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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饯行受托溪畔枕草香送福遭讽西关睡同眠

若生在电脑前等了很久不见春夏回话,想她是在和自己赌气,悻悻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次日一大早留了便条给三叔,急匆匆回了西关。赶到她住处敲门,是紫靖打开的,半眯着眼睛告诉说:“昨晚大伙一起等了很久,不见你来,吃过饭后,春夏和秋风两个一起没回来。“若生离了此处往穗瑶处找,也没能找着,几欲崩溃,能去哪呢。万般无奈之下回了学校,路过小木屋,睹物思人,又想起过去两人在此处的点点滴滴,难过了一回,心想干脆去一高门口等,到早读下课,吃饭的人三三两两的出来也不见她,就想混进校去,被门卫发现拦着不让进,气急败坏了骂了几句回三高。进了校门,就见春夏与秋风站在教学楼前和以前的同学说话,叹了口气,可算找着你们了!

几个和二人谈话的人中,有看到若生的,道:“那不是蓝若生吗?“若生紧了几步走到跟前,想要开口说什么,见春夏一脸的憔悴,略带感伤的眼神,心疼不已,虽有万言,只不能说。秋风道:“昨天为何爽约呢?“若生道:“家里临时出了点状况,为失约的事表示道歉!“春夏瞥了若生一眼,似是看了一个不相识的人,仍和那几个老同学闲话,秋风同老同学道过别,春夏若生跟着送出去,若生问:“不能再待会吗?我有话与你说。“秋风叹道:“我也有话和你说,只是必须要走了,等下次再回来的吧!“春夏开口道:“你送秋风去车站,我回去上课!“二女再次道了几句珍重,若生追上没走远的春夏说:“昨天的事真的身不由己,你应该体谅我一下,能来我肯定不会错过的!“春夏无力道:“过去的还讲它做什么,忘了吧,赶快去送秋风,别误了她的坐车的时辰!“若生欲言又止,失落的骑了单车载秋风去车站。

秋风坐在后座道:“昨天的事我不怪你,知道你不会无故缺席的,只是春夏身为局中人未必能看的明白,你要多让着她!“若生道:“我会找个机会和她讲的,解开这个结!“秋风叹道:“这些都是小事,就是不解释也能很快的就忘记了,看的出来你们彼此是动了真感情的,我还真就没见春夏为男生伤心过,你算是第一个。昨晚我俩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话,总之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快乐的在一起!在我走后,你要好好的照顾她,别让她受委屈,她和我在一起时受了委屈都和我讲,希望我走了后她有了不开心会和你说,别憋心里就好!她那脾气。。。哎!“

若生道:“其实这些就是你不说,也是我乐意做的!“秋风笑道:其实你挺好,就是不知道你俩会不会常闹,两个好人在一起未必就能过的好生活!“不多时进了车站,秋风又道:“在寨府上学时我俩最好,看她平日骄横跋扈的其实最需要人来保护!也是最为脆弱的一个,你们可要快乐的在一起,别让我在那边担心!“若生一一应下,直到车驶出车站,才推着单车出来,秋风在车窗上笑着挥手,汽车扬起一阵尘土,马上消失在视线里!

此刻已近早八点,前两节的数学课直困的不行,栽在课桌上足足睡了两节,下课时被人推醒,旺才拿着包烟,说:“出去抽个烟提神,老这样睡怎么行!“他吐着烟圈问:“你最近很忙吗,怎么老逃课?“若生心里堵的慌,道:“好多事情要做,可总做不好!“旺才又道:“你还有烦心事?在学校趾高气昂的,又交了个漂亮女朋友,成绩也还说的过去,实在想不明白你还有哪不顺心,不然就是你太贪身在福中不知福。“

若生道:“看到的是我光鲜的一面,背后的苦又谁知道呢,这些没有亲身经历是体谅不了的!拥有的越多,随之而来的是越多的烦恼,其实我挺羡慕你,除了学习可以什么都不管。“旺才按灭了烟头笑道:“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算了,回去上课吧。“刚出了厕所就见杜尤三个翻墙,对若生道:“我说怎么去班里找你不着,原来在这里抽烟!“这厕所分上下两层,楼梯拐角上有个平台,平台外的墙壁上有个窗,窗台离校围墙约有不到一米的距离,若生看三人跳墙,心惊肉跳,生怕他们有谁一个不慎跌落下来。华烙道:“还楞着干什么,上来,去河堤打扑克。“若生照样爬上窗去,只这一步不敢跳,杜尤笑道:“何伟都自己过来了,你还犹豫什么?“若生一想也是,壮着胆子一跳,果然轻松爬上围墙!

