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自省我不足
得了县令允许，李白巴不得快赶离开虎穴，又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行李。
刚转身准备下封神台跑路，却听申诚说道：“天师，慢行。咱们的酬金，还需雇车辆拉走。”
李白这个气，你要钱不要命了，对方刚才差点彻底翻脸，刀剑都抽出来要动手了，你居然还惦记着银子。真真正正是一个猪队友，给老子拆台、捅刀子，需要你打配合时装死鱼，有好处时冲得最快。
就听儒生怒道：“欺人太甚！我舅父遭了你二贼毒手、尸骨无存，你们还敢惦记银钱。真以为我不敢现在就砍了你们。”
唉，万两白银的巨财舍之，的确可惜。自己的小弟虽然比较“猪”，但还是要护着一点，不能由得旁人欺负，“柳家小郎，此话差矣。现在县尊尚未定案，何来你舅父已遭毒手？莫要污了我们二人的清名。”唉，自己怎么也是要钱不要命，当自省吾身。
呛得一声响，“李白，你若要取钱，便上前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邓县尊，方才柳庄主立有契约，此处白银为封神酬金。既然有契约，这位柳家小郎却以武力相抗，有失信义。”
县令略一思索：“李天师，目前柳庄主本人未露面，尚不能证明封神事已成。所以，立约人暂扣酬金，也不算毁约。本官也是秉公而断。”
李白与申诚对视一眼，均感无奈，这一万两银估计打水漂了。
申诚又道：“县尊，既然立约人的亲属不愿支付现银，是否请其出一份欠条，以保证日后履约。”
儒生万分不情愿。最终，在县令等人低三下四肯请之下，儒生立下一纸欠条。李白心痛，现款变不定期的债权，违约风险无限加大。
双方签字划押。因涉及金额巨大，交由蓬莱县保存一份欠条，以作公证。李白瞧了瞧欠条落款：铁铮。
想想这群不良人，十有八九不会用真名。欠条兑现无望，这单生意赔定了。
李白收好欠条，与申诚连夜出了蓬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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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内，观礼众人用过晚宴，又得了一笔柳府的礼钱，或是由仆人护送回家，或是在柳府内安顿一夜。
观礼众人也是议论纷纷。若说柳远通被毒杀，但中原从未听闻如此巨毒，除非真是东瀛、西域传入的化尸邪术。若说柳元通成仙封神，但过程太过儿戏，三尺高的草台子求雨都不一定成功。绝大部分人看法还是一致的，只有柳元通下凡显露真身，才能相信封神之说，否则，那一万两白银绝对不能付给两个骗子。
深夜，蓬莱一地，不良人济州舵汇聚一堂。
方有德首先说道：“今日，除了把柳舵主折进去，其他还算不错。听外面人的议论，对李申二人大多将信将疑，没有盲目虔信二人。算是初步稳住当地民心，没有被鬼神之事蛊惑。所在诸位，有不少在海船上与李白有过接触，可能有的人还误以为其身怀神仙术。今日所见，其分明就是一江湖骗子，或许偶尔习得几手幻化之法，比那搬山移海的神仙大能相差极大。众位兄弟今后，切不可被李白蛊惑，自查自省、不可懈怠。”
屋内众人皆称善。
方寸金道：“父亲大人，柳庄主平日待大家不薄，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二人？”
铁铮问道：“可有派人跟着二人？查明二人落脚处，晚上我带人去砍了他们，拿他们的脑袋祭奠柳庄主。好大胆子，不但敢骗我们不良人，居然还敢明目张胆杀人越货。”
人群中有人道：“那李白胆大，毫不奇怪。十二年前就敢当着圣上的面，题反诗。”
铁铮怒道：“他样貌不过二十，与当年的李白分明是两个人。”
“可是他返老还童啊。”
铁铮：“你亲眼看见了？”
“倒是没有。”
铁铮：“易容术未被识破而已。什么返老还童，骗鬼去吧。”
方寸金道：“铁娘子所言不错。父亲大人，昨夜你安排我去向李白投诚，是否可以终止。孩儿感觉，跟着李白装神弄鬼，甚是丢人。”
方有德思索许久，咬了咬牙道：“就此作罢。大家先下去休息片刻，等探得李申二人下落，就去了结二人。我倒要看看，此人一死，幕后搅事之人又能派出什么魑魅魍魉、跳梁小丑。”
待众人散去后，方有德又聚了苗士华、方寸金、铁铮，四人继续商谈。
方有德道：“柳府这边，请铁娘子耽搁几日。你身份是柳庄主的子侄，又有县令公开作证。所以，方便料理一下柳庄主的产业。我们公开身份只是柳家船队水手，名不正言不顺。万一，今后寻得柳庄主独子，也好交还产业。也不枉柳庄主这些年厚待我等。”
铁铮沉吟片刻：“好。待理顺庄主留下的产业，我再去绛州与总舵主汇合。”
“士华兄弟、寸金，你们协助铁娘子。”
“方大哥，请放心。”
“父亲大人，您？”
方有德摊开手，打开手心的瓷瓶，倒出半颗金色丹药。“柳庄主，只服食了另外半颗丹药。今天夜我便动身，把此半颗丹送去药王谷。验一验此丹究竟为何物。铁娘子，请代我向总舵主禀明。”
“善。方舵主，请放心。”
方有德安排后一应事宜，带了两名老弟兄立刻动身离去。
后来，丹方流传出来，分成数个流派。
因丹中含有硝、硫、炭等物，奠定了火药主要成份，终于在唐末催生了火药应用于军事。
因服丹之人微笑不止，奠定了三笑逍遥散主要成份，流传至北宋为逍遥派所得，后至明成化年间传至唐门，演化为含笑半步颠，乃居家旅行杀人灭口所必备。
又因服丹之人化去肉身，奠定了化尸散主要成份，流传至南宋年间为西毒欧阳锋所得，后至清初康熙年间仍有极少数人密秘使用。
李白因看护仙丹不力，致使丹方流传于凡人界，在后世受了仙界再次惩处，实乃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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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快近子时
有人来报，已经查到李申二人落脚处。
铁铮点齐不良人众多好手，潜入黑夜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