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川流不息的人潮。车辆平滑地驶过高架路。
烟囱里冒出滚滚的灰烟，眼前的城市，凹凸不平的呈现在眼前。
这里是上海繁华外滩的背面。
民国年代的老房子完整而僻静地坐落着。
外白渡桥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他沿着外滩一直走，拐进了南京东路。
街上的人还是很多。
他进了世茂广场，门口铺着特别高的扶梯，旁边是一家巨大的M豆卖场，他顺着扶梯上去，路过四楼很宽敞的露天餐厅，隐约看见里面的服务员，倒影中，也戴着化妆师的那个鹰钩鼻面具，他愣了愣，推开玻璃门，服务员拦在前面，于是他点了杯喝的。
他又四处搜寻着面具，似乎找不到了。服务人员都具有一张极正常的脸，然后冲他微笑，问先生您还要点别的吗。
白轩说，不用了。
服务员走了之后，他俯视街道，随后长舒了口气。
饮品已经放在桌子上了。
他检查自己随身包，上海地图原原本本的放在里面，往旁边的隔兜里一模，名片不在，但事实上卡在手机壳里。原来学姐那会提醒自己的时候，他把兜里的名片收回去了。
齐殷的电话倒是彻底打不通了，白轩猜她可能换了新手机，这个号刚刚废掉吧，意外而已。
他捧起那一小杯芒果味鸡尾酒，一口闷，在包里翻了零钱放在桌子上，恍惚地往外走。
天气刚放晴，台风差不多过去了，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着。不小心撞到行人，正准备道歉。那人也戴着鹰钩鼻面具，白轩抬头看着他，问：“你能把面具摘下来吗？”
“你和一个人……挺像的。”白轩说。
“是吗，很像吗？”对方把面具摘下来了，微笑。
白轩也笑了。
“事实上，一点也不像。而且我已经找到了。”
白轩给我打着电话，我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白日梦想家》。我没什么故事，只好跟他分享剧情，我可是个推剧狂——“故事的主角叫Walter Mitty，”我说——《生活》所在杂志社的年迈工作者，为了最后一期刊物的完美收官，寻找本应成为封面的25号底片。他跑遍了冰岛，最后终于遇到了底片的拍摄者Sean Penn，Sean说，我把他藏在你的钱包里了。而Walter早就把钱包扔掉了。