耍了会扑克,看快到放学时间,就去一高接春夏。若生一眼认出夹在人群中的她,和两个女生说笑着出来的,就朝她挥手,春夏见是若生就走了过来,那二女还不时瞅着春夏笑。春夏到了跟前笑道:“这两个不正经的!“若生见她笑容,宛似开了花的百合,心里为之一畅道:“什么事这么乐和,说来听听?“春夏道:“老毛病有犯了,总爱打听女孩子的事,什么时候能忌了这毛病才好!“说完笑着抓住若生手挤出人群,若生被她这一抓很是受用,一扫连日的阴霾,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吃饭!“春夏道:“我还真吃腻了附近的饭,去哪?“若生反抓着她手道:“只管跟来就是!“俩人有说有笑,很默契的避开了昨晚的不快!牵着手走过寨府中街走,左拐到寨府大街上。

到了地方,春夏看去见那匾上写着“劝君上当“,道:“这名字有点意思。“两人推门进去,迎面是一柜台,四周摆了几张玻璃桌子,墙的三面都是透明玻璃作成,,内里窗明几静,放眼望去甚是利索。春夏道:“果然是个好去处,可比学校门口那些个卖米线的环境好了许多。“要了两份土豆粉,又拿了两瓶奶面对面坐着喝。春夏给若生使眼色往左面看,若生去看竟然是何伟和青青两个,就打过招呼,问春夏要不要一起坐过去。春夏看过去,正见青青盯这边笑着与何伟说些什么,说:“我们吃我们的,和他们坐一起没话说!“

吃过饭别了何伟两口出店,就觉得烈日当空,燥热难耐,看时间还早,就对春夏说:“我再带你到一好去处,也一定如你的意!春夏沿着道旁的阴凉处看着若生笑道:“这文家寨怎就突然间有了这许多好的地方?“若生笑道:“和我在一起,有数不完的惊喜等着着你!“

春夏就随他走到校门口的米线店,折道向南走,行进了约百米,向东进入一羊肠小道,路面坑洼不平,九曲回肠。又转了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片大墓地,林立的坟包一个接一个,虽是白天蓦然看了仍是骇人,沿着坟包边的一小路继续往前走,春夏握着若生手跟在后面问:“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要与死人促膝畅谈么?“若生见她紧张兮兮的,暗笑:“原来她还怕这个,果然象秋风说的那样,是个银洋腊枪头。“

走了一阵,猛往下折,就见郁郁葱葱,林密草高,春夏见了笑道:“这里果然也好,“原来是到了蔡河小溪下游的边上。这里是西关和南关的分界处,人迹罕至,又有附近人家在河堤上种了些萝卜,油菜之类,蝶飞虫鸣,顺着清风吹来阵阵的青草香。春夏迫不及待的奔了下河堤,若生怕跌了她,赶上去牵了沿河边走,稍累,并肩坐在一稍高的平台上。

春夏抬头从树叶的缝隙中间往上看去,天蓝的让人措手不及,就觉得头昏眼花,索性躺在若生怀里,顺手扯过一支小草眯着眼睛塞在嘴里嚼,若生就见微风过处树叶翻飞,溪水哗哗的响着,有感而发吟道:“河畔兮采幽兰,欲送美人前,鸟雀兮为媒,高辛氏后我!“春夏不屑道:“不知又从哪偷来的,瞎编乱造听不懂。不过还是隐约得出些大概来,可是要送花给我?“若生道:“话是这么说,这里并没有什么幽兰杜若,指不定在屈子口中也是个假物!“

春夏道:“看你天天在我这里卖弄,让我来考考你怎样?“若生笑道:“娘子有这雅兴,小生当然乐意奉陪。“就见她躺着闭目深思,嘴角上扬,道:“柳枝踏飞燕。“若生顿了顿笑道:“溪水渡龙鱼!“见她仍半眯着眼睛,把个小草嚼的不亦乐呼,道:“新叶连天碧。“若生脱口道:“花落水流红!春夏乐了,道:“蝉鸣夜下曲。“若生又脱口道:“月上柳梢头!“春夏听了大笑,道:“就说夸你两句呢,马上就胡乱搪塞我!“说完又道:“遗情高台上!“若生想了半天道:“邂逅断桥边!“春夏:“你又瞎掰,我又不是妖,再说这也不是西湖啊!“若生笑道:“管那做什么,说的开心就成,本就耍乐嘛,咱也不是什么诗人!“春夏道:“说的也是,毕竟术业有专攻!不玩了,我休息会!“

