颊,让人看了心疼。
二奶奶看见这样的元熏,也不由心底一软,对着君夫人说道:“娘,你看元姨娘也是一片爱女之心,要不您考虑考虑。”
而君夫人只是讶异看了李蓁蓁一眼,惊讶于她的大度,毕竟有个庶长女,占了长女的名分,也是能让正妻恶心不少。
“你先别管这件事,”君夫人看着李蓁蓁,直接否决了她的提议。
而李蓁蓁一张白皙的脸也是不好看,婆母这样不给她面子,但也没有办法,在这永安伯府,婆母的话是最重要的。
“你可知妓生子,”君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元熏,声音带着一丝冰冷。
“妾身不知,还望夫人告知,”元熏一脸疑惑看着君夫人,不知她是何意。
“你以前是秦家大小姐,但秦家已经落败,你现在就是一名妾室,还是从风尘之地出来的,那你觉得,如果你的女儿有一个这样的生母,并由这样教养长大,那么将来如何嫁得好人家。”
元熏听得这般话,大脑一阵恍惚,仿佛被五雷轰顶,脸色比之前的更白。
君夫人看着元熏的反应,仿佛胸有成竹,又继续添把火:“找不到好人家是小事,就害怕别人瞧不起,在这权贵圈子里,出身是一大重事,你以前也是大家的小姐,你应该明白,长乐若是跟了你,纵你教得在出色,有你这样的娘亲,她会有这样的人生。”
“她会有怎样的人生,”这句话徘徊在元熏的脑袋里迟迟不去,她踉踉跄跄站起来,凄然一笑,说道:“妾身明白了,大就麻烦二奶奶了,”说完这句话,还对李蓁蓁的方向行了一礼,把她看得是莫名其妙。
“那妾身告退了,”没给众人反应,让白芷扶着她离开了荣喜堂。
李蓁蓁看着离去的女人,突然感觉,婆母有些过分了,毕竟她是孩子的生母,但她也没有办法。
等元熏走后,李蓁蓁和大奶奶也告辞,只留下君夫人一人在荣喜堂。
白芷扶着虚弱的元熏回了芷兰轩,但没想到刚把人扶到床上,就见元熏突然吐了一口鲜血,雪白的纱帐被染上了一抹鲜红,触目惊心。
“姨娘,你怎样了,”看见如此的元熏,白芷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问道。
元熏用袖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笑着说道:“白芷我没事,就是有些气急攻心,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白芷看到这样的元熏,也没有办法,只得退出了内室,去外面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