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孟怀安抚着拾忆。
当拾忆听到他说,他会一直在自己身边,他们会再有一个家的时候。心想,是啊,自己就如浮萍,幸好还有一个他,一直在等她。
拾忆从薛孟怀怀中直起身子,擦了一下眼泪,看着薛孟怀。
薛孟怀看着此刻的拾忆,只觉得心都软了,疼了。他用手指帮拾忆擦了眼角又流出的泪水,当看到又有泪水出来的时候,便不自觉的用唇吮了去。
拾忆此刻什么也没有想,任由他的唇落在自己的眼角,面颊,然后是嘴唇。
一时间,拾忆不自觉的闭上眼睛,鼻息间慢慢的都是他的气息。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热,拾忆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
渐渐的,拾忆竟完全被他引导,忘却了刚才的心伤,不自觉的用手抓住他的手臂。
拾忆感受着薛孟怀越来越强烈的吻,只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到底薛孟怀还存着一些理智,最后吻了一下拾忆,似是不够,又再吻了一下,便将拾忆的头搂在自己胸前,慢慢平复下来。
当拾忆回过神来的时候,薛孟怀已经被风泊安叫走了。而自己自从他走了,就一直坐在这里。
慢慢的拾忆开始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可以如此随意,虽然两人有婚约,可是终究变数太多。父母已去,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平宁王府那么大的门第,认不认这门亲还是一个事。况且薛孟怀也从不曾正式跟她解释,他与水曦儿的关系。
想来想去,拾忆只觉得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风泊安也有些郁闷,他本来有事想找薛孟怀询问,谁知自从把他叫出来之后,他就一直这么个鬼样子。
此时的薛孟怀,很随意的坐着,一手支撑着头,另一只手,在摩挲着自己的嘴唇,时不时便会傻笑一下。
风泊安无奈,把一根手指举在薛孟怀面前,“这是几?”
薛孟怀被他一弄,收敛神色,坐正道,“这是作甚?”
风泊安不理他,“你与我在何处相识?”
薛孟怀无语,“你到底何事??”
风泊安哼哼两声,“你还问我何事?我倒是想问问,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都怀疑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薛孟怀奇怪,“我什么样子?”
“脑子被面粉糊住,极憨极傻的样子呗。”
薛孟怀不理会他话里的嘲讽,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少说风凉话,具体何事,快说。”
风泊安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我是想问……你表妹家里具体的情况……”
薛孟怀不可置信,“你着急忙慌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是啊,不是说你表妹家是书香门第?可是有什么规矩?”
“你想问什么规矩?”
风泊安有些语塞,总不能说,选女婿的规矩吧。
薛孟怀看他神色,虽不知具体他与水曦儿发生了什么,但大体也猜到一些。
“与其在这里与我打听有什么规矩,不若直接问她。”
风泊安明白薛孟怀口里的她是谁,可是吧,这个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风泊安从薛孟怀房间里出来,正好碰上水曦儿。
两人一见面,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你……还好吗?”
水曦儿点头,“已经无事了。”
又是一阵沉默。
“那个……”
“那个……”
再开口,两人竟是同时开口,不由得相视一笑。
最后还是风泊安先开口,“昨晚事出突然,多有冒犯。若是……”
“无事,反倒是我,要谢谢你。”
水曦儿如此说,风泊安反而不知从何开口,最后只得默默点头。
看来自己多想了,纵然她出身书香门第,却并不需要自己负责,如果是薛孟怀,或许她会要求。而自己,恐怕她只会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吧。
不知为何,想明白这些,风泊安却觉得更加郁闷了。
而水曦儿回到屋子,也有些心绪难平。
昨晚上,她和风泊安为了探查周文生和周南淮说些什么,所以距离周文生他们并不是很远。
所以,当周文生和周南淮猝不及防的活春宫开始之后,水曦儿和风泊安看了个正着,也听了个正着。
水曦儿有生之年何曾见过如此**之事,所以便想着离开。可是他们距离太近,若是贸然离开,以周南淮的功力必定会发现。而且,他们要探查的事情也会功亏一篑。
情急之下,风泊安将她搂在怀里,又用自己的双手捂住水曦儿的耳朵,隔绝了外界感官,水曦儿才勉强坚持下来。
虽然最终从头看到尾的是风泊安,但是一开始看到的那些,还是在水曦儿脑子里挥散不去,以至于回来后,她仍有些失态。
直到拾忆抱住自己,自然而然的水曦儿就想起风泊安的怀抱。不同于拾忆瘦弱的身板,风泊安的怀抱温暖宽厚,很有安全感。
现在她缓过神来,自是很感激风泊安对于自己的保护。只是,恐怕经过这件事之后,风泊安更会以为自己是个不经事的千金小姐了,吃不了苦,一点点事情就哭天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