若生来了兴致,就嚷着还要玩。春夏说:“我再给你说个,对不上来可别怪我了,莹莹燕燕红红翠翠处处融融洽洽,对的出来拜你为师。“听的若生瞠目结舌,这也太快了,就听她道:“小样,再读两年书吧!“若生心想分明是以前记下的,这时说出来就是作弊,就央她说下联,春夏说:“你坐好了,给我躺下休息会,伺候好了就告诉你!“说完当真的睡了起来,若生仍在苦想春夏那联,即情对景,别不是当真是她临时发挥的,真若这样可太恐怖了。绞尽脑汁想了好几个都对不上她那个,不多时已到了上课时间,就推醒她,又是软磨硬泡,才听她道出下联,听来是:“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有空你也多留意点电影台词才是。

下了晚自修准备回家,总感觉中秋没和新之说上几句少点什么,就私下买了一盒月饼,准备拿回去孝敬二老。踩着单车顺着放学的人流回家,过了北关人已稀少,等进了乡里连路灯也没了,这时才发现星星亮了不少,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道两旁的水沟里隐隐水流声。若生并没回家,直接去了村东的厂子里,扯着嗓子喊开门,新之披着外衣来开。进了屋若生道明了来意,奉上月饼。不料新之竟不痛不痒的,道:“谁让你买的,我也不少你这两口吃的,别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若生不想他会如此说,马上憋了一肚子气耐着性子说:就放这吧,我都拿来了,不过想着过节孝敬下!新之冷笑道:“你做什么我也不领你的情,不好好读书说什么都是白扯!“若生问:“你什么时候见我没好好读书了?“蓝母见这父子要吵起来忙劝道:“你爸也是担心你,晚上回来路上危险不说,还耽误你学习!“又对新之道:“难得孩子有这个心,你摆这脸色给谁看的?“新之本喝了些酒,说话就不经大脑,阴沉着脸说:“整个暑假在家住了没几天,天天跑出去,再不管教心都跑野了!“若生气不过,吼道:“你还讲不讲理了,我几时不回家了?“新之怒道:“你也不用吼,这家早晚是你的,到时候有你吼的!“若生气急,委屈的不行,眼里浸满泪水强忍着不往下掉道:“你真是不可理喻!“出了屋一口气跑上公路!

越想越气,做父母的就可以这样不讲道理了?我大半夜的给你送月饼反给灌了一肚子气,真是岂有此理!走到北关时心里平静了许多,就往西关走去找春夏,果然那里并没有锁大门,上了楼推门进去见紫靖也在,这三人见若生到来甚感意外,春夏忙放了手中看着的小说,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若生左右看看不见有凳子,就歪在她床上叹气道:“在家受了点气,宿舍回不去就只能来这里了!“朱蕊道:“不是我说你,依我看准是你惹了祸,家里这许多姐姐,爸妈还不往死了惯你!“若生道:“现在失宠了,要说做了错事给骂几句也就算了,可就是。。。算了,说不清道不明的!“

问躺在朱蕊床上的紫靖道:“一会你去哪,我跟着你混!“紫靖道:“本准备坐坐就回家,即然你这样说我当然就要陪你了,咱俩去通宵。“若生皱眉,紫靖笑道:“总不能两个大男人去旅馆开房!“春夏道:“网吧里留一宿能少活几年,难受的厉害!“朱蕊道:“你俩一起准不做好事,再说你们去网吧坐着咱这心里也愧疚不是,干脆还照老规矩耍会扑克,然后你俩就住这!“若生道:“方便的话当然可以,抱着春夏睡总比对着电脑舒服的多!“春夏笑道:“你想的美。“紫靖笑道:“那就不走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若生道:“你若不高兴我去网吧也不妨事!“春夏道:“也没让你走啊,住就住吧,只是不准你脱裤子!“若生笑道:“别说这个,少活两年都成!“

四人耍了会,眼见将近凌晨,各自睡觉!若生乐滋滋的穿了她拖鞋去洗脚,春夏叹着对朱蕊道:“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若生蹑手蹑脚的蹭到床边道:“娘子,过了初夜你就是我蓝家的人了!“惹的朱蕊两口大笑,听她乐道:“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完又是一通笑,春夏气鼓鼓的用枕头蒙了头,道:“去,去,外面点!“自己贴墙睡下。

待要睡着时,隔壁屋里传来响声,很有节奏的一阵接着一阵,不多时就听到女人的娇喘声,若生哪里还有睡意,听了半天不见有停的意思,反而似是野火燎原越烧越旺盛,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春夏也是左右翻腾捂着耳朵!叹气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若生想笑只不敢出声,就蹭到春夏边上伸手抱着,已是心动神摇,不知身在何处,哪里还讲什么柳下惠,滚到一起忘情的吻了起来。不知多久隔壁安静下来,就听紫靖长长的叹气道:“真他妈能整,明认识认识这哥们,请教请教!“不等说完就听“哎呦“一声,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原来朱蕊听紫靖说这混帐话,碍着面子对着紫靖屁股踹了一脚,不料竟下重了脚,床本就小,紫靖不曾防备,是以收势不住,滚下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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